「不需要。」

  也不知道又是什麼讓她冒出了這個想法，席瑾看了時晩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不缺這種東西。

  時晩皺了皺鼻子，「我需要啊。」

  席瑾隨意敷衍，「你的朋友不是很多。」

  連後花園的雞都能是她的朋友。

  時晩不覺得「她的朋友很多」和「她要跟席瑾做朋友」有什麼關係，「可他們都不是你啊。」

  席瑾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後隨手蓋上手裡的鋼筆，在桌子上敲了兩下，「你懂其中的區別麼。」

  他的眼神幽深，「拋開我知道你是吸血鬼，拋開你只能吸我這一個人類的血。」

  「我不是他們，在你的嘴裡只是一個事實，跟一張身份證只能對應一個人一樣。」

  「但是你真的懂，人類在表達『但你都不是他們』的時候到底在表達什麼麼，又真的懂不懂，我和他們之間的區別。」

  他冷靜又平鋪直敘，說完這些後又開始了工作。

  留時晩一個人愣在那裡，恍恍惚惚地下樓，抓住另外一個知道她身份的沈禮，很認真地轉述了席瑾的問題向他請教。

  沈禮：「……」

  席先生太狡猾了。

  他這是在刻意引導著時晩小姐在懵懂的時候就有意識地把他和其他所有人區分開。

  他想要做時晩小姐心中真正唯一特殊的存在，又想要掌控全局。

  這種占有欲體現在對的人身上，或許會產生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可若是……

  這種事，沈禮可不敢瞎說。

  「時晩小姐，我也不懂。」

  時晩點了點頭，又回了書房。

  這麼快就去而復返了？席瑾剛想著，時晩就開了口。

  「席瑾，我覺得你在忽悠我。」

  席瑾：「……」

  就知道，吸血鬼嘴裡說出來的可不就是鬼話。

  時晩反問回去：「那我在你這裡又是什麼？」

  她也問的很平靜，就像在問「1+1=2嗎」一樣，「像沈禮一樣的合作夥伴，還是像我養小猴子一樣養的一個讓你覺得新奇的小寵物？」

  時晩等了一下，沒有等到席瑾的回答，「你拿一個連你都給不出答案的問題問我，還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席瑾，你這樣是不對的。」

  席瑾閉了閉眼。

  好像什麼事情到了小吸血鬼這裡都會朝著一種讓人意料不到的方向發展。

  問的時候他壓根沒想那麼多。

  他只是……

  習慣了在任何關係里都成為主導的那一個。

  習慣了…消除弱點。

  於是席家莊園除了兩隻雞包括小猴子都知道了，席先生和時晩小姐鬧彆扭了。

  林管家看著已經一天沒有理會對方的兩人，在晚飯後悄悄地問時晩，「時晩小姐，您和席先生吵架了？」

  這次怎麼還冷戰上了。

  「沒有吧。」時晩覺得，「是席瑾單方面的在惱羞成怒。」

  「不過……」她也有點困擾，「我也沒有想得太明白。」

  「他就是很不想跟我做朋友。」

  林管家瞪大了眼睛，席先生該不會是…表白被拒了？！

  他脫口而出：「時晩小姐，您不會給席先生發了好人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