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寇菲重新回到信息安全部上課。

  姜沫兮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抬頭的瞬間，目光正好碰撞在一起。

  兩人相視一笑。

  「謝謝你。」寇菲被釋放的時候，就聽到執行人員說又出現了正義黑客的蹤跡。

  她就猜到，這肯定是姜沫兮為了救她所做的。

  「謝就不用了。以後有什麼打算？」姜沫兮問。

  「現在還沒打算，我媽被賭場的人扣留了。」寇菲說。

  這也是前天她被釋放回到家後，才發現的。

  賭場的人給寇菲留下了紙條，說是不還錢就等著給她媽收屍。

  「欠了多少錢。」姜沫兮問。

  越是和寇菲接觸，姜沫兮越是覺得自己還算幸運。

  雖然她當年被抱錯，又在梁家不幸地生活了幾年，但後來還遇到了鳳鳴，去了鳳家，又追隨著玄冥的人走南闖北，生活無拘無束。

  但寇菲呢？

  她是姜定海的外室所生，從出生開始就不被祝福。

  姜定海很害怕被人知道寇菲的存在，所以這些年都沒有怎麼接濟過他們母女兩人。

  而寇菲的母親在絕望的等待中，染上了賭博惡習，長年累月的欠債。

  別人還在父母的懷中嬉鬧時，寇菲承擔起了家庭重擔。

  姜沫兮有些心疼寇菲，「我幫你湊湊。」

  「不用，我知道該怎麼救她的。我已經不知道用這種辦法救了她幾次……」寇菲唇角上銜著弧度，自嘲又苦澀。

  「那你需要幫忙，隨時找我。」姜沫兮說。

  「嗯。」

  當天晚上，寇菲就去了那家賭場。

  賭場老闆紀修遠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他不屬於晏城權貴這一範疇，但晏城權貴見了他都要給他三份薄面。

  寇菲從四年前就認識紀修遠了。

  因為當時寇菲母親就欠了賭場一大筆債務，賭場的人把她抓走了，要寇菲在一周內湊到一百萬，不然就剁了她媽的手。

  當時寇菲才剛滿十八歲，父親姜定海磨了好幾天，也只肯給她兩萬塊。

  寇菲無奈只能找到了賭場老闆紀修遠，想跟他談判，說自己可以用黑客技術幫他做一些事情。

  但事實證明，能開賭場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紀修遠對她的黑客技術一點都不感興趣，倒是對她的身體起了反應，提出讓她和他睡一覺。

  寇菲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但沒過兩天，她還是答應了紀修遠的要求。

  因為賭場那邊，給她送了她媽媽的小手指……

  再後來，她媽媽似乎也察覺到她和紀修遠不清不楚的，所以總上這邊來賭，反正輸了也有她擦屁股。

  四年下來，寇菲已經記不清她到底和紀修遠睡了多少次。

  她唯一慶幸的，是紀修遠身材和顏值都不錯，年紀也只有28歲。

  就像今天見面這樣，紀修遠穿著一身的深藍色條紋襯衫，和深灰色西褲。

  乍一看，和儒雅的世家公子也沒什麼區別。

  「你媽這次欠了快兩百萬，我的人都想割她舌頭了，才捨得現身？」

  紀修遠見寇菲進來，慢條斯理地扯下了領帶。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所以寇菲也沒有矯情，非常淡定地幫著男人解開了皮帶。

  「這會兒倒是挺主動的？」紀修遠有些不滿地探進了寇菲的身子。

  「我還以為你這兩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是另尋靠山去了。」

  寇菲乖巧地受著，還配合了起來，「坐了兩天牢，剛出來。」

  紀修遠動作一滯：「怎麼進去的？為什麼不聯繫我去撈你？」

  「怕打擾到你和你未婚妻。」寇菲說。

  對，紀修遠最近訂婚了，是林家的千金林美晗。

  寇菲其實難過了幾天，甚至還偷偷去了訂婚現場，發現林美晗長得挺好看的，和紀修遠站在一起倒也很是般配，可莫名讓她扎心。

  可後面又覺得自己可笑，賣身還賣出感情來著？

  所以後來，她又多打了幾份工。

  身體上的忙碌挺好的，回家閉眼就睡著了。

  誰和誰訂婚了，都見鬼去了。

  可紀修遠掐著她的下巴，「就算有未婚妻，我也照樣撈你。」

  「不怕未婚妻生氣？」寇菲拍開他的手，訕訕地說。

  「我誰都不怕，只怕沒人給我瀉火。」紀修遠說。

  「其實你也可以找你未婚妻瀉火。還是說，你怕你這些爛招會把你未婚妻嚇跑？」寇菲不爽。

  紀修遠玩得很花，寇菲有時候都招架不住。

  所以她想，某些人應該是怕嚇壞了千金小姐，只敢在她的身上用這些爛招。

  紀修遠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鷙，又玩味地笑道：

  「是啊！也就只有你看起來文文靜靜，卻什麼爛招都能招架得住。」

  寇菲戲謔一笑。

  她什麼都招架得住，還不是因為生活所迫嗎？

  她能喊停，可她母親的命呢？

  真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寇菲無力地閉上雙眼。

  *

  又過了兩天，姜沫兮給凌嫿補習完，凌野湊上來。

  「沫兮，周末和我們一起去泡溫泉怎麼樣？葉叔的私人溫泉旅館，聽說景色絕佳！最重要的是……」

  凌野穿著橘色衛衣和淺灰色運動褲，再加上高挑又帥氣，一出現好像連最近比較陰沉的晏城天空都亮堂了不少。

  如果沒有他臉上那賤兮兮的神秘笑容，是十足的男模範。

  但因為臉上這賤兮兮的笑容，姜沫兮很是嫌棄地站遠了一點。

  不過凌野沒有察覺到，還繼續賤兮兮地湊近。

  聲音壓得極低，是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我小叔也參加。到時候，能讓你近距離看到我小叔的八塊腹肌，讓你解解饞。」

  姜沫兮的臉頰頓時都粉了。

  她沒好意思告訴凌野，那幾塊腹肌她早上剛感受過。

  因為她親戚在，傅佑寒沒動真格，但變著法地折磨她的手。

  想到某個畫面，姜沫兮覺得這手還是燙得慌，忍不住在褲腿上搓了幾下。

  凌野一看到姜沫兮這臉紅的樣子，忍不住吐槽。

  「瞧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剛提及我小叔，就臉紅成這樣？要是讓你親眼目睹我小叔八塊腹肌的樣子，還不得流鼻血？」

  「你放心好了，我抗壓能力挺好的。」姜沫兮說。

  畢竟她之前看過那幾塊肉不少次，也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哥，你邀請沫兮姐去泡溫泉了沒？沫兮姐，就和我們一起去吧，反正又不用花錢，你只管好好玩就行，需要用到的東西我都會幫你好好準備的。」

  凌嫿一湊上來，凌野就暫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很努力地幫姜沫兮維護她的自尊心。

  姜沫兮則想起之前傅佑寒之前也提過去溫泉這事，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凌嫿便高高興興去準備東西了。

  而凌野還不忘小聲叮囑姜沫兮：「記得見到我小叔泡溫泉後，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姜沫兮：「……」

  她還真想當著凌野的面，好好褻玩他小叔，看看凌野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