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去問溫老夫人

  溫老夫人苦澀一笑道：「太后娘娘，這是溫家保命的東西，恕老身，不能交給您。不過太后娘娘也不必擔憂，溫家孫輩只有兩個女兒，根本沒有人能再上戰場，老身只求溫家上下平安，絕對沒有任何野心。正如老身所言那般，那些東西，會跟隨老身一起入土，絕不會被旁人知曉。」

  太后雖然不是十分信任溫老夫人，卻也知道她的話沒錯，那些是保命符，她不會輕易拿出來的。

  思來想去，太后開口道：「你回去吧，準備行裝，等陛下取消婚約的聖旨到了，你們便可以離京。」

  這件事，還是要跟宣武帝溝通一下。

  溫老夫人鬆口氣，急忙離宮。

  溫老夫人離開後，太后便命人去請宣武帝過來一敘。

  ……

  與此同時，霜非臣和霜元星，以及溫茉言和風郁離，都回到了秦王府。

  並且請來了武玄立。

  霜元星將龍骨玉髓膏遞到武玄立面前，開口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應該去找何人問個究竟了吧？」

  武玄立拿著龍骨玉髓膏有些驚訝，他反問道：「你們從何處得來？當年我大哥……」

  「你大哥帶人進山，自然是得不到，此物從來就沒有放在山上，只是那神醫谷主荀愈，不願給你們罷了。」霜非臣開口打斷了武玄立的話。

  霜元星急切的追問：「好了，少廢話了，快說，我們應該去找何人詢問？」

  武玄立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溫茉言，開口道：「當年楓凌岳貪墨瀆職，是溫正陽老將軍奉旨前去明州城捉拿的，此事若想知道其中原委，去問溫老夫人，最為合適。」

  霜非臣皺眉道：「言兒的祖母？」

  武玄立點點頭。

  霜元星有些質疑，他蹙眉詢問：「你莫不是誆騙我們？溫老夫人一個婦道人家能知道什麼？」

  不等武玄立回答，溫茉言便開口道：「他應該沒有說謊，我祖母知道的事情，遠遠比我想像中要多。」

  「這是何意？」霜非臣詢問道。

  溫茉言抿嘴搖頭，並沒有多言。

  霜非臣看了看武玄立和風郁離，心想可能是有外人不方便說話，便也沒開口追問。

  只是說道：「那好，我們去拜見一下溫老夫人。」

  ——

  平戎將軍府。

  溫老夫人從宮裡剛回來，便見到自己兒子溫長山焦急的等在門口。

  溫長山上前攙扶老夫人下馬車，隨後擔憂的說道：「母親，您這是去哪了？」

  溫老夫人剛要回話，溫長山便繼續道：「秦王殿下和湘王殿下，在裡面等你多時了，說是有事情，想詢問一二。」

  溫老夫人微微一怔，隨後嘆口氣道：「我就知道，紙是保不住火的，只是沒想到，這火燒的這麼快。」

  溫長山疑惑道：「母親，您在說什麼啊？兒子怎麼聽不懂？」

  「聽不聽得懂都沒關係，你只要聽我的話就好。立刻收拾行裝，咱們隨時準備啟程南下。」

  溫長山詫異道：「這……這是為何？」

  溫老夫人不欲過多解釋，只是平靜的說道：「山兒，母親不會害你，快去準備吧。我去會會二位王爺。」

  溫老夫人拄著拐杖，緩慢來到前廳。

  她看到不僅僅霜非臣和霜元星在此，竟是連溫茉言也在此，臉上竟是浮現少許寬慰的神色。

  許是覺得自家女兒被夫君重視，終究是件好事。

  溫老夫人開口道：「老身，見過秦王殿下，見過湘王殿下。」

  霜非臣急忙開口道：「老夫人不必多禮，我們此番前來……」

  「是為了溫長風的事情吧？」溫老夫人開口打斷了霜非臣的話。

  霜非臣微微一怔，似乎對於溫老夫人對溫長風直呼其名，有些詫異。

  倒是一旁的溫茉言，十分淡定的詢問道：「祖母，二叔他真的是楓凌岳的兒子？」

  這件事在來將軍府的路上，溫茉言已經跟霜非臣和霜元星說過了，所以此刻二人並未露出詫異的神色，只是不錯眼的看著溫老夫人，試圖尋求一個答案。

  溫老夫人似乎也不意外他們知道此事，只是揮揮手，讓下人將房門關上。

  隨後溫老夫人被溫茉言攙扶落座，才將往事娓娓道來。

  「沒錯，你二叔溫長風，並不是我的兒子。你真正的二叔，早就在襁褓中夭折了。現在的溫長風，是你祖父在明州城抱回來的楓家遺孤，他應該叫……楓子硯。」

  溫茉言三人驚訝的面面相覷，隨後也不等她繼續追問，溫老夫人便繼續說道：「這件事，要從三十多年前的明州城鹽務說起。元康二十七年，也就是先帝在位的第二十七年的時候，明州城的鹽稅遲遲不曾繳納，整個明州城的鹽商都在哭窮。就連明州知府都出面證明他們繳納不起鹽稅，可事實上，那些鹽商富得流油，就連宣紙，用的都是金絲。」

  溫茉言下意識接話：「四尺金羅？」

  溫老夫人看向她，開口道：「看來你們也查到了不少內容。」

  溫茉言搖搖頭，表示並不是很多。

  溫老夫人繼續說道：「先帝覺得明州城鹽務有貓膩，官商勾結，貪墨瀆職，隨後冊封當朝宰相楓凌岳為巡鹽御史，前往明州城，徹查鹽務。在楓凌岳之前，已經有三個巡鹽御史，死在了巡鹽的過程中，或是無法抵達明州城，或是死在明州城內，或是巡鹽之後，死在返京途中。」

  霜元星蹙眉道：「都是明州城鹽商的手段？」

  溫老夫人沒有正面回應，而是開口道：「何人的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楓凌岳十分機警，他知道此行查詢鹽務，必然九死一生，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擺出查鹽的態度，而是攜家帶口，去明州城玩樂。明州城官商見他不務正業，倒是鬆口氣，隨後便開始給楓凌岳送禮。因為他們也深知一個道理，除掉這個巡鹽御史，定然還有下一個，倘若能籠絡這一個，那麼會省去許多麻煩。」

  聽到這裡，霜非臣也不免問了一句：「那……楓凌岳與他們同流合污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