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悔的腸子都青了
餵完藥,薛疑把謝璟平放在床上,這才起身離開。
姜幼寧拿著手帕擦拭著謝璟嘴角的藥汁,見他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難免有些著急。
這幾日,只要是姜幼寧醒著,都是坐在床前守著謝璟,時間一長,心裡肯定會亂想。
「妹妹,出去走走,總是呆在屋裡,會焦慮的。」
姜幼寧搖搖頭,「萬一他突然醒來呢?我還是守在他身邊比較好。」
姜棲白嘆息一聲,果然還沒談戀愛的妹妹才是無憂無慮的。
一談戀愛,他又鬆了一口氣。
薛疑走進來,看見姜棲白正一臉憂愁地看著姜幼寧,這些日子,姜棲白為了妹妹操碎了心。
姜幼寧這些日子沒睡好,姜棲白同樣沒睡好。
他走過來,拍了拍姜棲白的肩膀,「我們出去走走。」
姜棲白看著妹妹有些遲疑,「我妹妹她……」
薛疑道:「夫人想守著將軍,陸公子又何必非要她離開呢?」
姜棲白聞言想想也是,妹妹一直擔憂謝璟,只要一日沒醒來,她就要守著床邊。
「我們出去吧。」
薛疑:「嗯。」
這兩日陰雨綿綿,寒風中帶著濕冷。
姜棲白站在廊下,看著屋檐下的雨形成了雨簾,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綿綿不絕。
「謝璟再不醒來,我妹妹怕堅持不住了。」
薛疑其實也很著急,謝璟昏迷了好幾日,還不醒,他真怕像御醫所說的那般,很難醒來。
「將軍一個也想快些醒來,大概是傷了太重,需要慢慢恢復。」
薛疑也不知是寬慰姜棲白,還是寬慰自己,或許兩者都有。
此時,金陵,將軍府,白色的燈籠被風的左右晃動。
靈堂內,有專人守著,無人敢靠近。
整個將軍府都陷入從未有過的冷清。
今日,也是杜慧蘭出嫁的日子。
杜慧蘭當初死活要嫁給謝璟,滿城皆知。
今日又大張旗鼓的嫁給尚書嫡子劉恆,依舊被傳的滿城皆知。
「哎喲喂!將軍屍骨未寒,二夫人就急著改嫁,嘖嘖!」
「就是,當初死活要嫁給將軍,將軍才去沒多久轉身就急著嫁人,這種女人,不能要。」
「我看她當初就是看中將軍夫人的位置,現在將軍死了,將軍夫人也弄到,就急著嫁人了。」
「這和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區別?虧的我之前還覺得她為了心上人,寧願當妾,我看啊,就是有所圖謀。」
熱鬧的街道上,民眾議論紛紛。
杜慧蘭坐在花轎里,並沒有聽見外面的議論聲,只聽見鑼鼓喧天,一片喜慶。
她心其實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嫁給謝璟,她是真的喜歡謝璟。
誰知道嫁進將軍府,與她想像中差別很大,可以說是落差太大,讓她失望透頂。
現在,她嫁給另外一個滿眼是她的男人,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她杜慧蘭緩緩抬起頭,一臉的高傲。
這次,她是明媒正娶,花轎是從正門抬進去的。
也是與劉恆拜了天地高堂的,是正妻,也是日後的主母。
這才是嫁人該有的流程。
送入洞房後,杜慧蘭坐在大紅色的喜床上,她手裡捧著蘋果,等待著新郎劉恆進來。
夜深人靜,醉醺醺的劉恆在下人的攙扶下走進來,看見床上坐著一動不動的杜慧蘭,他哼笑兩聲走過去。
新房的門由下人關起來。
新房內,只有杜慧蘭與劉恆兩人。
杜慧蘭聽見開門聲,就猜到是劉恆進來了,隨著腳步聲越走越近,她忽然有些緊張。
她雖然嫁過一次人,可依舊是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難免的緊張。
而劉恆並不是她所喜歡的那個人。
忽然,頭上的紅蓋頭被人用力掀起來,大紅蠟燭的火光照在她明艷動人的臉上,美眸裡帶著幾分不安與緊張。
劉恆一隻手捏著杜慧蘭的下巴,帶著滿身酒氣俯身湊近她,眼底的笑意帶著幾分嘲弄。
「終於把你娶回來了。」
杜慧蘭聽了,以為他是在高興,高興終於把她娶回家,娶的是他心頭的摯愛。
只是,不等杜慧蘭開口說話,就被劉恆用力推倒在床上,然後開始撕扯她的新嫁衣。
杜慧蘭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見劉恆拉扯自己的衣服,她有些慌了。
「劉恆,還沒喝合卺酒……」
話未說完,只聽次啦一聲,布料碎裂的聲音。
「喝什麼合卺酒?老子現在就要你!」
劉恆用滿嘴的酒味去吻杜慧蘭,手上的動作粗魯,弄的杜慧蘭很疼。
手臂被用力抓著,沒一會就青紫一片。
杜慧蘭沒想到新婚夜會是這樣,看著往日裡謙遜有禮的劉恆,這會像頭野獸一樣,撕扯她,想把她吞之入腹。
她會不自覺的渾身發冷。
杜慧蘭自我安慰著。劉恆這是喝醉了才會這樣,爹爹有時喝醉了,也會發脾氣。
只是今晚主定難熬。
劉恆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停的折騰著杜慧蘭,不管她疼不疼,只管自己的感受。
這一夜,杜慧蘭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劉恆翻來覆去的折騰。
手臂被用力抓著,感覺要脫臼似的。
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此日,日上三竿。
杜慧蘭醒來時,看著大紅色床幔愣了許久,再抬頭望向窗外,發現天色大亮。
她驚坐起身子,還沒坐起來,渾身疼痛不已,又重重跌下回床上。
杜慧蘭回想昨晚發生的事,依舊有些不敢相信,會是自己所經歷的。
她依舊安慰自己,劉恆是喝醉了才會粗魯。
「彩月。」
守在門外的彩月推門而入,看見床上的杜慧蘭,邁著小碎步走過去。
「姑娘,奴婢侍候你起床。」
彩月說著取來衣裳,侍候杜慧蘭更衣。
無意中看見杜慧蘭身上的痕跡,彩月只知道昨夜是杜慧蘭與劉恆的洞房花燭,有痕跡再正常不錯,也沒多想。
杜慧蘭感覺四肢都不像自己的,酸痛不已,可是今天大婚第一日,要給公公婆婆敬茶的。
這會已經晚了,得早些過去。
梳洗完畢後,杜慧蘭在彩月的陪同下去給公公婆婆敬茶。
只是,身為夫君的劉恆卻不知去向,這讓杜慧蘭有些難堪。
只是難堪,也要去給公婆敬茶。
其實劉尚書與李氏都不喜歡杜慧蘭,主要原因就是她嫁過人,讓他們丟了臉面。
可劉恆堅持要娶,他們最後只能妥協了。
敬茶時,二人都是不冷不熱的。
杜慧蘭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她心裡委屈,敬茶後,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聽見一陣歡聲笑語。
「公子,不要嘛,這裡會有經過的,會被看見的。」
「怕什麼?老子現在忍不住了。」
「公子,討厭,輕點啊!」
「你可真好看。」
杜慧蘭聞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涼亭里,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
這裡雖然是後院,來往人不多,可也是有經過的。
兩人居然在這裡,勾勾搭搭。
杜慧蘭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是劉恆,而他此刻正壓在一個女人身上,一隻手已經伸進衣服里。
那個口口聲聲說只喜歡她,做夢都想娶她,承諾只會對她一個人好的劉恆,居然在和另外一個女人做這種事。
杜慧蘭氣的牙都咬碎了,不管不顧的走過去,上去就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
「不要臉的女人,敢勾引我夫君?」
被打的女人衣衫凌亂,捂著紅腫的臉,委屈的樣子劉恆,「公子,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劉恆興致正濃,突然被打擾了好事,心情自然不好。
他抬起手一巴掌扇在杜慧蘭那張漂亮的臉蛋上。
「沒看見老子正在辦正事嗎?你打擾老子的好事?賤人!」
杜慧蘭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劉恆,「你打我?你敢打我?」
劉恆冷笑一聲:「打的就是你這個妒婦。」
女人委屈地喚了一聲:「公子。」
杜慧蘭看著劉恆一把將女人摟進懷裡,安慰似的輕聲細語,「好了,我不是替你教訓她了,你放心,明日我就納你為妾。」
她聞言睜大眼睛,「你要納妾?」
劉恆不以為意地道:「納妾怎麼了?你出嫁前,你娘沒告訴怎麼幫夫君納妾嗎?」
杜慧蘭只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那感覺就像是在做噩夢,渾身冰冷,
「你身為正妻,可要好好幫為夫納妾,熟能生巧,我日後可不知道要納多少妾。」
劉恆哼了一聲,摟著女人一邊調笑著離開。
「走,我們換個地方。」
「公子,我的臉還疼著呢?」
「好了,待會我給你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膏,很快就會好的。」
杜慧蘭看著劉恆摟著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像恩愛夫妻一般,氣的無處發泄。
之前還能安慰自己,劉恆粗魯,態度不好,是因為喝醉了。
這會,她再也無法安慰自己,劉恆這是喝醉的緣故。
她也是這時才知道,劉恆之前都是裝的,現在的劉恆才是真正的劉恆。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已經嫁進來了,一切都晚了。
南綿綿得知杜慧蘭昨日嫁給尚書嫡子劉恆,也不明白,杜慧蘭之前那麼討厭劉恆,怎麼就突然願意嫁了?
有心機,還眼瞎!
劉恆有什麼好?
花花公子一個。
南綿綿看著將軍府,姜幼寧不在,將軍的棺木還擺在靈堂那裡,她現在晚上都不敢出門了,被嚇的。
南夫人今日來將軍府看望女兒,主要也是因為杜慧蘭嫁人的事。
當娘的,自然要為女兒多考慮。
「綿綿,我也給你找了不錯的人家,咱們也改嫁吧。」
南綿綿現在哪裡有心思嫁人?
煩心死了。
「娘,我現在還不急著嫁人。」
南夫人語重心長地道:「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當十五歲的小姑娘呢?再不嫁人,年紀大了,就不好嫁了。」
南綿綿不滿的嘟著嘴,「誒呀,娘,將軍才死幾天啊?再著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再說,女兒不是還沒瞧上誰嗎?」
南夫人抓著女兒的手道:「我的傻女兒,你以為你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啊?別人上趕著來娶你?咱們得趁早挑,晚了,就是一些歪瓜捏造。」
南綿綿不滿地道:「那也不能隨便嫁人吧?那我還不如出家算了。」
「傻女兒,話可不能亂說,你才多大?怎麼能想著出家呢?你這孩子,就是讓娘氣死。」南夫人被氣的不輕。
南綿綿上去挽著南夫人的手臂,哄道:「好了娘,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女兒會留意的,好不好?」
南夫人盯著女兒瞧了好一會,無奈的搖搖頭。
送走了南夫人,南綿綿把玩著手裡的手帕,一路在花園亂逛。
遠遠的看見冷肖等人,她快步走過去。
「冷肖,你給我站住。」
冷肖聞言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南綿綿,他上前拱手道:「三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他們到底去哪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已經不是南綿綿第一次問冷肖,之前被冷肖給敷衍了。
這次,可別想再敷衍她。
冷肖低眉頷首,「屬下不知。「
南綿綿哼了一聲:「你少糊弄我,你不知道?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這麼好騙?」
冷肖抬起頭看了一眼南綿綿,見她兇巴巴的看著他,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他是騙子。
「屬下確實不知,待夫人回來,三夫人問問便知。」
南綿綿忍不住翻白眼,「等他們回來,我問還有什麼意義?你到底說不說?」
冷肖垂眸,回答的依舊是那句,「屬下不知。」
「你除了這句,就不會說別的是吧?」南綿綿氣的不行,上下打量著冷肖,傻子都知道他在敷衍她。
冷肖問:「三夫人想要屬下說什麼?」
南綿綿:「……」明知故問!
冷肖不說,南綿綿就跟在他後面,他去哪裡,她就跟著去哪裡。
除了上茅房,南綿綿會站的遠遠的。
冷肖這輩子都沒被女人跟前跟後,尷尬的不行。
從茅房裡出來,遠遠的就看見南綿綿在等著他,他真的有些受不了。
謝璟連續喝了五天的藥,都是薛疑親手煎的,沒有假手他人。
今日,太子又把兩名御醫帶過來,給謝璟看傷。
寶寶們晚安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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