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雪地歡騰,她不是我朋友
淦,又是這孫子!
傅卿抓起雪,握成球,猛飛了出去。
傅兮蹲在地上,一瞬不瞬望著前方。
沐傾深沒有躲,雪球正中頭頂,一瞬感覺頭皮濕冷冷的,他蹙蹙眉,也抓起雪回敬了回去。
兩個男生一瞬打鬧起來。
「凌冽凌冽,快來幫老子……」
傅卿被沐傾深一力碾壓,追到了操場中央,兩人的「戰況」愈發激烈,傅卿不停彎腰、起身,彎腰、起身,也顧不得將雪揉成團,抓起來就直接攻擊。
沐傾深恰和他相反,一面躲著他的攻擊,一面將雪球填補成一個巨大的團後,猛扔出去。
這個傅卿躲開了,卻沒躲開凌冽扔來的那個,這孫在搞偷襲,傅卿一回頭,他正朝他比中指。
淦!
傅卿罵罵咧咧追了上去。
他們在這兒鬧得歡騰,兩個小女生就那麼被晾下了,不過呢,兩人並沒有閒著,在一邊堆起了雪人。
沐傾深四下張望,寒潮來襲,氣溫驟降到了零下,大家都穿著羽絨服,紅的、綠的、紫的……在一片花花綠綠中,他搜尋見了那抹身影。
粉粉嫩嫩的,永遠都是那麼鮮活可愛。
他笑著走過去。
雪人的頭漸漸成形,兩女生將「頭」拍實,一面聊天,專心致志的,有人喊她們,兩人回過頭去,兩個同班的女孩子向她們招手,跑過來,「妍妍小兮,我們買了牌,走,上宿舍擼兩把去?」
「好啊好啊,」莫妍興奮地點頭,傅兮看了看只滾出一顆「頭」的雪人,說:「你們先去玩吧,我想把這個雪人堆完。」
「好。」她們正要離開,突然一道身影闖入了視線。
後腦勺被彈了一下,傅兮以為又是小哥,習慣性地張口就罵:「有毛——」
一回頭,對上了那雙笑意零星的眸子,她聲音戛然而止。
她微微張著嘴,他挑眉,這是什麼表情?是想看見他呢,還是不想看見他呢?
三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她們悄悄走了,留下傅兮一個,捂著頭瞪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
傅兮俯下身繼續滾雪球,沐傾深湊到她跟前,「小朋友,冷不冷啊,哥哥來幫你?」
白皙的手掌早就被雪浸得又冰又紅,他漫不經心瞧著,蹙了蹙眉。
「不要,」傅兮嘟囔嘴,對於他總是「小朋友,小朋友」,用一副賤兮兮的和她說話的口吻,她已經習慣了。
才不管她要不要,沐傾深徑直伸出了手,指腹、手背觸碰到的一瞬間,她猛地縮回了手,瞪他瞪得更厲害了。
他笑,反應那麼大做什麼?
他推著雪球走了,在雪地里滾來滾去,越滾越大、越滾越大……
「冉冉,那是你朋友吧?」
跑道對面,寧冉望著這邊,神色平靜,兜里的拳頭越攥越緊,指甲幾欲嵌進肉里。
身旁挽著她的女孩是她同班同學,寧冉剛和同學去外面搓了頓,想著吃太撐了來操場消消食,走著走著她遇到了傅兮,本要上去和她打招呼,卻不想,望見了一個人。
他遙遙向她走去。
在望見他的一瞬,她腳步就停下,沒再動了。
眼睜睜望著他,離她愈來愈近,愈來愈近,彈她腦袋,對她笑靨如花,不知在說什麼,幫她滾雪球……
那一刻,寧冉說不清心頭什麼滋味,仿佛有兩隻鬼爪,一下下撓著她。
鬼爪染著毒,在她心頭留下的第一道印子叫嫉妒,第二道叫憤恨……
這印子,隨著時間的積攢越發深刻,永遠消不掉。
寧冉眼眶紅了,指甲已經嵌到了肉里,身旁的同學瞧著她的模樣,有被嚇到,「冉冉,你怎麼了?」
「沒事,盯得眼睛發酸,」寧冉的聲音透著委屈,神情也委屈,好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那種見不得,委屈巴巴無處發泄的感覺。
「我們走吧。」
這場面,她不想再「觀賞」下去,拽著身旁她的同學,走了。
途中,她說:「她不是我朋友。」
她,自然是指傅兮。
「啊?」她同學不解,「可是冉冉,我那天看到你和她一起吃飯一起自習,有說有笑的啊。」
「有嗎?那是你看錯了。」
她同學更迷惑了,看錯了嗎?看到好幾次了,自己次次看錯?
「哎哎,別去那兒,那塊髒了,」沐傾深滾著雪球拐了個彎,傅兮及時叫住他。
那塊雪地黑黑的,確實髒了,傅兮想讓雪人白白淨淨的,不然一點污漬。
於是沐傾深又拐個彎,突然後頸一涼,傅卿手裡的雪塊,正中他脖頸。
身後傅卿正拿鼻孔看著他,眉毛吊了二尺高。
「沐傾深,離我妹嗷~草!——」
傅卿一蹦三尺高,沐傾深一把將他拽過來,挖了把雪球上的雪,塞入他衣襟里。
一個字,爽。
衣擺被提出了褲子,傅卿連忙捏著抖擻,許多還未消融的雪紛紛被抖落在地。
傅兮在一旁看著,想,她該幫誰?
一個是自己親哥,另一個,剛剛還幫自己滾雪球來著,她總不能轉首就忘恩負義吧?
算了,一個都不幫了。
少年們撒開腳丫子恣意歡鬧,那頭,傅卿撩起衣襟,一把埋住沐傾深的頭,然後……
傅兮別開了眼,男人間的玩法,辣眼睛。
繼續堆她的雪人去,她將那雪球的豁口補上,接著滾下一個。
昨晚的雪很大,就那麼一夜,仿佛把這一年的雪都下盡了,地上的積雪很厚。
「哥,我來了——」
籃球場的雪被清掃過,學生們可以照常玩,高樂幾人剛打完籃球,他們穿過鐵網門一進來,就瞧見自家大哥被人抱在懷中蹂躪。
草,這還了得?
高樂趕緊領著一掃人,衝上去給大哥報仇。
高樂是個狠的,把籃球一扔,從頭上脫掉一個外套,叫弟兄們裝雪。
滿噹噹的一衣服雪,一大包,抱都抱不住,得幾個人提著,他們悄咪咪靠近,然後合力敞開衣服,猛地舉起、下蓋……
恰在這時,沐傾深掙脫傅卿的鉗制,從他懷裡鑽出來了。
於是那衣服,眼瞅著籠住了兩顆腦袋。
媽、媽——
高樂叫媽,已經晚了,像新娘子被蓋上了蓋頭,他那寬大的韓式風衛衣,將他大哥蓋個正著。
「草!——」
兩聲暴喝,從蓋頭下傳出,高樂心顫,「快,快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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