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棒國首映，出海第一戰

  朱國松對蘇哲就一個感覺：

  士為知己者死！

  去年他被自己親手拉扯起來的劇組掃地出門，將他的「孩子」殘忍奪走。

  結果呢？他拍的前兩部電視劇都超過9分，踢走他後的第三部卻只有4分。

  圍觀網友們可能會覺得，這證明了他的重要性，非常打臉，十分解氣。

  但他卻只覺得心痛，那畢竟是他以自己青春經歷為藍本書寫的故事啊！

  而且被踢出劇組後，他也沒找到工作，似乎圈內都覺得，他失去那個IP後就一文不值。

  這時，蘇哲就像一個天使，將自己創作的《惡吻》交到他手裡，讓他重振旗鼓，名下又添佳作。

  而且不像之前的作品，《惡吻》不僅評分高，觀眾更多，叫好又叫座，讓他終於擺脫了小眾導演的尷尬現狀，在電視圈站穩了腳跟。

  現在的朱國松，雖然稱不上炙手可熱，但也不會找不到工作了。

  而且蘇哲還承諾他，投資他的下一部原創作品。

  這麼大的恩情，朱國松怎麼能不牢牢記在心裡？

  只是他不是外放的性格，不習慣將感恩放在嘴邊而已。

  現在看到費敬污衊抹黑蘇哲，他哪怕還在閉關寫劇本，也忍不下去了，和他進行了長時間的辯論。

  他越爭辯越覺得，費敬這人根本狗屁不懂，不知道怎麼當上的教授。

  ——其實就是信息差。

  必須承認，華夏的文藝作品確實和一些發達國家有一定差距，這是客觀規律——

  吃飽肚子才有閒情雅致追求精神文明。

  尤其在幾十年前，國內外差距更大，大部分普通人根本沒機會看到外國作品。

  某些人就仗著家世好，能看到外國作品，通過信息差顯得自己很博學，很厲害，獲得了尊重和地位。

  其實這和古代門閥壟斷書籍和知識一樣。

  但隨著國內經濟發展、時代進步，越來越多的人能夠看到被他們「壟斷」的風景，也就暴露了他們的本質——

  一群見多識廣的草包而已！

  就像費敬，哪怕提前見到了國外更成熟的電影作品，也沒有啟發他的思維，讓他成為電影大師。

  反倒讓他「狐假虎威」，只能用國外的電影，來鄙夷國內正在努力的電影人。

  如今，他就在瘋狂鄙夷蘇哲：

  【蘇哲也就糊弄糊弄國內沒見識的粉絲，以為他是天才。其實圈內都知道，他只是擅長漢化國外而已。】

  其實圈內並不這麼想，這都是他瞎編的。

  但偏偏有些網友，一看到這種「內幕」言論，都不需要證據，就立即相信了：

  【怪不得他這麼天才，原來都是抄國外啊。】

  【他英語和棒語都很好，估計就是為了方便漢化。】

  【要不是於教授，我們還不知道蘇哲竟然如此噁心。】

  朱國鬆氣得一個個反駁過去：

  【《秘密》這麼優秀的創意，當然有汲取前人的養分，任何一個創作者都必須學習經典作品。】

  【但我敢說，這部電影哪怕放在歐美日韓，都是十分優秀的劇情設計。】

  費敬看到他的反駁，再接再厲，瘋狂嘲笑：

  【真是可笑，終於知道什麼叫井底之蛙了。在文化荒漠獲得了票房成功，就以為自己在極度發達昌盛的國外也能成功？】

  【我也敢說，《秘密》不用說在歐美，就放在偶像劇發達的棒國，只能算得上中流平庸之作。】

  朱國松要被氣死了，反問他：

  【你的意思是，華夏最好的愛情片，在棒國都排不上號？你這不光在侮辱《秘密》，更在侮辱所有華夏電影人！】

  費敬絲毫不在意朱國松的指控，直接承認了：

  【我說錯了嗎？要不是萬惡的國產電影保護月制度，票房榜上早就都是國外的優秀電影了！也輪不到蘇哲這些人騙錢。】

  朱國鬆氣得不寫自己的劇本了，從編劇的角度，寫了一篇長文，深入分析《秘密》的優點。

  他作為優秀的編劇，思維和影評人不一樣。

  哪怕是最優秀的影評人，只要沒親自創作過，就一定不會明白很多創作者才明白的點。

  所以他寫的這篇評論文章，真的有很多乾貨，可以作為編劇進階教程來看。

  可惜在網際網路上，越乾貨的內容越沒人看。

  反倒是費敬的回覆更有看頭：

  【還在犟嘴？好，我剛好發現《秘密》要在棒國上映，咱倆賭一下觀影人數？我賭低於10萬，絕對撲街！你敢對賭嗎？輸了果奔！】

  朱國松看到這條回復，更生氣了，嘟囔道：

  「華夏電影出海哪有那麼簡單？不光看質量，還要培養市場才行。」

  可他這麼回復後，費敬卻只問他：

  【就問伱敢不敢賭？不敢就滾蛋！淨說一堆沒用的。】

  朱國松：……

  他真不敢。

  他對蘇哲，對《秘密》的質量有信心，但對棒國沒有。

  可話逼到這個份兒上，他不敢賭就是退縮了，之前說的一切都失去了說服力。

  這讓他感到很對不起蘇哲，剛想咬著牙同意，就接到了蘇哲的電話，劈頭蓋臉地問他：

  「不抓緊趕稿，摸什麼魚？再上網吵架就給你斷網！」

  朱國松明白蘇哲在關心自己，但聽到他催稿，依舊感到有些委屈：

  「蘇總，創作需要靈感，不可能說趕稿就趕稿……你除外，你是觸手怪。」

  蘇哲呵呵一笑：

  「那就抓緊寫，我資金都留帳上呢，銀行整天找我，想讓我買理財。你再不寫完，就等著理財成功後再拍吧。」

  朱國松嚇壞了，以現在的市場環境，蘇哲萬一被忽悠買理財，就不知道能剩下幾毛錢了。

  「你別理財啊，我這就趕稿！」

  朱國松不敢在網上辯論了。

  費敬便覺得自己取得了勝利，叫囂道：

  【沒人敢賭，因為心裡都明白，《秘密》就是很平庸！放在國外根本沒人看得上！】

  江友亮正在和蘇哲匯報《腫瘤君》的宣傳，發現蘇哲在看費敬的挑釁，腦子一轉，立即建議道：

  「老闆，你可以和他賭啊！才賭10萬觀眾而已，哪怕我們自己買票房，也就花700萬，就當買了一次熱搜。」

  （棒國平均票價折合人民幣約70元左右。）

  蘇哲不用買票房，也確信自己不會輸，但問題在於：

  「太丟臉了，他但凡賭其他的，也算雅事；賭果奔？太惡俗！」

  江友亮很無奈：

  「老闆，你什麼都好，就是太要臉了。」

  蘇哲也很無奈，忍不住勸說他一句：

  「江總監，你很有創意，有著磨牙吮血也要成功的狠勁。但做大眾藝術這一行，長久的口碑最重要，最忌只看眼前利。」

  前世就有個例子，大鵬在《屌絲男士》期間真的是觀眾緣、路人緣無敵，但一部糊弄觀眾的《煎餅俠》全都揮霍光了。

  其實他後來的作品，無論是主演還是執導，質量大多在水準線以上，卻一直沒能大賣。

  （我真覺得《宮哥他媽的樂隊》比同期《羞羞的鐵拳》更好笑，但兩邊路人緣差距太大了。僅是個人觀點。）

  為什麼？替《煎餅俠》還債唄，只能說活該！

  所以為了一時快錢（甚至是替投資人賺錢），毀了自己的長久的口碑，值得嗎？

  蘇哲沒法講這個例子，畢竟是前世的，只能誠懇地看向江友亮，希望他能懂。

  但江友亮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服，覺得這是蘇哲作為藝術家的體面，不是正確的商業邏輯。

  蘇哲懶得勸了，反正在一個團隊裡，大家想法不一樣很正常，只要都聽他的就行：

  「總之別管他了，別讓跳樑小丑蹭上熱度，自然就消停了。我也讓朋友們都別搭茬，否則越理他越來勁。」

  蘇哲決定冷處理，但金龍獎不同意。

  影協看到費敬取得了勝利後，雖然不喜歡他對華夏電影的鄙夷，但為了證明金龍獎沒黑幕，只能捏著鼻子炒作：

  #《秘密》平庸之作#

  【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秘密》很普通嗎？】

  【對、沒錯，就你一個人。你是天地萬物之靈秀，你是歷史缺失的拼圖，你是文明遺漏的珍寶，你是限量款，你是絕版獨苗，你是天選之子，你是最後的晚餐，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智障！】

  【懟得好！】

  【粉絲別高潮了，朱國松都不敢和費敬賭，甚至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賭，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對啊，蘇哲不是很剛嘛，覺得金龍獎不公，那他怎麼不敢和費敬賭？】

  【我看就是被戳中了！】

  一群黑子正在嘲笑著，終於看到一個明星站出來了——

  於浩華在熱搜下直接用大號說：

  【我忍不住了！蘇哲讓我們別理跳樑小丑，但費敬你太過分了！我和你賭，輸了果奔！】

  片刻後，費敬興奮回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蘇哲也忍不住回復了：

  【於浩華！你為什麼不接電話？說好了別給他增加熱度，你怎麼就不聽？（火冒三丈）】

  於浩華回復費敬：

  【蘇哲給我說了，肯定能超10萬觀眾，只是不想用這種賭注，顯得很low。但我不怕low，你等著果奔吧！】

  又回復甦哲：

  【我擔心你罵我嘛。】

  蘇哲無語：

  【你還知道要被罵！說吧，喝了多少？】

  於浩華很驚訝：

  【你怎麼知道？】

  蘇哲：【……】

  圍觀的網友們要被笑死了，好好的一個劍拔弩張的賭約，在於浩華出現後，就迅速變成了喜劇。

  別看這貨濃眉大眼的，是有諧星天賦在身的……

  在這個諧星的亂入下，兩人的賭約還是成立了，賭注是果奔。

  low是low了點，但在於浩華身上……

  也算符合人設吧。

  畢竟連智障（《秘密》里的大勇）都演過了。

  由於賭約，《秘密》的在棒票房，突然引起了關注，一些營銷號開始搬運。

  但《秘密》在棒國首映的排片很差，只有16家影院播放，每家只放四場，相當於全棒國只放了64場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首日只有6000個觀眾，也很正常了。

  但營銷號很難查到排片數，或者查到了也故意隱瞞，想做大新聞，只將首日六千觀眾傳回國內。

  黑子們頓時笑尿了：

  【才六千？和我追的撲街書均訂差不多吧！】

  【哈哈哈，笑死了，6000個觀眾？恐怕要影院一日游啦！】

  【原來蘇哲出去就是為了鍍金啊！讓外國人看笑話了。】

  連甘蔗們都沒底氣反駁了，裝鴕鳥自閉。

  其實光影和棒國電影院，對此都十分驚喜。

  六千人次當然不會讓他們驚喜，驚喜的是單場觀眾數接近一百人，幾乎每場都坐滿了影廳！

  按照正常的商業邏輯，影院肯定要加多場次，加大放映範圍，直到單場觀眾數降低至平均線，才能保證利益最大化。

  但棒國電影院，怎麼會輕易給一個華夏電影那麼多排片？

  何況他們內心覺得，肯定是華夏留學生都來支持老鄉，才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潛力不足，不用擴大放映。

  但在第二天，觀眾人數竟然達到了8000人！

  所有場次爆滿，還出現了觀眾買不到票的現象。

  但電影院依舊覺得：

  「都是華夏留學生而已。」

  此時，看過《秘密》的觀眾已經到了4萬，而在棒的華夏留學生大概在5萬人左右。

  這麼看的話，《秘密》確實潛力耗盡，不用加映……

  真的嗎？

  而第二天的數據傳回國內後，照例又引發了群嘲：

  【還是不夠萬訂徽章啊！】

  【太慘了，估計這幾天就得下映了。】

  【觀眾數才4萬，離10萬還遠著呢，沒想到費敬還高估蘇哲了。】

  【打賭總得留點裕量吧。】

  費敬也認為自己已經贏了，得意地跑到於浩華微博下催促：

  【你輸了，快履行賭約吧！】

  其實網上的賭約，幾乎沒人履約，否則一年得消耗多少鍵盤和人類排泄物？

  但費敬一定要來催促，不是為了看於浩華果奔，就是為了釘死輸贏，取得徹底的勝利。

  但他沒有想到，於浩華真的是一個駟馬難追的爺們兒。

  片刻後，他微博上傳了視頻，是自己光著屁股，渾身上下連鞋都沒穿，在無人小巷裡奔跑的背影。

  網友們看呆了：

  【他這麼信守承諾？】

  蘇哲更看呆了：

  「《秘密》還沒下映呢，最終結果尚未確定，你特麼就投降了？」

  這是什麼法軍行為？

  查到的真實數據，16家影院，後來擴大到18家，20天6萬人次，35天8萬人次。所以首日票房真的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