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搶骨頭

  蘇哲看到這一幕都感覺有些羞愧：

  李一導演花費了兩年時間，用了這麼大的精力，傾注了這麼多感情，好不容易才拍攝出這部精彩的紀錄片。

  結果上熱搜的竟然是蘇哲？

  這讓他多不好意思。

  「大家愛殺馬特去吧，別愛我。」

  蘇哲一邊尷尬地對直播間內的水友們說，一邊打開了熱搜——

  【整部紀錄片都讓我感覺很壓抑，直到蘇哲的出現，改變了整部紀錄片的基調。】

  【對！他出現後，整部片子突然變得溫暖起來。】

  【對不起，我感到殺馬特很可憐，但我很難愛上他們，我愛的是蘇哲。】

  【我是殺馬特，我也愛他。】

  「你們也太偏題了。」

  蘇哲看到這些評論全在說自己，幾乎沒有討論紀錄片本身的內容，感到十分無奈，甚至替導演不值。

  但沒辦法，比起那些嚴肅的表達，大家更喜歡溫暖而簡單的故事。

  比如蘇哲和徐翠。

  比如《阿刁》的誕生。

  蘇哲看完評論，關上微博後，發現時間已經11點多。

  畢竟《我愛殺馬特》有足足兩個多小時的時長。

  「不早了，大家早點睡覺吧！」蘇哲正好想趁機下播，結束這場讓他有些難受的「銷量大作戰」。

  蘇哲表情很淡定，但他剛說完，就看到《阿刁》的銷量再次如火箭一般上揚著。

  那些看完《我愛殺馬特》的觀眾們，將愧疚與感動全都獻給了《阿刁》，方式就是——

  買買買！

  這真是意外之喜。

  業內人士都驚呆了：

  原本按照預估，《阿刁》的銷量只有五六百萬左右。

  但偏偏這隻自由的鳥，坐上了多級的火箭。

  流行與民謠樂迷之間的競爭，是第1級火箭；

  峰女孩的爬牆，是第2級火箭；

  那《我愛殺馬特》就是最後1級，徹底將這隻小鳥送上太空——

  銷量1700萬！

  銷量1800萬！

  銷量1810萬！

  銷量1820萬！

  十一點五十，今天的最後10分鐘——

  銷量1830萬，反超《隱形愛人》！

  至此，《阿刁》銷售總榜排名第七！

  鄒詠美如同哨子一般尖叫起來，瘋狂地舉著雙手，在原地蹦跳著。

  林善兒握緊雙拳，激動得臉色潮紅，嘴裡蹦出一長串別人聽不懂的棒語。

  就連蘇哲，哪怕他很理智，也感到一陣激動，沒有任何人會嫌棄別人對自己的認可。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密密麻麻：

  【太激動了，沒想到有一天我看銷量榜如同看比賽一般。】

  【而且看到了讀秒絕殺！】

  【哈哈哈，終於干翻蔡子峰了。截圖留念。】

  【(我不是蔡子峰)蔡子峰都退圈了，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慶祝了10分鐘後，這激動的一天終於過去。

  時針指向零點，蘇哲隨手又刷新了一下銷量榜，發現榜上落到第八的《隱形愛人》突然消失了蹤跡。

  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

  蔡子峰還是被封殺了，過了零點，所有的作品都被下架。

  哪怕主動退圈，也沒有保住他最關心的《隱形愛人》。

  ——仿佛這幾年只是做了一場夢，什麼都沒有留下。

  「蔡子峰當年，也和我現在一樣自豪吧？可陷在流量怪圈裡，直到毀了自己曾經最珍視的作品。」

  蘇哲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又轉念一想：

  他賺那麼多錢，下半輩子生活富裕，應該不在乎這些吧。

  【（我不是蔡子峰）嗚嗚嗚……】

  憑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蘇哲很快從開心的情緒中抽身出來，向直播間的水友們說：

  「很晚了，大家休息吧，明天見。」

  關掉直播後，鄒詠美還沉浸在興奮的情緒中，扭扭捏捏地對林善兒說：

  「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

  林善兒直接推了她一把，無奈道：

  「跟我裝什麼？你留下吧，我走了。」

  她轉身瀟灑離去，留下鄒詠美在原地通紅著臉，卻始終沒有邁動步伐。

  她嘴裡嘟囔著「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明白」，卻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立即跳到蘇哲身上，興奮地大喊：

  「哥哥，伱太厲害了。」

  門外，林善兒的表情上閃過一絲羨慕。

  但她頓了頓，立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並用手機聯繫：

  「不能讓歐巴知道，我給他雇水軍。」

  第二天。

  托蔡子峰的福，節目組早就不敢拍攝嘉賓的起床畫面了。

  蘇哲和鄒詠美說說笑笑地向餐廳走去。

  路上遇到的其他嘉賓們，都紛紛向他投來羨慕和震驚的目光。

  他們沒想到，節目開始時還只是一名小嘉賓的蘇哲，卻有可能在短短几期節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飛升為九大頂流！

  又由於華夏內畸形的娛樂圈，流量的地位並不像棒國那樣低，反倒常常凌駕於普通演員、導演之上。

  這麼算起來，蘇哲在整個娛樂圈都有了一席之地。

  不愧是奇蹟發生之地——

  一首歌、一個節目、一檔電視劇、一部電影……都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到了餐廳後，鄒詠美興奮地提醒他：

  「快看熱搜！」

  在熱搜榜上，很奇妙地並列了三個熱搜，分別是——

  【蘇哲九大頂流】

  【曾鴻峰九大頂流】

  【聶鼎九大頂流】

  微博網友們笑尿了：

  【蔡子峰一退圈，決賽圈還剩三人，到底誰能舔到峰哥的包？】

  【別笑，四大天王都有五個，九大頂流有十一個不正常嗎？】

  【我選蘇哲當話事人，他最能打。】

  【我選小峰哥當話事人，大峰哥金盆洗手前指定了他。】

  【我選聶鼎當話事人，他資格最深。】

  大家瘋狂玩梗，也有人公允提議：

  【不如就按熱搜排名定吧。】

  看到這些調侃的彈幕後，蘇哲昨晚那些呼之欲出的不對勁感突然清晰了，恍然大悟：

  蔡子峰因醜聞退圈，他們三個卻爭奪著他留下的位置，簡直像惡狗爭奪骨頭一樣！

  丟人！

  蘇哲反思自己：

  「我明明想成為實力派，有粉絲也是因為被我的實力吸引，或者因為我的人品喜愛我，怎麼走上了流量的道路？」

  因實力強帶來粉絲，因粉絲多產生流量（類似周董）；

  和通過水軍、打榜等聚集流量，看似結果相同，但實際完全不同！

  可面對著能輕而易舉成為頂流上位的誘惑，蘇哲昨晚還是動搖了，忍不住感慨：

  「哎，怪不得人人都厭惡流量，人人又嚮往流量。金錢、尊重、喜愛、地位……一切唾手可得，只需放下底線，這誰能頂住？」

  蘇哲突然有些理解蔡子峰了。

  幸好他有作品做底氣，又知道流量經濟不可持久，才能立即下定決心：

  「我不當流量！」

  但問題是，粉絲們還在努力幫他做數據呢！

  該怎麼說服粉絲們？

  打完收工，累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