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唯一破局法
鴻鈞此言，並沒有把此地氛圍推向什麼高潮。
反而，大半高手都只是皺眉注視著這兩個執棋者與雲鏡中那頭不斷加速，朝洪荒主天地飛馳來的巨禽，而後各自思索。
李平安此刻只剩下苦笑，心底甚至泛起了一絲對鴻鈞的『佩服』。
他太狠了。
至此，鴻鈞的所有算計，李平安都已瞭然。
可這只是瞭然，李平安看著雲鏡中的鯤鵬，心底泛起了一丟丟的無力感。
果然，他跟執棋者們差的不只是實力與臉皮。
最重要的，還是這股狠勁啊。
又聽棺中靈冷笑道：「道友惺惺作態的模樣，當真是令人作嘔。」
鴻鈞呵斥：「貧道奉勸道友現在就收手！若鯤鵬撞來主天地，兩百萬萬生靈如何能安置！還請天帝快快下令，讓天庭與人族各處忙碌起來，搬運凡人城池去小天地避難！」
李平安毫無回應。
鴻鈞皺眉道：「天帝！你莫非鐵了心要跟此賊同流合污？！」
「血海保持足夠兵力，速殺冥河老祖。」
李平安淡然道：
「其他事，師兄你來主持，我用戰軀試試能否抵擋鯤鵬。」
他話鋒突然一轉：
「今日鯤鵬已成災厄，若它撞來洪荒主天地，主天地將會釀大劫，還請各位盡力相助，若不行便儘可能多的搬走生靈。
「此外！
「還請鴻鈞道友出手，攔下鯤鵬！」
鴻鈞嘆道：「貧道尚未成聖，恐力有未逮，但貧道會拼盡全力盯緊此賊！」
李平安差點氣笑了。
棺中靈緩緩點頭，他突然似乎釋然了一般，也不怒也不惱，只是淡定地坐在板凳上。
「按鯤鵬此刻的速度，他從玄都城飛來主天地，大概要飛一個時辰，我就在這等這一個時辰。」
如此，鴻鈞反而略微皺眉，目中多了幾分警惕，縮在袖中的大手來回掐弄。
數十位高手大多離開了『觀眾席』。
軒轅氏與神農氏簡單商議，神農氏帶一批高手儘快擊殺冥河老祖，相助此地建立六道輪迴，軒轅黃帝立刻率人族精銳奔赴地表，儘量做兩手準備。
一個時辰其實也來不及準備太多。
單單只是東協朝東洲各城、各宗門傳遞消息，都要用去半個時辰。
而普通仙人的御空本領，半個時辰根本離不開主天地，更何況是讓他們帶走生靈。
只有去阻攔鯤鵬。
將鯤鵬攔在主天地之外。
在主天地到玄都城的連線上，道門眾仙迅速鑽出多寶道人的乾坤洞，在這條連線靠近玄都城的三分之一節點上迅速排開陣列。
大法師調來太極圖和乾坤尺；
趙公明正用精血蘊養二十四顆定海神珠；
南極仙翁正乘白鶴朝此地飛馳，懷中揣著玉如意，也不知能否趕上第一次阻攔。
大鵬鳥帶著李平安的戰軀、龜靈聖母也到了此處，李平安調來玄天塔，開始匯聚天庭中的功德之力。
這是阻攔鯤鵬的第一道防線。
多寶道人行事縝密的一面此刻也顯露了出來。
他挖洞的身影快到留下數百殘影，在眾高手後側挖了百多個『逃命』的乾坤洞口，而後又把這些洞口匯聚到他此前就挖好的『幹道洞』上。
第二道防線，就在玄都城到主天地連線上，靠近主天地的那個點上。
第一道防線把鯤鵬的速度打下來，重創鯤鵬，第二道防線就可全力攔截鯤鵬。
而今鯤鵬體內匯聚的靈力，絕對已是聖人級別。
但他道境還差了一些，體內五百條大道不斷充斥，他的大道卻無法鎮壓，已陷入了狂亂，僅憑那股恨意驅策。
有意思的是，鯤鵬現在的戰力相當於那幾頭正『緩緩』靠近洪荒的混沌巨獸。
而這些混沌巨獸，都是用極其漫長的『洪荒時間觀念』，不斷吞噬其他先天神魔、混沌生靈，逐步壯大。
鯤鵬太過貪婪，利用一場算計，拿道門眾仙做磨刀石，一口吞了五百先天神魔……
李平安戰軀與大法師等數十名三教高手碰了個頭。
「現在來不及說其他的。」
李平安快聲道：
「這件事背後是鴻鈞和超脫者在對決，鯤鵬涅槃化作這種怪物已經無法控制自身，引它撞向主天地應是鴻鈞的算計。
「鴻鈞的惡屍已掌控三分之一的天道，主天地是洪荒氣運匯聚之地，也是天道根基之所在，若主天地被撞碎，洪荒生靈死傷最少一成，天道將會遭受重創，鴻鈞的惡屍會在此刻發難，控制整個天道。
「這件事我拿不出太多證據，只是推測，現在只是簡單對各位說明。
「只要我們能阻住鯤鵬，鴻鈞就無法得逞。
「此外，撞掉主天地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嵌入在主天地的石棺會失去依憑，各位師伯師叔應該記得超脫者所說，六聖歸來他就不會再露面，想把他驅逐出天地除非打碎主天地。
「鴻鈞這樣就能用一具惡屍完全掌控天道，並脫離超脫者對他的掌控。
「怪不得他催促后土合道，后土合道後就要面對百億生靈轉世，自身意志很容易被衝垮，能被鴻鈞惡屍輕鬆拿捏，且六道輪迴建立後，也能加快洪荒主天地生靈之力的恢復。
「但那時生靈都在天道，也就是鴻鈞惡屍的掌控下了，六聖成聖后都要因此忌憚鴻鈞。
「以前我想過，鴻鈞和超脫者會在六教主成聖的這一千年搞事，畢竟這一千年是他倆故意設下的，但我也沒想到，鴻鈞手筆這麼大。」
大法師皺眉問：「老師為何不出手？」
「太清師伯祖被鴻鈞攔在紫霄宮了，紫霄宮隱於混沌海了，而且驅趕超脫者，應該也是太清師伯祖默許之事。」
李平安雙眼有些直愣。
過去這十幾個時辰，他東奔西走、歷經大戰，精神也被拉扯到了極點。
龜靈嘆道：「鴻鈞師祖這麼壞的嗎？」
雲霄仙子道：「用好壞來評價這般強者，本身就是錯的，他們眼中只有成聖超脫這般事了，不會去管生靈死活。」
廣成子道：「平安你莫要太憂心，看你這般有些太過勞累了，先去後面歇息。」
「陛下，」孔雀仙子在旁拱手道，「今日之禍，我鳳族也有不可推卸之責任，稍後吾與大鵬會盡力擊傷鯤鵬，看能否把鯤鵬引去混沌海中。」
「我與你們一同出手。」
李平安笑了笑：
「各位不必擔心，我這不過是一具戰軀……本體還在內天道幻境。
「先來看下戰場布置！」
眾仙各自湊向前，李平安已是調動天道之力，快速凝成了一個沙盤。
黃龍真人憂心道：「那個混沌鐘不可不防，要是混沌鍾再響，麻煩就真大了。」
「混沌鍾應該不敢來天地間吧？」
「現在只能盡力而為，若攔不下來……」
廣成子嘆了口氣：
「咱們只能去主天地間，各展神通，儘量救人了。」
眾仙各自點頭，而後圍著沙盤快速調整各處布置。
一張大網迅速鋪開。
赤精子感慨一聲：「還好，從主天地到玄都城這條直線上，寬高數十萬里，沒有其他小天地啊。」
多寶道人喃喃道：「奇怪，我記得不是有三四個小天地的嗎？」
李平安聞言閉目輕嘆，並未多說。
那隻漆黑的鳳凰在虛空中帶出一條鋪滿金沙的通路，捲起了數十萬里的火浪，火浪灼燒著虛空，卻將虛空中飄著的靈氣納入自身。
它依舊在膨脹。
雖然膨脹的終點就是炸成漫天星，但在自毀之前，它確實能拉著洪荒主天地與他同葬。
強如鯤鵬，亦不過棋子。
「要來了！」
多寶道人跳出虛空，對著各處一聲大吼。
數千道門仙人各自亮出法寶，這片虛空頓時被仙光填滿。
他們排成了一面向前凸的弧牆，強者居中，稍弱的在兩翼。
這面牆上方，李平安戰軀、大鵬鳥、孔宣靜靜站立，各自身著戰甲、握持兵刃，自身精氣神被五色神光填補到了最強。
乾坤突然出現了褶皺。
緊接著，無邊無際的黑紫火焰，如海嘯般撲面而來。
一股絕強的威壓自前方撞來！
「動手！」
多寶道人一聲大喝，數千道流光同時爆發，朝前方轟砸。
火浪被金光劈開，數千流光內包裹的是數千法寶，法寶中傾注了道門諸高手的法力。
但此間的現實卻是……
除卻大羅金仙與少部分太乙金仙打出去的攻勢，大部分道門高手的攻勢，都被火浪直接吞沒，根本威脅不到大鵬鳥的本體。
太極圖現！
定海神珠化作閃耀大星。
大法師與趙公明背後同時出現數位大羅金仙，眾仙用最樸素的方式，將自身法力化作靈力注入大法師與趙公明體內。
嗡！
太極圖驟然擴至萬里直徑，破開火浪，向前橫推！
那巨大無比的鳳凰與太極圖正面衝撞！
只一瞬！
大法師口吐鮮血，與身後幾道人影被打的同時朝後疾飛。
巨型鳳凰速度減慢大半，太極圖化作黑白二氣歸於大法師。
定海神珠打落二十道光柱。
巨型鳳凰速度銳減，但趙公明與三霄只堅持了兩個呼吸，定海神珠同樣被震開，趙公明與實力稍弱的瓊霄同時噴血。
雲霄仙子俏臉冰寒，手提混元金斗向前疾沖，卻是要嘗試煉化這般巨魔！
金靈聖母緊隨其後，顯露出數千丈高法身，但在鯤鵬面前，卻依舊如米粒一般！
三道極快的流光自上方砸落，那是孔雀、大鵬、三足金烏，朝巨鳳的翎羽瘋狂衝去！
廣成子一聲怒吼，實力全開的他，幾乎讓番天印化作不周山，砸向巨鳳脊背的關鍵節點！
眾仙齊攻！
然而下一瞬，大道突然震動，巨鳳背部數百道流光迸發開來！
衝上去的群仙幾乎同時遭重創，身形接連向後拋飛。
若非孔雀仙子反應及時，一道道五色神光捲走離鯤鵬最近的仙人，此間怕是要有大能隕落！
那五百道流光接連爆發！
前方眾仙組成的防線瞬間被衝垮，截教數百仙人、闡教數十仙人直接蒸發！
「快退！」
大法師一聲大吼。
孔雀仙子發出一聲高啼，身周五色神光爆涌，捲住實力稍低的一群群道門高手，塞入破洞中。
那隻三足金烏胸口遭受重創，化作人形戰軀時，胸口依然有破洞。
「陛下！」
大鵬鳥急忙將李平安抱住，李平安卻顧不得自己傷勢，低頭看著漆黑鳳凰背部的那些恐怖雕塑。
「鯤鵬沒瘋……鯤鵬他被先天神魔們的意志擊潰了！這是混沌巨獸，這就是混沌巨獸！」
李平安大喊：
「要撞主天地的是那些先天神魔的意志！
「他們就是要毀了洪……」
他的喊聲戛然而止，因為他扭頭看去，道門眾仙的防線已破，眾仙此刻只能退避，通過乾坤破洞趕去第二道防線處。
「陛下，」大鵬鳥低聲道，「我去主天地救人吧，能救多少就是多少。」
「去吧，」李平安低聲道了句，「我去南洲凡俗調功德。」
大鵬鳥道：「那些天譴神雷怕是劈不開它的鳳羽。」
李平安用力擠了擠眼，胸口的劇痛侵蝕著他的神經，他道：「快通過乾坤洞離開，不然乾坤洞要被鯤鵬毀了。」
「是！」大鵬鳥抱起李平安戰軀，急忙朝孔宣打開的『多寶之洞』趕去。
巨鳳開始呼扇翅膀，滾滾火浪再次漫涌開來，速度再次迅速提升。
道門眾仙這般奮戰並非沒有戰果。
為主天地多爭取了片刻。
李平安嘴唇顫抖著，顧不得給戰軀療傷，閉目、心神挪移。
如果他猜的不錯；
那他還有最後的辦法，如果這辦法沒法用，那他真就……
「我怎麼這麼多辦法。」
……
天庭邊緣，內天道幻境。
李平安喃喃著吐槽了自己幾句，本體睜開雙眼，切斷了戰軀傳遞來的痛感。
他看了眼雲鏡，看到了道門眾仙轉移去第二道防線的狼狽，以及主天地朝四面八方綻放的流光。
觀眾席上只有寥寥幾人，軒轅黃帝還在注視著此地，女魃和人臣們已趕去做災前的應對，神農氏已去速殺冥河老祖。
「平安，」李大志傳聲問，「這咋辦？天庭要不要轉移。」
「我還有個辦法，」李平安並未傳聲，只是道，「求人。」
「求……啊？」
李大志納悶道：「你去求鴻鈞收手？」
「他？」
李平安嘴角露出幾分譏諷的冷笑：
「鯤鵬失控，實際上是來自先天神魔的反噬。
「這五百先天神魔此前被鯤鵬第二元神注入了毀掉洪荒的意志，這些意志被放大，反過來吞噬了鯤鵬。
「現在的鴻鈞根本擋不住鯤鵬，鯤鵬暫時有聖人之力。」
涼亭中的鴻鈞道人閉目含笑。
李平安轉身看向棺中靈，後者搖頭苦笑。
棺中靈嘆道：「徒弟啊，這事我愛莫能助。」
李平安急道：
「老師！鴻鈞今日算計有三，他苦心布局就是為了鯤鵬這一撞！他讓彌勒用混沌鍾幫鯤鵬收服這麼多先天神魔，就是算準了現在這一幕！
「若鯤鵬真的撞碎了主天地，天道大損，他的惡屍可順勢掌控完全的天道，而不是現在只能控制三四成天道！
「我父親能與天道深度共鳴，所以他要我父親被他的內天道吞噬。
「他更想趁此機會接納六道輪迴盤，只要死的人夠多，后土道友的意志就會被衝垮，而六道輪迴盤今日建立起來，也能讓洪荒快些恢復元氣。」
軒轅黃帝面露恍然：「好厲害的算計。」
棺中靈道：
「這些我都知道，但徒弟你想過沒？
「只要鯤鵬與主天地同歸於盡，這個天地的本源物總量會提升，但天地的穩定性會下降許多。
「天地寂滅提前到來，而我又能有更多的收穫，此事與我利益違背，確實不能助你。」
李平安忙道：「可主天地若破碎，老師您也無藏身之處！」
棺中靈笑道：「那又如何？我遁走等天地寂滅後回來就是。」
李平安快聲道：「那老師為何不現在就遁走？」
棺中靈雙眼微微一眯，隨之搖頭：「現在就遁走，太清就會出手幹掉鯤鵬。伱以為今日執棋者沒有太清？太清隱而不發，就是為了逼我離去，我還是那句話，撞了對我有好處，我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老師！」
李平安突然雙腿彎曲，朝棺中靈跪了下去。
「哎！」李大志急忙向前去拉。
棺中靈皺眉起身。
軒轅黃帝在旁皺眉呵斥：「李平安你站起來！你是我人族天帝！豈能對這般狂徒行禮！」
「我沒其他辦法了……真的……我特麼不是聖人不是半聖！我只是被鴻鈞推著走到現在的傀儡！」
李平安看向軒轅黃帝，已近崩潰的他嗓音已開始發顫。
「我可以撒手不管！
「但如果能說動他就能解了這個災禍，為什麼不試試！又不是讓我去死！
「老師！」
李平安低頭叩首。
「求老師離去！弟子願舍天帝之位，即刻隨老師離去！」
棺中靈閉目輕嘆，面容滿是糾結。
軒轅黃帝眼圈有些泛紅，輕輕呼了口氣，低聲道：「你站起來，我人族脊樑不能彎……鯤鵬我去斬！」
「老師！」李平安定聲道，「求您離去！」
棺中靈目中出現了些許掙扎：「芸芸眾生與你何關？」
「我為天帝，當為眾生計。」
「你自己都說了，你只是被鴻鈞安排的傀儡。」
「但我……」
李平安抬頭看向棺中靈，苦笑道：
「我也想自己的道德底線效仿鴻鈞，可老師，若弟子失信於生靈，您又如何會相信，弟子未來真能做成無靈之界？
「老師，弟子今日勸您離去，就是為你我今後攜手做信任鋪墊。
「弟子當真無法，弟子已經被逼到只能利用您對弟子愛護之心，來撬動當前死局。」
「我離去也沒用啊，」棺中靈道，「除非我直接對鴻鈞出手，太清才能去格殺鯤鵬，鴻鈞必阻攔太清，其他五教主都被封著，我出手我就損失慘重，成全了太清……你這孩子，當真讓我難做！」
李平安目光堅定：「只需老師離去！此局弟子就可解！」
「罷了。」
棺中靈搖搖頭，扭頭看向鴻鈞，笑道：
「道友現在知我為何會偏愛這個弟子了嗎？我今日幫他，他明日就能幫我，信得過。」
鴻鈞面色無比凝重：「道友莫非真會為這般所謂的師徒之情，放棄對道友大有利之事？」
「你啊，只會算利益。」
棺中靈伸出右手，掌心出現一團黑洞，隨之黑洞湮滅，化作了靈鷲山。
天庭之下，原靈鷲山之地變成了一片湖泊，正在此地打坐的燃燈老道打了個激靈站起身來，身周禁制緩緩消散。
棺中靈抬手扶起李平安，笑道：
「記住，鴻鈞欠你一桿戮神槍，為師幫你贏回來的，以後授課就來混沌海吧。
「這天地沒救了，不值得你如此，不如養精蓄銳，想想如何構建我們的新世界。
「鴻鈞你可知，在我的天地間我是如何贏到最後的？
「因為最後殘存的大能中，老子比較講情義。」
言罷，棺中靈拍了拍李平安胸口，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鴻鈞，一步邁出，身形、氣息、道韻瞬息間消失不見，歸於混沌海之中。
天地大陣震顫，陰陽二氣突現，玄都城鑽回天地大陣的缺口。
鴻鈞面色變得無比凝重，惡狠狠地注視著李平安。
而李平安閉目鬆了口氣。
他看向鴻鈞，涼亭上邊的雲鏡直接炸散，鴻鈞的虛影仿佛看到了極為可怕之事。
混沌海邊緣傳來一聲震天巨響，紫霄宮再現！
其內似乎爆發了大戰，兩道流光先後遁入混沌海。
正如棺中靈所說那般，棺中靈遁走，太清果斷對鴻鈞出手，或是鴻鈞轉而阻攔太清，不讓太清去幹掉天地內的這頭巨鳳。
李平安轉過身，目中帶著幾分歉然，看向軒轅黃帝。
「師兄……」
李平安低聲道：「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兩執棋者盡在天外了。」
「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多謝，」軒轅黃帝微微聳肩，「你這需要幫手嗎？」
「瑤兒會來幫我，師兄不必掛念。」
「那，人族以後交給你了。」
「嗯，」李平安道，「我盡力。」
「吾輩何惜戰天地，此身淋土作田耕。」
軒轅黃帝笑而吟誦，轉身化作流光遁出了光圈照映的區域。
李平安低頭行了道揖，久不起身。
周遭內天道神靈蠢蠢欲動，李大志已是準備大戰，道道金光忽自內天道幻境邊緣閃爍，瑤池持崑崙寶鏡撕開了此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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