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掛了電話回了包廂,厲司承讓她馬上滾回去,她可不會這樣聽話。
反正他已經知道自己出來過,這頓罵是躲不掉了,既然躲不掉,她幹嘛要馬上回去?
包廂里韓程宇溫潤如玉的看著她笑:「是厲司承的電話?」
「是。」唐晚不想隱瞞。
「他對你可真是關心啊?」韓程宇感嘆。
「關心?呵呵!」唐晚冷笑一聲。「韓先生你就不要笑話我,你清楚是怎麼回事,在厲司承心中我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
她還是第一次把話說得這樣直白,韓程宇看著她俏麗的臉,他非常想知道唐晚是怎樣打算的:「晚晚,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唐晚搖頭,她真的是不知道,當初發現陸夜白背叛,在心痛的同時,她乾脆利落的想到的是分手。
可是對厲司承卻不是這樣,她接近厲司承是為了利用,現在利用完了本來應該抽身而退的。
可是她在猶豫,不只是害怕厲司承報復,而是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像當初對陸夜白那樣的決心和勇氣。
韓程宇看著她緊鎖的眉頭。
唐晚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當初韓建軍提出聯姻要求時候她眉頭都沒有皺很乾脆利落的拒絕了,完全不留一點餘地。
而現在在知道厲司承背叛自己后卻說自己不知道,很顯然是愛上了厲司承,而且不是一般的愛。
韓程宇心裡非常非常的難受,唐晚接近厲司承的目的他是一清二楚啊。
不過是為了利用,她怎麼能愛上他呢?
他嘆口氣,試著勸解:「晚晚,你現在不能不知道,你這麼聰明,應該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才是。」
「我不聰明,要是聰明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了。」唐晚眼中落寞湧現。
她的語氣帶了一絲憂傷,在厲司承面前,唐晚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可是面對韓程宇的時候她很放鬆,她莫名的信任韓程宇。
在和韓程宇的時候她偽裝的時候不多,更多的是本色體現。
韓程宇看著她憂傷的眼睛,心裡隱隱作痛。
幾天沒有看見唐晚,他心裡非常挂念,所以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給她打電話。
看見唐晚讓韓程宇嚇一大跳。
她瘦了許多,明顯的憔悴,雖然美貌不減,但是看了讓韓程宇心疼。
厲司承怎麼忍心傷害她?韓程宇心裡是憤怒的,既恨厲司承又恨自己。
要是當初他鬆口,她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他很後悔,非常的後悔,眼前的女人是他真心想捧在手心裡疼的女人,他不會容忍她被別的人欺負。
誰也不允許!
「你很愛他?」韓程宇控制住自己心疼很憤怒試探著問。
「愛?」唐晚自嘲的一笑,「可是韓先生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嗎?」
「有!」韓程宇很肯定的回答。
「你也相信愛?」唐晚訝然的看著韓程宇。
韓程宇溫情脈脈的看著她:「我相信愛,晚晚,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都是醜惡和不堪,也有真情的,只要你用心發現。」
「是嗎,不過我想這種好運不會降臨到我頭上。」唐晚抽抽嘴角,經歷過陸夜白的背叛,她其實已經不相信愛情。
可是厲司承的溫柔讓她又一次沉醉了,直到發現一切不過是過去重演,她已經沒有力氣相信愛了。
「上天對人是公平的,不要那麼悲觀,向前走的時候適當的回頭看一下,你會發現,後面的風景其實也挺好。」
韓程宇溫柔的安慰沒有讓唐晚心裡好過,她現在擔憂的事情有好多,厲司承移情別戀只是其中一樁。
最最讓她擔心的就是自己算計李志平的事情,如果李志平是厲司承的棋子,他很顯然不會允許自己動他。
可是唐晚真的不想在等了,耗費了這麼長時間,她已經心力憔悴,這次一定要把母親的仇報了。
厲司承已經不能依靠,她只有另找門路,而韓程宇就是她目前唯一相信的人。
他曾經對她說過,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他。
唐晚不知道這句話還算不算數,她今天答應吃飯就是想問問,如果她走投無路,韓程宇能否給她一點支撐。
可是現在看著韓程宇溫柔的眼睛,她到嘴邊的話說不出口了。
唐晚突然發現自己非常的自私,每次想到韓程宇的時候都是她困難無助的時候。
她沒有理由去利用韓程宇,韓程宇並不欠她什麼。
唐晚眼中的猶豫沒有逃過韓程宇的眼睛,他溫和的看著唐晚:「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為難事情?」
「沒……沒有。」唐晚搖頭。
韓程宇看著她躲閃的目光,越發確定她心裡有事情,他放緩語氣:「晚晚,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是!」
「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忙的嗎?」韓程宇在循循善誘。「就像我當初遇到困難,不也是第一時間像你求助。」
「這個……」
「朋友之間不用隱瞞,說吧,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
唐晚還在猶豫,韓程宇收了笑容,加重語氣:「如果你拿我當朋友就告訴我,反之,你就不用說。」
「其實……其實是這樣。」唐晚沉默了一小會,「我有一個仇人身居高位,又和好多權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想要報仇,如何能夠辦到?」
「先隱忍不發,抓住他的致命把柄。」
「不是把柄的問題,而是……而是他後面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我怕動他會惹怒他後面的人,到時候我會很被動。」
韓程宇淡淡一笑,「晚晚,有一個非常快捷的報仇渠道,就是,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我來幫你報仇!」
「不,這個仇我要自己報,不能假手於人!」唐晚加重語氣。
韓程宇皺眉沉思了一下,馬上想到了什麼,他看著唐晚笑了一下,「你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有麻煩,我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幫你,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
回去的路上唐晚腦子裡一直是韓程宇這句話,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
雖然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但是韓程宇的保證無疑是給唐晚吃了一劑定心丸。
至少在對付李志平這件事上她不再像之前那樣畏手畏腳,她心情大好的去了超市。
和唐晚分手后,韓程宇吩咐江濤回公司。
靠在後排,韓程宇眉頭微微的蹙在一起,他已經猜到了唐晚說的身居高位的仇人是誰。
一定是李志平。
看唐晚的意思,應該是以為李志平是厲司承的人,而韓程宇知道,李志平並不只是厲司承的人。
他一直在韓家和厲司承身旁左右逢源,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韓程宇發現父親對李志平一直都很容忍。
動李志平對於韓程宇來說並不難,李志平坐了這麼多年的位置,屁股早已經不幹凈,不過在動他的時候他得找一個能說服父親的理由。
畢竟是父親養的狗,打狗得看主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自己的親生父親鬧翻。
韓程宇心裡思索著回到公司,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眼就看到韓建軍大馬金刀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父親怎麼來了?」韓程宇訝然。
「我來你好像很不高興?」韓建軍看著韓程宇皮笑肉不笑。
「當然不是,要是知道父親要來,我肯定會親自迎接的。」
「親自迎接?難道不是陽奉陰違?」韓建軍笑得那個陰冷。「我要是告訴你今天要過來,就看不見你扔下公司不管,只是陪女人吃飯了。」
「父親說笑了,公事再重要,也要吃飯的,總不能餓著肚子辦公吧?」
「呵呵!你就給我使勁的裝。」韓建軍坐正身子,「老三,我今天來不是聽你狡辯,而是有事情要通知你。」
「父親請說。」
「海市那邊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你二哥恐怕不是厲司承的對手,我想著調你回去一段時間。」
「父親,我這邊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呢。」韓程宇拒絕。
「江城我會重新安排人接管的。」
「父親,這件事如果一開始就是我來做,我沒有異議,但是現在讓我去幫二哥收拾爛攤子,恕難從命!」
「什麼?」被這樣拒絕讓韓建軍臉色一沉。
韓程宇無視他的臉色,「不是我不聽您的,而是二哥一直對我不滿,這次的事情他已經安排妥當,如果讓我來插手,到時候難免他會心裡不平衡,父親難道要看著我們兄弟失和?」
手心手背都是肉,韓建軍自然不願意看見兩個兒子直接不對付,可是韓程宇真的是讓他不放心到極點啊。
他不想看到未來的韓氏繼承人倒在一個女人手下,他的兒子,只能讓女人為之臣服,而絕不能臣服於女人。
韓建軍沉默一下,緩緩道:「老三,既然你不願意幫你二哥,我也不強求,不過我有一句話必須和你說清楚。」
韓建軍頓了一下,一字一頓的:「唐晚我是絕不會接受的,如果你要一條道走到黑,我不介意重新換韓家的接班人,我倒要看看,沒有了韓家三少爺這個頭銜,唐晚是不是還像現在這樣對你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