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目光炯炯的看著陸思雨,陸思雨想繼續推脫,又怕陸夜白生疑。
喬悅彤已經死了,就算有人說什麼也沒有證據,她怕什麼?
心裡這樣想安定下來,嘆口氣緩緩開口道:
「具體的我也記不清楚了,那天晚上你喝多了,喬悅彤也喝多了,我四處找不到喬悅彤……」
她頓了一下,「我猜測她一定回了房間,於是就去看看,推門的時候發現房門緊鎖,我正想開口叫她,就聽見裡面傳來那種聲音,我以為是你和她在一起,就沒有打擾的離開了。」
這話和從前說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不同,陸夜白看著陸思雨,「你四處找她都去哪裡找了?」
「大廳,陽台,走廊,還有洗手間。」
「就沒有問喬心悅?」陸夜白又問。
「我打了她的電話,當時打不通,我還以為她和喬悅彤在一起,後來才知道你走錯房間進入了喬心悅的房間。」
這是陸夜白最不想提起的事情,從前提起這個他就炸毛拂袖而去,可是今天陸夜白竟然一動不動。
「姐,你那天晚上怎麼就沒有喝酒呢?我記得你平時聚會都會喝很多酒的?」
「不是要照顧司承嗎?司承那天晚上喝得爛醉如泥,我不放心他。」陸思雨馬上回答。
「是這樣啊?」陸夜白似乎是相信了,突然又問一句:「姐,你怎麼想著一大早的進入彤彤的房間?」
「你還說這個,我就是因為你去的喬悅彤房間。」
陸思雨沒有好氣,「我早上經過喬心悅房間,聽見裡面傳來你的聲音,還有喬心悅的哭聲,當時把我嚇夠嗆,怕喬悅彤知道,馬上去喬悅彤房間堵住喬悅彤給你贏得時間去處理。」
陸思雨說得合情合理,陸夜白頓了一下。「你早上進入彤彤的房間發現了什麼?」
「就是房間有些凌亂,好像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別的沒有發現什麼。」
這話讓陸夜白皺了下眉頭,喬悅彤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是從來不會讓房間亂糟糟的見人的,就算是在酒店也這樣。
她會自己親手收拾整理好后才會見客,陸思雨這個說法讓陸夜白很奇怪。
而且按照常理推斷,如果喬悅彤真的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是絕不可能會讓陸思雨看出端倪的。
「那你當時有沒有發現彤彤的禮服壞了?」
「沒有,只看見她換了一件衣服,然後我覺得奇怪就問她,她說禮服被她不小心撕壞了,怕你生氣,讓我幫她騙你,就說是我撕壞的。」
這話讓陸夜白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了,從前他並沒有追問細節,只是一味的傷心難受。
可是現在越問越發現不對勁,喬悅彤是個多麼單純的人他太清楚了,她被唐慕白寵上天,也被自己寵上天,壓根就不會因為撕壞禮服的事情撒謊。
陸思雨這樣說分明就是有鬼,陸夜白只覺有一股怒火從心頭升起來,他看著陸思雨,一字一頓:「姐,你確定你今天告訴我的是真相而不是謊言?」
陸思雨心裡一驚,「夜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姐姐說這樣的話?」
「姐,我今天去看望唐晚,和她喝茶時候你知道唐慕白家的傭人告訴我什麼嗎?」
「說了什麼?」陸思雨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慌亂。
「傭人說,彤彤告訴唐慕白,禮服是你撕壞的。彤彤對任何人都可以撒謊,但是對唐慕白,她絕不會撒謊!」
「傭人的話你也能信?」陸思雨反駁。
「是,傭人的話我的確不能全信,但是傭人用唐慕白的名譽發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我哪裡知道,反正我對你說的都是我親眼所見。」反正是死無對證,陸思雨現在只是咬定不鬆口。
「姐,你是我親姐姐,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我不想看到你欺騙我,利用我,今天我和你的談話不會告訴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隱瞞,把你當年知道的真相全部告訴我。」
「夜白,你什麼意思?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啊?」
「真的只有這些?姐,我給你機會,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就算你做錯了,我也不會追究你。」
「什麼我做錯了?夜白你到底什麼意思?喬悅彤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和我有什麼關係?是我讓她這樣做的?」
陸思雨一下子喊起來:「你是我親弟弟,我要不是怕你以後被她欺騙難受一輩子,我打死也不會把那個包裹交給你!」
「我倒寧願你不要把那個包裹交給我,要是你不交給我,我就會什麼也不知道,彤彤也不會死!」陸夜白瞪著陸思雨。
「紙包不住火的,喬悅彤既然要背叛你,這件事就怎麼也瞞不住的。我提前告訴你是為你好,哪裡就知道她會跳海自殺?」
「她為什麼要背叛我?你告訴我她有什麼理由要背叛我?如果她真的那樣沒有廉恥,為什麼要跳海自殺?」
「這我怎麼知道?」陸思雨心虛的垂下眼睛。
「她不喜歡我可以和我說分手,可是她卻死了,她為什麼要死?」
「她沒臉見人唄!」
「能做出這樣事情的女人還怕什麼沒有臉見人?我越想越覺得奇怪,那天晚上我好好的怎麼會走錯房間?怎麼會和喬心悅在一起?」
見陸夜白問起這個陸思雨馬上打斷他:「夜白你魔怔了嗎?錄音難道是假的?那個錄音就是喬悅彤背叛你的證據,她的聲音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聽她提到錄音,陸夜白一下子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去。
是啊,他糾結禮服的事情有什麼用?那段錄音是真實發生的,那段錄音才是讓他崩潰的原因啊!
陸夜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陸思雨從床上下來鎖上門,給項俊波去了電話:「夜白今天來詢問我喬悅彤禮服的事情,看樣子是唐晚給他說了什麼了。」
「喬悅彤已經死了,這件事死無對證你別擔心。」項俊波安慰。
「我不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唐晚為什麼要和夜白說起禮服的事情?她和喬悅彤素未謀面,有什麼深厚情誼值得她這樣死死的抓住喬悅彤的醜聞調查?」
「她這是想針對你,可是她怎麼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係?」
「對,我也是疑惑這個,這個唐晚來者不善好像是沖著我來的,可是我和她無冤無仇,她又搶了司承,按理說應該不在苦苦相逼才對,可是現在不是這樣,我覺得這個唐晚一定有問題。」
「什麼問題?」
「我也說不好,關鍵是喬悅彤死不見屍啊!我這幾天總覺得不太安寧。」
「放心吧,明珠那邊已經有好消息傳來了。」項俊波安慰。
「什麼好消息?」
「厲總看到明珠好像情不自禁,下午竟然都沒有去公司,而是和明珠去遊山玩水了。」
「真的?」陸思雨聞言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氣憤,「我就知道他對顧明珠情有獨鍾。」
「你先忍耐幾天,等明珠和厲總有了實質性的關係,等唐晚被打入冷宮后再行動。」
「也只有這樣了。」陸思雨苦笑。
雖然對厲司承這麼容易接受明珠那個小丫頭心裡不太開心,但是想到最後的結果是唐晚這個賤人要傷心難受,她就又振作起來了。
厲司承和明珠吃過飯出了凱悅又一起上了車,阿光看見這一幕只覺異常刺眼,悶聲悶氣的問:「少爺現在去哪裡?」
「去哪裡?」厲司承沉吟一下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明珠乖巧的開口:「厲先生您有事情去忙吧,我去醫院上藥。」
這話讓厲司承看了她一眼,「這樣吧,我送你去醫院上藥。」
「會不會太打攪您?」
「不會。」厲司承很快回答。
「少爺,您下午要開會呢。」阿光提醒。
「讓王特助代替我去開吧。」厲司承回答。
「這怎麼行?」阿光馬上反駁,厲司承眸子一冷,「怎麼?你現在是要管我了?」
阿光不說話了,只是把車開去了醫院,陪著明珠換了葯,厲司承擔心她額頭上留疤,又陪著明珠去找了邵家二少爺,為明珠要了一盒去疤痕的藥膏。
後來還是王特助打電話來說有急事,厲司承這才回了公司。
分別的時候目送明珠上了計程車這才吩咐阿光開車回公司,阿光一直綳著臉,半分笑臉也沒有。
他本來長得就嚴肅,這一生氣就更嚴肅了,厲司承彷彿看不到阿光的不高興,靠在後排滿臉笑意。
車子回到公司門口,厲司承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明珠的聲音傳來:「厲先生,我的耳環掉了,那是我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麻煩您幫我看看有沒有落在您車上。」
「好,我看看。」厲司承說著話看了一下明珠剛剛坐的位置,又看了一下地上,果然發現了一枚小巧精緻的白金耳環。
「我找到了,你的耳環的確落在了我車上,要我讓人送給你嗎?」
「不用麻煩了,我明天過來取。」
這話讓阿光心裡嘀咕,什麼耳環掉了?分明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不過是想明天有借口找他罷了。
厲司承卻壓根也沒有看穿,聲音很溫和:「好!」
看厲司承臉上依舊是笑意盎然,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阿光忍不住想,這個明珠不過就是和顧明珠長得像而已,又不是顧明珠本人,至於少爺這樣失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