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承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這個該死的女人!簡直太囂張跋扈了,竟然說如果他是窮光蛋她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
竟然無所謂的和陸思雨討價還價把自己給賣了,看來在她心中自己果然是什麼都不是。
想到唐晚的態度,一會冷一會熱,說翻臉就翻臉,好像的確不在乎他。
陸思雨一邊添油加醋的說唐晚的不是,一邊偷偷打量厲司承的神情。
和厲司承在一起兩年多來,她已經對厲司承的脾氣有所了解。
他越是生氣,臉上神色越是平靜。
陸思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司承,我一直以為她像我一樣沒有目的的愛著你,如果她對你是一片真心,我真的想過要退出成全你們,可是她不是,她簡直太可惡了!」
她抽泣幾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勢利的女人,今天我真的是太驚訝太氣憤了。」
「姐!別說了!」陸夜白在一旁出聲阻止。
「讓她說。」厲司承聲音淡淡的。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你聽不進去,一定以為我是在挑撥離間,可是為了你我還是要說,在皇廷那種地方工作的人,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對於她們來說,沒有什麼愛情,只有金錢交易。」
厲司承讓她說,陸思雨自然要使勁的貶低唐晚。
「什麼生死相依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對於她們來說從來不存在,你現在要是一無所有,她是真的不會看你一眼的。」
「姐!」陸夜白聽得皺眉,這樣的話別說是厲司承,換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都不舒服。
他擔心厲司承對唐晚不利,馬上上前打斷陸思雨,「你不是說難受嗎?躺下休息一會吧!」
陸思雨被陸夜白氣倒了,這還算自己的弟弟嗎?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幫著自己的嗎?
可是陸夜白竟然幾次打斷自己,真是氣死她了!
陸夜白接連兩次出聲阻止讓厲司承把目光看向他,他看起來很焦躁。
有些不太正常,聯繫到陸夜白不顧一切救唐晚,還有陸思雨和唐晚打架,陸夜白竟然護送唐晚離開,厲司承心裡不舒服了。
那個女人長得那麼勾人魂魄,難道陸夜白也喜歡她?
見厲司承盯著自己看,陸夜白心裡咯噔一聲,他對唐晚的心思不會被他看出來吧?
對於厲司承這樣的男人來說,你可以覬覦他的地位可以覬覦他的權勢可以覬覦他的金錢,但是你絕不可以覬覦他的女人。
陸夜白掩飾下心中的不安,盡量平靜的勸說陸思雨,「這件事有司承哥呢,你好好養傷就好了。」
厲司承把目光從陸夜白身上收回,他一定是想多了。
陸夜白和唐晚之前並不認識,怎麼可能會因此對她產生感情?
要麼就是因為她是喬悅彤的表妹,要麼就是以退為進想讓他給陸思雨一個交代。
他盡量耐著性子安慰了一會陸思雨,氣咻咻的離開醫院去找唐晚。
陸夜白看他那副神情,心裡擔心唐晚,把厲司承送走後趕緊給唐晚打了電話。
「唐晚小姐,司承哥現在很生氣,你最好躲著他一些,不要露面,等他氣消了再說。」
唐晚知道厲司承現在肯定是氣到極致,一定會來找她的麻煩,不過沒有想到陸夜白竟然會打電話通知她。
這個陸夜白還真是有點意思,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立場堅定的站在他親姐姐這邊嗎?
這打電話給她又是為哪般?是因為她是喬悅彤的表妹?還是因為他喜歡自己?
唐晚思索了一下,馬上拎起包,「荷姐,厲司承肯定要來興師問罪,我先去躲一陣子。」
「你躲哪裡去?」白荷擔心的看著她。
「你別管,我有地方可以躲,對了,為了防止他手機定位找到我,我現在要關機了,你不要打電話給我。」
「晚晚,你小心些。」
「放心吧!」
唐晚急匆匆的換了衣服戴著墨鏡帽子讓關宇航開車送她離開。
她在半路下車攔住一輛計程車和關宇航揮手道別。
上車後唐晚隨便報了一個地名,她沒有到目的地,在路上換了幾輛車,為了防止厲司承的人跟著她,她折騰了好半天,慢悠悠的去了幾個地方,吃了晚飯。
一直晃蕩到晚上八九點,還是覺得不太可靠,厲司承的人可是無孔不入的,她得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人跟蹤。
唐晚又打的去了一家酒吧,酒吧里鬧哄哄的,唐晚進入酒吧直奔後門而去。
這樣就算厲司承的人跟著她以為她在酒吧喝酒一時半會不一定會反應過來。
憑著她在江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記憶,這酒吧後門應該是一個小巷子。
穿過巷子就到了另外一條大路,到時候她在打的去找關傑。
關傑跟唐慕白這麼多年,手底下握有唐慕白的一些房產鑰匙,到時候找一棟別墅,美美的泡澡休息一個晚上再說。
唐晚心裡想著快速穿過過道直奔後門,到達後門后她猛然的吃了一驚,這後面竟然被封死了,無路可走。
唐晚只好轉過頭來,迎面碰到幾個滿身酒氣的男人,領頭的是一個戴著墨鏡渾身都是紋身的男人。
男人走路歪歪倒倒的,嘴裡噴著酒氣,伸手一把扯下唐晚頭上的帽子,本來只是想開一個玩笑的。
卻在看清楚唐晚的臉后發出一聲驚訝的嘆息:「好美的妞!」
「哇!這妞好正點!」跟在後面的幾個男人也發出讚歎聲音。
「我說,妞兒,多少錢一夜?」
「讓開!」唐晚厭惡的皺眉。
「開一個價,只要爺能承受一定會答應你。」
唐晚沒有理睬推開他就想走,男人看見這麼漂亮的女子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放手。
伸出手擋回唐晚,「不說價格?那爺就白上你了?」
周圍一陣鬨笑聲音,唐晚氣得臉色發青,今天真是倒霉怎麼遇到一群噁心的混混?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唐晚心裡正著急,目光突然掃到兩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大步過來了。
她好像看見過這兩個人,應該是厲司承安排了保護她的人。
看見厲司承的人過來,唐晚心裡不慌了,揚手對準那個對她喋喋不休的男人就是一個巴掌。
「你敢打我?」男人伸手準備抓唐晚,沒有抓到,臉上挨了一拳。
厲司承的人過來二話不說就開打,唐晚側身就往外跑。
對方人多勢眾,厲司承的人要放倒這幾個人肯定要點時間,她得抓緊時間逃出去。
唐晚快速穿過酒吧直奔大門口,到達大門口后就拚命的招手攔車。
現在是高峰期,車子一輛接一輛的駛過來,卻沒有肯停下的。
唐晚正心急如焚,一輛車快速駛過來停在她面前。
唐晚掃了一眼車子,好像是帕薩特,江城有好多人開著帕薩特當黑出租。
她急匆匆的也沒有仔細看,伸手拉開車門:「快,梅園!」
司機沒有動,只是把目光看向後座,唐晚又說了一遍。
突然發現有人在看著她,她看過去,發現後座上竟然還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一件很普通的風衣,頭上戴了一個帽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靠在後座,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這計程車竟然有乘客,唐晚顧不了許多。
眼看酒吧門口出現黑衣人的身影,看來是厲司承的人解決完麻煩追出來了。
唐晚縮了縮脖子,「先生,有人在追我,麻煩搭一個便車,你的車費我包了。」
男人慵懶的躺在後座上瞄了一眼酒吧門口張望的黑衣人,對著唐晚掀唇一笑。「好!」
隨著他話音落下,前面的司機馬上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厲司承安排保護唐晚的人跟出來四下里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唐晚的蹤跡,倒是看見一輛低調的輝騰過去了。
他們自然不會想到唐晚會上豪車,四下里尋了一會,沒有看到,馬上給阿光打電話彙報。
厲司承和阿光趕到山頂別墅,唐晚早就蹤影全無,家裡只有白荷和幾個傭人。
厲司承沉著臉看著白荷:「人呢?」
「走了。」
「去哪裡了?」
「沒有說,就說有事情。」
「呵呵,躲了初一還能躲過十五?」厲司承冷笑一聲,拿起電話撥出去,那頭提示關機。
「還跟我玩上心機了?」他掛了電話看向阿光,「問一下人在哪裡?馬上給我抓回來!」
阿光面無表情的撥通電話:「把人帶回來,記住溫柔一些。」
「是!」白荷聽著厲司承和阿光的對話一陣心驚肉跳,憑直覺她知道唐晚今天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這下糟糕了,看厲司承陰沉沉的樣子,唐晚一定不會討到好,這可怎麼辦?
厲司承沒有離開,大馬金刀的在山頂別墅坐下來等,一直到吃過晚飯,都沒有唐晚的消息。
白荷心裡忐忑不安,只希望唐晚能躲得遠遠的,讓厲司承找不到,過幾天再回來。
到晚上九點,阿光的電話響了,他接通,一個聲音傳來,「人丟了!」
「什麼?」阿光提高聲音。
「她在酒吧被人攔住非禮,我們教訓了一下非禮的人,出來就看不到人了。」對方解釋。
阿光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看向厲司承。
厲司承本來坐在沙發閉目養神的,猛地睜開了眼睛,殺氣騰騰的,「先把酒吧的幾個混混給我解決了!」
阿光沒有說話,那頭的電話里傳來恭敬的回應聲:「是!」
阿光掛了電話,看向厲司承:「少爺現在?」
厲司承猛地站起來。「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