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承轉過走廊就看見唐晚和韓程宇並排坐在椅子上,唐晚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
韓程宇則是一臉的關切之情,他心裡不舒服,加快腳步到了她們身旁。「怎麼一個人到這邊來了?」
「病房人太多。」唐晚對他笑了一下。
「夜白沒有事情了,我已經安排了人照顧他,你今天也嚇壞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唐晚乖巧的站起來,對著韓程宇揮手:「韓先生,再見!」
「再見!」
厲司承看她和韓程宇道別心裡有些窩火,自顧自的大步離開了。
唐晚小跑跟上她,轉過走廊後唐晚伸手抓住他的手。「司承,走慢點,我跟不上你!」
厲司承放慢腳步,摟住唐晚的腰帶著她出了醫院,二人上了車。
阿光發動車子,唐晚唐晚厲司承懷裡一縮,「我剛剛去問了醫生陸先生的情況。」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觀察幾天就會沒有事情的。」唐晚頓了一下。
「他說好險,咬陸先生的蛇是尖吻蝮,正常被咬傷的人都會流好多血,陸先生沒有流血傷口也沒有腫大,真是萬幸。」
唐晚是故意這樣說的,想看厲司承反應,厲司承只是哼了一聲,對她說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
唐晚非常的失望,她以為自己這一提會讓厲司承警覺,可是他好像並不懷疑這是有預謀的。
她是聰明人,厲司承既然沒有反應她就不會抓住不放,於是識趣的打住了話題。
車內沉靜下來,唐晚閉上眼睛靜靜的靠在厲司承懷裡。
難道是她自己多想了嗎?
厲司承的手搭在唐晚的腰上,唐晚剛剛的話他聽見去了,唐晚的意思是懷疑這件事有蹊蹺,甚至懷疑是陸夜白自己導演的戲?
陸夜白的人品不錯,不至於會搞出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來對付唐晚一個弱女子。
很顯然唐晚的意思是指陸思雨,這次在馬場陸思雨應該是已經猜到了唐晚和他的關係。
厲司承不認為陸思雨有能力去做這樣一件事,就算她有能力也絕不會拿陸夜白以身犯險。
陸夜白是陸家唯一的兒子,是陸思雨的弟弟,陸思雨想要對付唐晚會拿別人做誘餌,但是不會拿自己的親弟弟做誘餌。
而且在厲司承心中,陸思雨一直溫柔善良,一個能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伸出援手的人怎麼可能會害人呢?
在前面開車的阿光也不相信陸思雨會拿陸夜白冒險,他打破沉默。
「少爺,我剛剛在馬場聽見工作人員說在竹林里也發現了蛇。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明天讓大家帶好裝備去竹林里捉蛇。」
「好,實在不行就把竹林都砍了重新種植另外的植物吧。」厲司承淡淡的回應。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唐晚心裡嘀咕上了,為什麼工作人員早不彙報晚不彙報,偏偏在毒蛇傷人後彙報這件事?
很顯然是有人在後面控制,唐晚又想到了項俊波,會是他嗎?
阿光把車開回了德瑪俱樂部,出了這樣的事情厲司承連夜召集德瑪的負責人開會。
唐晚沒有睡,她回到房間換了衣服出了房門。
唐晚去了剛剛發生蛇襲擊人的地方,草坪已經不復存在,早就被剷平了,她憑著記憶走到剛剛被蛇咬的地方。
四下里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嗎?
唐晚思忖著返回,穿過廣場的時候迎面和阿光撞上了,阿光奇怪的看著她:「唐小姐。」
「睡不著,我過來看看!」唐晚很平靜的回答。
「我送你回房間吧。」
「好。」
唐晚在前面走阿光跟在後面,走了沒有多遠,項俊波帶著幾個工作人員過來了,看見阿光他恭敬的打招呼。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唐晚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目光看向項俊波,夜色沉沉掩飾去了她眼中驚訝。
做夢也沒想到項俊波竟然是那個公鴨嗓!
唐晚控制住心頭的翻滾若無其事的往前走,等項俊波和幾個工作人員消失不見,她無意般的開口:「剛剛那人聲音好奇怪,嚇我一跳。」
「是。」阿光惜字如金。
「他也是馬場的人?」
「不是,他是藍影的人,馬場在搞活動就調他過來幫忙。」
唐晚沒有多問,快步回了房間,阿光沒有離開,一直閉目坐在沙發上養神,他這是不放心唐晚。
唐晚回到房間關上門,重重的躺在床上嘆口氣,之前還在猶豫不決的,現在她完全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是有預謀的。
在床上沉思一會後唐晚給關傑發了信息:「嚴密關注藍影負責人,把他所有資料調查清楚發給我,記住這件事要隱秘進行,你不要出面。」
厲司承的會一直到天亮才結束,回到房間推開門一眼看見阿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厲司承愣了一下:「你這是?」
「唐小姐剛剛出去過,我怕她會再出去,就在這裡守在。」阿光回答。
厲司承點頭走過去推開卧室的門,唐晚聽見他的腳步聲,馬上躺下靜靜的閉著眼睛裝睡。
厲司承輕輕的走進來,走到床邊看了看唐晚,看見唐晚閉著眼睛,他輕輕的在床邊坐下,凝視著唐晚。
唐晚閉著眼一動不動,厲司承盯著她看了一會輕笑一聲:「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
她睜開眼睛,「你幹嘛,人家剛剛要睡著。」
「好吧,那你繼續睡。」
「現在還能睡嗎?」唐晚坐起來。
厲司承看著她:「阿光說你出去了,你出去幹什麼?」
「睡不著,出去走走。」
「真話?」
「是。」唐晚點頭,「我一躺下就看見那蛇頭在我眼前晃動,它的眼睛亮晶晶的,吐著猩紅的信子……」
厲司承伸手摟住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我幫你請一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吧。」
「好!」唐晚沒有拒絕。沉默一下,「我今天想去醫院看看陸夜白。」
「我讓老七陪你去。」厲司承回答。
唐晚應了一聲,「我今天去看陸夜白后就不回來了,我想搬進山頂別墅住。」
厲司承愣了一下,「那邊離市區很遠。」
「我覺得還好吧,那房子已經是我的了,我也不能一輩子住酒店是吧?」
「要不,你搬進我家去?」這是厲司承第一次開口提出讓唐晚搬到他在江城的別墅,卻是在這種情況下提出的。
唐晚心裡有些彆扭,如果她不提搬到山頂別墅的事情,厲司承是不是就讓她一輩子住酒店?
她已經數次表明了她的立場,他卻一直在猶豫不決,一直在裝傻。
唐晚覺得心裡非常的難過,不愛就不會失望,她感覺自己在一步步的淪陷,現在還來得及,還沒有到非厲司承不可的地步。
她要趕快抽身而退,她控制住自己,若無其事的,「不必麻煩了,如果去山頂別墅居住不方便的話我可以重新買一套房子。」
「現在有錢了就是不一樣,動不動就買房。」
「是啊,有錢不花幹什麼?馬上陸夜白還要給我購物中心這兩年的利潤,應該很可觀。」唐晚笑了一下,「他昨天晚上救了我,我就少要一點。」
她表現得很正常,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厲司承沒有多想。
他沒有讓唐晚搬進他家自然是有他的考慮,江城是他的主要活動地方,不像是海市。
稍微有風吹草動就會被無限放大,要是讓唐晚搬進他的家,等於在打陸思雨一家的臉,他不想做得這樣絕。
吃過早飯蕭長昆過來帶著唐晚去醫院看陸夜白,唐晚在路上下車買了水果和鮮花這才去了醫院。
推開陸夜白病房的門,一眼見陸思雨和陸夫人還有坐在病房裡。
聽見聲音二人看過來,看見是蕭長昆和唐晚陸思雨臉上帶了笑容,「七爺,這邊坐!」
陸夫人也笑著站起來和蕭長昆打招呼,打完招呼目光看向唐晚:「這位是?」
「我叫唐晚!」唐晚看著陸夫人笑。
陸夫人接觸到唐晚的眼睛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著眼睛怎麼和喬悅彤一模一樣?
陸思雨伸手扶住陸夫人,她反應過來,「原來是唐小姐啊!」
陸夫人也剛到醫院沒有多長時間,只知道兒子被咬了,具體原因陸思雨還沒有和她說。
看見唐晚她心裡就不舒服,這個唐晚不就是和陸思雨搶厲司承的那個賤人嗎?
這是為什麼?怎麼她會來看兒子?
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唐晚是和蕭長昆來的,她可不敢得罪蕭長昆。
唐晚看她那摸樣就知道她心裡指不定多恨自己呢,她臉上帶著笑,和陸夫人說了幾句話後走到病床邊。
「陸先生,你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陸夜白看著唐晚笑。
「昨天晚上謝謝你!」唐晚明亮的眼睛看著他。
「不用謝。」接觸到唐晚那雙眼睛陸夜白心就狂跳不止。
「要謝的,昨天晚上多虧了陸先生救我,要不然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
陸夫人聽見唐晚這樣說嚇一大跳:「夜白你是救唐小姐才被蛇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