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說完這句話沒有敢再往下說,她不知道韓程宇會怎麼看她。
他也許會很憤怒,會罵她,侮辱她,不管結果是什麼她都可以承受。
畢竟是她欺騙了韓程宇,也利用了韓程宇。
沒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沒有謾罵,韓程宇的聲音很淡,很平靜:「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唐晚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韓程宇。
「是,我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發現厲司承太不正常,他這個人城府極深,從來不輕易動怒,可是昨天晚上,他失態了。」韓程宇端起咖啡喝一口。
「他看你的目光不一樣,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也算是了解他的人吧,所以我猜測你一定是和他有什麼關係,後來晚上我給你電話你說厲司承沒有找你麻煩,讓白荷道歉了事,我就明白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欺騙你的。」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欺騙你呢?」
「直覺。」韓程宇看唐晚的眼神還是那樣溫和,「你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我知道你有苦衷。」
「謝謝你沒有瞧不起我,不過我是厲司承的情人這是事實,韓先生,很抱歉讓你為我擔心,現在他知道了我和你簽約的事情,要我……」
「要你解約是吧?」
「是!」
「呵呵,厲司承真是好笑。」韓程宇冷笑一聲,「你告訴我,你想解約不?」
「我當然不想,可是……」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交給我,我會讓厲司承改變想法的。」
「真的?」唐晚懷疑的看著韓程宇,厲司承的態度是那樣堅決,怎麼可能會改變主意?
「真的,我從來不騙你。」他說的不是我從不騙人,而是我從不騙你,唐晚下意識的看向他的眼睛。
韓程宇的眼睛很溫和,看得唐晚心裡一陣顫動,她馬上收回目光,掩飾的端起咖啡。
她的表現被韓程宇收於眼底,他又是微微一笑,「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你先回去吧,到時候厲司承會主動打電話和你說這事情的。」
他說得胸有成竹,唐晚卻是不敢相信,「可是他馬上要去法國……」
「我知道,他要陪陸思雨去法國看展覽。」韓程宇淡淡的。
唐晚愣了一下,怪不得她昨天問厲司承去法國幹什麼,他不說,原來是陪心上人去看展覽,心裡沒有絲毫的嫉妒和難過,她的語氣很平靜,「我只是擔心他不會同意你的要求。」
她的平靜讓韓程宇很滿意,這樣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唐晚對厲司承並沒有絲毫的感情,她只是被迫的,所以才會對厲司承帶陸思雨去看展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吃醋。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情很好,語氣越發的溫和了:「放心,我馬上就打電話給他,會很快解決的,你回去等我好消息吧。」
唐晚和韓程宇告別離開了,目送唐晚的車消失在視線里,韓程宇拿起電話撥通了厲司承的電話。
厲司承正和陸思雨在機場貴賓廳,看見是韓程宇的電話皺眉起身接通,「韓少有事?」
「厲總,明人不做暗事,我沒有想到厲總竟然會如此小肚雞腸。」
「這話從何說起?」
「唐晚的事情,我說你是不是怕了我?」
「我怕你?你覺得可能?」
「不怕嗎?厲總當年撬我牆角,現在是否也在擔心我撬你牆角?」韓程宇把話說得更加的明白了些。
「呵呵!」聽他提到陸思雨他們三人的往事,厲司承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
「我知道你在怕我,畢竟對於唐晚來說,我才是適合她的男人。」
「你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韓程宇,難道她沒有和你說清楚,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說了,可是哪又怎麼樣?有句話說得很明白,人在你身旁,心卻在遠方,唐晚對你是什麼感情,你不會不知道吧?如果不是你仗勢欺人,她會做你的女人?」
「不做我的女人難道做你的女人?」
「當然,唐晚喜歡我你難道看不出來?」
「韓程宇,你想說什麼?不會到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撬我牆角吧?」
「是又如何?厲司承,我告訴你,陸思雨的事情不是我韓程宇不和你爭,而是我不屑和你爭。」
「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厲司承冷冷的回一句。
「隨便你怎麼說吧,我現在要和你說的是唐晚,唐晚和你之間是因為什麼你心裡清楚。你強迫一個弱女子,還限制她的自由,這和你的身份完全不相符,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韓少想說什麼直接點。」
「我說厲總這麼迫不及待的讓唐晚和我解約是不是心虛?」
「我心虛?呵呵!」
「如果你不心虛,為什麼要讓她解約?不會厲總雖然佔有了唐晚的人,但是還沒有得到她的心吧?」
「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怎麼不可能?厲總要是不心虛也不會威脅一個女人,這樣不配你現在的身份。你要是真男人,就不要限制她的自由,她想幹什麼就讓她幹什麼。」
「呵呵,聽你的意思,還真是想找我報仇?」
「報仇的事情另說,我只是問你,你敢不敢讓唐晚到我公司上班?」
「我有什麼不敢的?難不成她還能跑了不成?」
「你確定不害怕?」韓程宇也冷笑一聲。
韓程宇的話刺激到了厲司承:「誰說我害怕了?」
「這麼說厲總是同意了?好,我就知道厲總不是一個怕事的,那我們說定了,唐晚的合約繼續。我們各憑手段,看最後她選擇的人是誰。到時候如果她不選擇厲總,你可不許惱羞成怒哦?」
「韓少既然這麼想報仇,那就放馬過來吧。」
「好,厲總爽快,那合約的事情就這樣了,你不許為難唐小姐。」
「我是為難女人的人嗎?」厲司承腦子一熱,「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掛了電話韓程宇臉上浮現一抹冷笑,他今天挖了一個坑給厲司承,厲司承剛剛腦子一熱答應了,馬上他就會後悔的,他肯定!
韓程宇猜測的沒有錯,上飛機后厲司承就開始後悔了,他剛剛是怎麼了,竟然同意了韓程宇這個荒唐的要求?
什麼狗屁的公平競爭,在不同意之前,唐晚是他一個人的,可是同意之後,他就有了制衡,這件事怎麼看都是他吃虧了。
厲司承打電話告訴唐晚合同不用解約讓唐晚非常的驚訝,韓程宇果然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簡單,竟然無形中幫了她一個忙。
之前她被厲司承金屋藏嬌還不敢亂走,可是現在卻找到了借口。
厲司承今後再也沒有理由困住她,她可以放開手腳了。
她心裡正欣喜著,陸夜白的電話進來了,「唐小姐,我們能見一面嗎?」
「當然可以!」唐晚咪咪眼睛,陸思雨和厲司承去法國看展覽,是時候給喬心悅那個賤人添堵了。
咖啡廳里放著舒緩的音樂,正午的陽光從落地玻璃外傾斜進來,滿室的金色。
唐晚身著駝色針織毛衣搭配黑色西裝闊腿褲,腳上是一雙黑色高跟鞋,婷婷裊裊的走進咖啡廳。
她特意遲到了半小時,原來以為陸夜白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可是沒有想到他看見自己的時候竟然是滿臉笑容的。
陸夜白看著唐晚緩緩走來滿眼的驚艷之色,黑色和駝色相搭陪本來就讓人舒服。
唐晚選擇的衣服褲子看起來超顯質感,一條拼色圍巾松垮垮的圍在唐晚的脖子上面,讓她明艷白凈的臉越發的顯得美輪美奐,像是T台上的超模一般光彩照人。
唐晚就這樣在陸夜白驚艷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坐下,紅唇親啟,溫溫柔柔的開口:「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一點也不晚!」陸夜白回過神來,殷勤的笑:「喝什麼?」
「藍山。」
服務員馬上送來了咖啡,唐晚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一口,她的手指修長結巴,姿態優雅迷人。
陸夜白怔怔的看著她發愣,不是沒有見過美女,而是眼前的美女讓他既陌生有熟悉,陸夜白傻傻有些分不清。
「陸先生,你盯著我看什麼?」唐晚對著陸夜白嫣然一笑。
「我……我覺得唐小姐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是嗎?像誰?該不會是你的初戀吧?」
「是,唐小姐非常的像我的初戀,我指的是氣質,不是相貌。」
「陸先生很愛她?」唐晚慢慢的放下杯子。
「是,我很愛她!」
「能得到陸先生這樣優秀的人的愛,那位小姐一定很幸福。」唐晚感嘆般的說。
「不!她不幸福,是我害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唐晚的時候陸夜白竟然突然想傾訴。
這是喬悅彤死後他第一次主動想找人傾訴,想把他心頭的痛苦,心頭的壓印一股腦的說出來。
「你害了她?你不是很愛她嗎?又怎麼會害她?」唐晚一臉驚訝,陸夜白的悔恨她並不相信,一個這麼狠心的人怎麼可能會悔恨,也許這是他想泡女人的伎倆而已。
「說來話長。」陸夜白嘆口氣,開始講述,他忽略了收到的裸照,忽略了自己出軌,只是說發生了誤會,導致女友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