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一下,白荷小姐和護士發生爭執大鬧病房,然後醫院讓白荷小姐和唐小姐對護士道歉,他們不肯,醫院就讓人攆他們走。」
「荒唐!」厲司承從鼻子里淡淡的哼了一聲。
「是很荒唐,那個白荷脾氣不好,但是唐小姐溫和有禮,不像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所以我特意找到那個護士逼問了一通,她害怕說出了實情,這一切是有人指使的。」
「指使?」厲司承驚愕不已。
「是有人給了護士一筆非常可觀的錢讓她故意在扎針的時候折磨唐小姐,白小姐心疼唐小姐說了她幾句,她就辱罵唐小姐和白荷是小姐身份,然後白小姐是一個暴脾氣就抽了她耳光,她把點滴瓶子摔在地上,自己划傷自己造成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查到那個指使人的身份了嗎?」厲司承聲音淡淡的。
「是一個中年男人,戴著墨鏡口罩,他好像是有備而來,每次走到監控位置都是有意識的避開攝像頭。」
「呵呵!那就沒有辦法查下去了?」厲司承加重語氣。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去問問唐小姐,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這樣可能更直接一點,不然憑一個壓根看不清楚形容的男人去查身份,非常困難。」
「如果她肯說,昨天晚上就告訴我了。」厲司承頓了一下:「老七,能把人從醫院趕出去的肯定不是一個護士能做到的,你應該往上看。」
「我知道了,我去找醫院負責人問問情況。」
掛了電話厲司承臉上閃過一絲冷色:「不管是什麼人,敢動他的女人都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唐晚受到的這個屈辱他一定要替她討回來!」
厲司承拉下浴巾開始快速換衣服,而站在門口的陸思雨卻在暗暗心驚。
她和陸夜白在客廳等厲司承下來吃早餐,一直沒看見厲司承下來,她於是上來叫厲司承,沒有想到走到門口聽見厲司承在裡面打電話。
陸思雨正好聽見了厲司承說的最後一句話,能把人從醫院趕出去肯定不是一個護士能做到的,當時她就嚇一大跳。
厲司承這是要為那個小妖精出頭了嗎?
這可怎麼辦才好,這件事是喬心悅安排的,要是厲司承查到喬心悅身上,很自然的就會聯繫到這一切是她乾的,到時候她是怎麼也洗不幹凈了。
跟在厲司承身旁這兩年多來她一直走的都是溫柔善良路線,要是讓厲司承知道她骨子裡並不溫柔也不善良,後果非常的嚴重。
她想嫁給厲司承的美夢肯定會破碎,如果沒有厲司承支持,陸家在江城的地位就會岌岌可危。
陸思雨沒有敢叫厲司承吃飯,而是馬上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給喬心悅去了電話:「心悅,司承讓人查小妖精被趕出醫院的事情了,你沒有留下把柄吧?」
「放心,他怎麼查也查不到我們身上的。」喬心悅信心滿滿的。
「真的?」
「真的,我又不是傻子,厲司承那麼厲害,我怎麼可能惹禍上身,我告訴你,這一切最終會算到我表姐身上的。」
「你表姐?」
「是啊,我表姐夫不是經常去皇廷嗎,他一段時間非常迷那個白荷,我表姐是醋罈子,對白荷恨之入骨,這次的事情我只是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那個小姐現在在醫院裡看病,我表姐就這樣傻乎乎的上鉤了。」
喬心悅冷笑一聲,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陸思雨愣了一下:「你不怕你表姐遭殃?」
「不怕,她遭殃我才高興呢,你不知道那個小賤人有多可惡。」喬心悅提前她的表姐就是一副惡狠狠的架勢。
「當初我和我媽在外面見不得光的時候,她天天和我舅媽擠兌我們母女倆,經常罵我媽是賤貨,罵我小賤人,這次能把從前的仇給報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可是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你舅舅?」
「放心吧,厲司承還要用我舅舅呢,你忘記了碼頭的事情了嗎?厲司承還要用我舅舅對付韓家呢。」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陸思雨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掛了。」
「好,夜白在你那邊吧?你幫我盯著點,別讓他去找女人。」喬心悅叮囑。
「放心吧,夜白不是那樣不靠譜的人。」掛了電話放心了的陸思雨理理頭髮,婷婷裊裊的去敲厲司承的房門:「司承,吃早餐了!」
厲司承答應著打開房門,他換了一襲黑色的襯衫穿在身上,看起來丰神俊朗的。
陸思雨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嬌滴滴的開口:「你看起來瘦了好多,我今天晚上煲湯給你補補身子。」
厲司承溫和的笑笑:「我馬上有事情要出去。」
「是嗎?你晚上不回來?」
「不回來。」
這話讓陸思雨的眼中閃過陰鬱,昨天晚上就去陪了小賤人一夜,今天晚上還去,這個小賤人到底有什麼好的,讓厲司承如此流連忘返?
吃過早餐,厲司承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就離開了,陸思雨體貼的送他到門口,厲司承上車時候她主動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別太累著,當心身體!」
「好,我走了!」厲司承對著她揮揮手,汽車很快離開了別墅。
目送厲司承的車很快消失在視線里,陸思雨轉過身看著陸夜白,「你馬上安排人去查一下那個叫唐晚的女人,把她的信息給我搞清楚。」
陸夜白看著一臉陰沉的姐姐:「唐晚是誰?」
「就是勾引司承的小賤人!司承現在急吼吼的就是去看她,那個賤人現在在醫院躺著呢!」陸思雨咬牙切齒。
「啊?」陸夜白一臉驚訝,「司承哥真的外面有女人了?姐會不會搞錯了?」
「沒有搞錯,千真萬確的事情!」
「我還是不相信,姐,會不會只是普通朋友?」
「你會找一個那種女人做朋友?」陸思雨惡狠狠的反問。
「小姐?」陸夜白瞪大眼睛,「司承哥竟然找了一個那種女人?他不是潔癖很重的嗎?」
「閉嘴!這裡人多嘴雜,你想鬧得人盡皆知啊?」陸思雨瞪一眼陸夜白,「你趕快安排人去查一下,要快!」
厲司承離開別墅並沒有馬上去醫院,而是開車回了唐晚住的別墅,張嬸聽見聲音迎出來,厲司承大步下車。
看見厲司承的臉色不太好看,張嬸低著頭:「少爺!」
厲司承看了張嬸一眼,冷冰冰的:「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少爺?」
「對不起!是我錯了,可是……可是唐小姐的身份……我擔心讓老太爺老太太知道……」
「這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擔心!」
「我不能不擔心,少爺,唐小姐的身份是在是配不上你……」
厲司承停下腳步目光淡淡的看向張嬸,她嚇得不敢說話了。
厲司承盯著張嬸看了一會,聲音冷冰冰的:「張嬸,這次我不處罰你,是因為你和我母親的關係,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是少爺!」
「在我身旁的人必須遵守我的規矩,當然,你可以選擇離開,我重新安排人來伺候唐晚。」
「我不走!少爺,我來照顧唐小姐,我保證不會犯錯!」
「你去收拾幾件她的衣服,煲她喜歡喝的湯送到醫院去,該說什麼不用我教你吧?」
「我就說回來後生病了,今天剛剛好一些。」
「嗯!」厲司承點了下頭,轉身大步出了客廳。很快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
張嬸嘆口氣,快步上樓收拾衣服。
厲司承開車去了醫院,想著唐晚昨天晚上說喜歡吃海鮮粥,他又特意去買了一份海鮮粥這才去了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聽見裡面傳來唐晚格格的笑聲,厲司承輕輕的推開門。
一眼看見唐晚躺在床上掛水,白荷在旁邊和她說話,不知道白荷和她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唐晚臉上帶了淺淺的笑意,一副小女兒的溫柔態。
這樣的唐晚看起來很真實,有血有肉,和之前在他面前呈現出的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唐晚相比竟然更是美上三分。
厲司承不由得看得呆了,他站在門口就這樣盯著唐晚看,後來是唐晚發現了他,對他嫣然一笑:「來了幹嘛不進來?傻站在門口乾什麼?」
他這才抬步走了進去,看見厲司承白荷馬上站起來,很客氣的和他打招呼:「厲總來了!」
厲司承點頭,走到病床邊看著唐晚笑了笑:「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
「那就好。」他對著唐晚舉舉手裡的海鮮粥:「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海鮮粥?我正好想吃東西。」唐晚對著他嫣然一笑。
「我來喂你!」白荷在旁邊插話。
「我來吧!」厲司承坐下,笨拙的打開海鮮粥,拿起勺子開始喂唐晚。
白荷站在一旁看著厲司承的舉動眼睛里閃過驚異之色,厲司承伺候人,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她心裡驚異一動不動的站在旁邊看著,而被厲司承伺候的唐晚卻很享受,她很自然的小口小口的吃著厲司承喂她的海鮮粥。
唐晚的那份淡定從容讓白荷越發的無所適從,她不敢再呆下去,找借口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