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驚訝之餘,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對劉宗敏吩咐道:「去傳朱之育來,就說本國公秘事要他去做!」
「是!」
沒多久,朱之育就來了張貴這裡。
張貴給朱之育交待了一番,讓其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後,朱之育就領命離開了張貴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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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張貴對朱之育安排一番後,就在回府里後問劉宗敏:「西廠可有眼線查到這李輔明為何不來;是兵部有漂沒的情況,沒給他銀子;還是這楊嗣昌故意不給,好給本國公安一個徇私的罪名?」
劉宗敏回道:「據西廠在兵部的眼線說,楊嗣昌這人並沒有短李輔明的銀子,也沒敢漂沒,而且還直接從兵部私庫里拿出二百萬兩銀子,當晚就給了李輔明,半點都沒拖沓。明顯,這楊嗣昌是真的想立功,博得陛下青睞,好將來讓陛下把他當成非國舅爺您這一系的重臣來對待,以滿足自古帝王欲平衡朝局的心思。」
張貴聽後:「那這李輔明為何不來?」
劉宗敏道:「這個小的還不清楚。」
張貴因而吩咐說:「仔細去打聽著,務必搞清楚這李輔明拿到錢後不來工業司買優質火器的原因!總不成,還有別的勢力能造燧發銃或擊發銃?此事不可小視!」
劉宗敏聽後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道:「是!小的一定嚴查出來!」
畢竟能造出燧發銃和擊發銃的意義不僅僅是知道這些槍怎麼造那麼簡單,背後意味著各類材料的冶煉技術很純熟,尤其是供應上萬軍隊的火器,還意味著有大量成熟工匠和體系化與流水線化的工業規模才行,以及成熟的槍械製造經驗才夠。
要知道,燧發銃能列裝軍隊,且能在實戰中超越火繩槍,是要歷經多次實戰改進才行的,這裡面的技術經驗,很重要。
張貴可不希望在除了工業司外,暗中還有別的什麼民間大型作坊能做到這個。
「夫君!可是有什麼事難著了?」
商景徽因見張貴一直待在書房發愣,也就挺著大肚子走了來,把張貴的頭抱在了懷裡,用纖纖玉手揉著其太陽穴,輕聲問了起來。
張貴微微一笑,就起身反而握住了商景徽的柔荑,拉其坐在自己身邊,攬入懷中,看著燭台上的燈火,道:「不過是擔心真有什麼人物能在技藝匠作上比朝廷更強,畢竟我大明不少地方豪族掌控的財力人力也不差,府里也有不少巧匠。」
商景徽聽後點首道:「這倒也是。就比如我商家,從修西洋鍾到做金銀首飾,府里都有巧匠,後來不也陪嫁過來不少嘛,然後還都被夫君你送去工業司深造,如今不少還都做了工程院和科學院的技術官呢。這也是他們的造化,沒有夫君您,他們現在也不過是府上的巧匠,談不上封妻蔭子,如今倒也都發達了,也都感激夫君您呢,說碰著這麼個姑爺,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商景徽說著就莞爾一笑。
張貴點點頭:「所以,為夫才有所憂慮,誰知道哪些士族有多少底蘊,也不知道他們在背地裡與泰西人掌握到了多少數理化工之學。為夫不擔心什麼偽朝,就擔心引領技術革命的不是自己這邊的人。尤其關鍵的是蒸汽機,陛下也關切著這個呢。」
商景徽皺了皺娥眉:「妾身也不懂這些,幫不了夫君,也只能寫寫詩詞,然後就是為夫君生兒育女,按照您說的,教府里的丫鬟也學學記帳會計出納和醫護之類的技藝了。」
「這就夠了!算了不說這些了。論在技藝匠作上的投入能力,朝廷不可能會比什麼豪族差!」
說著,張貴就因就寢尚早,也就好奇地問道:「你們最近都寫了哪些詩詞?可有不錯的佳句?」
「有的是有,但也還是比不上夫君哪句『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來的高風亮節,我們閨中女子都覺得您是真正的偉男子呢!」
商景徽笑著道。
「偉男子?」
張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又問道:「還有什麼新鮮事,可有人說你夫君權大勢大,將來可能帝王也難制的?劉鴻訓這老貨,現在可是一個勁的提醒陛下要學會用培植勢力制衡為夫呢。典型的內鬥思維,似乎權勢頂點的人只能去做這片土地上的最大主子才行一樣。」
因是夫妻夜話,張貴也就沒有忌憚,把心裡想的什麼都說了出來。
「他這也忒小瞧了陛下!總覺得陛下連這點帝王之術不懂,所以才縱容的夫君這樣,似乎陛下還是個三歲小孩,要他這樣的人耳提面命一番,而他也因此可以讓陛下默許他結黨,培植自己的勢力。用妾身姐姐(商景蘭)對姐夫(祁彪佳)的話說,這是孩視陛下的行為。」
商景徽道。
張貴聽後一愣,笑道:「這麼看來,姐姐到底是非簡單之女子。難怪姐夫和他祁家也未為難為夫。」
商景徽由此便莞爾一笑。
而商景徽到底是名門閨秀,談吐不凡,哪怕是夫妻夜話,也讓張貴聊的有了興致,使得張貴繼續吐言道:「劉鴻訓倒是不會有結黨的心思,問題可能是有城府極深的人在利用他,而他還不自知,而這個城府極深的人估計到現在都在刻意掩藏自己。」
「夫君都這樣說了,那就說明此人不過是掩耳盜鈴?」
商景徽問道。
張貴颳了她瓊鼻一下,笑道:「吾妻不宜太聰明!當守拙矣!」
商景徽俏笑了笑,則道:「妾身本就不聰明,很多事都理不清的,要夫君您做主才行。倒是妾身接觸的名門貴女中,倒是多為聰明人,非妾身提到夫君,沒人多問的,即便提及也是好話,夫君放心就是。至於新鮮事,倒是有一件,因朝廷之前籌股開採茂山鐵礦,讓許多人發了財。如今民間也有一位姓王的山西富商,言在山西自家發現了大型煤礦,在暗中籌股,許多權貴都投了,覺得沒趕上茂山鐵礦的發財機會,要趕上這次機會。」
張貴聽後點點頭:「我會讓西廠去查查,但你可別讓我們家去投,沒必要趕這熱鬧。沒有朝廷背書的籌股,不一定是真的。」
商景徽「嗯」了一聲。
「睡吧。」
張貴突然道。
「嗯!夫君,妾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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