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楫怔在了原地。
他此時才意識到,敢情周王是一直在給自己上套。
虧自己還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慫恿周王起兵造反。
周王不傻。
他知道如今自己這些藩王都可以說是富而不強,根本沒法和明初的藩王比,造反幾乎不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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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寧王,還是在增加了護衛的情況下造的反,結果呢,沒多久就被王陽明給平了。
所以,周王並沒打算造反,而為整個天下權貴官紳的利益去做這第一個出頭的人。
「是!」
護衛已經走過來,把王楫押了起來,且往外拖了去。
王楫則因此喊道:「殿下!您難道真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來清丈您的莊田,還要您給朝廷納糧當差,乃至還要從事各類職事,不然就得降爵嗎?!」
周王道:「雷霆雨露,皆為君恩!你怎麼能挑唆孤造反呢?」
「還請殿下讓臣死個明白!你為何這樣做?!」
王楫聽後接著繼續問了起來。
周王則道:「新政無非是每年被迫割走一大筆好處給朝廷,但若為你們起兵,一旦失敗了可什麼就沒有了,這買賣不划算!而若其他藩王起兵,成功了的話,自然會一改如今刻薄宗室之政,也不會因為孤殺了你而治孤的罪。所以,孤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借你的人頭一用,表達孤願意服從新政的決心。」
王楫聽後大怒:「老狐狸,你這個老狐狸!」
而王楫在罵後沒多久就被護衛拖出去砍斷了首級。
砰!
張貴這裡正在一處驛館內對著一木靶練習槍法。
但他剛打完一槍,就見夏允彝疾步走來:「侯爺!有哨騎來報,周王已率開封府所有官紳出城十里迎接我們,且還帶來了他們府上的所有田冊帳冊,而表示絕對配合新政的執行。」
張貴聽後收起手銃,就笑道:「看來周王挺識趣。」
「當是看見福王的下場後,知道了跟朝廷作對的下場有多嚴重。」
夏允彝回道。
「你說的沒錯,走,去看看他吧。」
張貴說動。
「是!」
不多見,張貴就見到了周王朱肅秦和其世子朱恭枵。
周王則先獻上了王楫的首級和其讓他奉天靖難的文書,道:「請上差轉奏陛下,臣周王府長史王楫居心否側,竟欲蠱惑府內內宦,逼臣造反,甚至還直接策動臣起兵造反,乃至親筆寫下此文書!而臣朱肅秦,為避免他真的因此禍害得我周王府成了反賊,故不得不先下令誅殺了他!亦請陛下明白臣的忠心!」
接著,周王又道:「另外,臣朱肅秦絕不敢藐視朝廷之心,願獻王府田冊帳冊於中丞,以表明臣支持新政之心!」
「至于田冊帳冊所體現出的王府強占民田、僭越皇權而擅加稅賦和侵吞民利諸罪,皆是長史王楫勾結府內貪官猾吏所為,臣實在不知,還請陛下明鑑!但臣到底失察,故甘願請陛下治臣失察之罪!」
周王知道張貴等人是為了推行新政,同時鑑別各藩王的忠心程度,而並不是一定要消滅宗室,所以,他先借王楫的人頭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又通過主動獻田冊和帳冊的行為表明了自己支持新政的態度,還把自己周王府之前做過的罪孽皆推到了死無對證的王楫身上,但也還是主動認了一個失察之罪,而以此好給張貴等人一個台階下。
張貴聽後也就說道:「既然殿下只是失察,本侯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殿下所奏之事,本侯會如實稟報陛下!」
夏允彝這裡則讓人接過了周王府的田冊和帳冊。
而周王則在接下來宴請了張貴和夏允彝等人。
因而,在開封府的新政推行倒也順利。
「接下來,本侯去南陽見見唐王,然後再去見見潞王,只要這兩個藩王之產也被順利清丈,那整個河南的新政推行便沒有大的問題。本侯也可安心回京了。」
張貴轉著手裡的燧發手銃對夏允彝說道。
夏允彝點頭道:「侯爺說的是,希望唐王與潞王也能識趣些。」
一時到了南陽。
正當張貴和夏允彝不知道唐王朱碩熿對於新政是什麼態度而把握不定時,就聽得哨騎來報,唐王朱碩熿已率唐王一系宗室子弟以及地方官紳出城十里郊迎。
夏允彝因此不由得對張貴道:「侯爺,看來這唐王也和周王一樣,對朝廷還是有畏懼。」
張貴笑著吹了吹手銃口道:「本侯倒是希望他們能強硬反對,這樣省得還要繼續恩養他們。」
「孤見過睢州侯與夏中丞,且已在王府設下延席為二位接風洗塵,不知二位可否賞光?」
唐王朱碩熿則在見到張貴和夏允彝也的確很和氣地招待起來。
張貴道:「殿下之請,我等怎好卻之。」
「如此,且請兩位移步。」
朱碩熿說道。
夏允彝則突然靈機一動,對張貴道:「侯爺,要不讓下官先去,您先在城外暫歇一會兒?」
張貴明白夏允彝意思,便點頭道:「可以!」
唐王見夏允彝對自己保持懷疑,倒也不生氣,只說道:「如此也好!」
說著,唐王就先陪著夏允彝進了城,且也說道:「孤已讓府里將田冊帳冊準備完畢,到時候中丞可以隨時清查。」
「那到時候就得罪殿下了。」
夏允彝這裡說著就對自己的標營吩咐道:「接管南陽城防!」
說著,夏允彝就對也在一旁的南陽知府劉夔吩咐道:「劉知府,讓你的兵丁暫時撤出城外紮營。」
「是!」
劉知府立即答應了一聲。
而夏允彝這裡則朝唐王說道:「殿下,請恕本官冒昧,為朝廷中興大爺業起見,我們還是先小人後君子比較好,故而,也請您的王府護衛撤到王府後院,而貴王府前院與王城待會兒由西廠官校接管如何?另外,延席也得設在前院為妥。」
「你們!」
這時,唐王三子朱器埈忍不住怒叱了一聲。
唐王忙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接著笑道:「自當如此。只是小兒無禮,還請中丞見諒!」
夏允彝笑著擺手道:「無妨!本官怎會與貴胃計較!其實在開封,我們也是這麼做的,如今這樣做,也是為了不厚此薄彼。」
「明白!」
於是,唐王便道:「傳孤命令,王城護衛與前院護衛全部撤去後院!」
而在這之後,張貴才帶著西廠官校進入了唐王府,且讓自己西廠的人接管了王城和王府前院的護衛。
一時,延席一開始,張貴就先問起唐王來:「聞聽殿下有三子,如今為何只見兩子?」
唐王因此說道:「犬子朱器墭身體欠佳,不能來會客,還請睢州侯見諒才是!」
張貴聽後點頭。
「怎麼,睢州侯想見我們大哥?」
這時,朱器埈問了一句。
張貴凝神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器埈突然起身,冷笑道:「那你可能這輩子永遠見不到了!」
「沒錯,我大哥說了,今日我等宗室子弟必須要了你的命!」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唐王次子朱器塽突然大喝一聲。
一時,在場的宗室子弟皆站起身來,且抽出了藏在桌下的雁翎刀。
沒多久,一把把閃著寒光的雁翎刀就被拔了出來。
朱器塽這時就又喝令道:「上!把他也亂刀砍死!」
一時,朱器埈就先疾步逼近到張貴五步內,且一刀朝張貴腹部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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