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不認為汪仁是在信口胡說，關於『妖精』我想到的可不是師姐曹倩，是一個叫做陶月的年輕人。這個陶月生於舊時代，肺癆，一個瀕死的人做了很多事情，感化了黃有道，救了陶曉牛（汪仁小時候的名字）

  ……

  在汪仁的描述中，陶月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能耐，但在那個時代，他卻把未卜先知演繹到了極致。陶月是一個奇人，就連文德老先生都因為沒有收到陶月為徒而趕到遺憾。

  陶月死後，黃有道曾夢想成為妖精，黃有道也有個截然不同的人生，他因為救下世界曹倩變成了一個精神分裂的老人。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認識的黃有道，並不是當年的黃有道。

  世界就是這麼奇妙，一代『妖精』陶月就那樣死了，死的有情有義，而那的那身本領，也被文德老先生，作為一個傳奇延伸了下來。

  高寂，算是一個時代的代表，李九和曹十拼盡全力，才能對付的一個老人家。然而傳奇人物，也是『妖精』的忠實粉絲。

  當高寂第一次帶著野心出現我面前的時候，就是因為『妖精』，朱光建立了妖精森林這個組織，嚇壞了高寂，他害怕這個世界滿是可怕的『妖精』，但最後事實證明，『妖精』就那麼兩個人，一個用醫學手段提高智商的朱光，和一個天生就智商奇高的曹倩。

  在那場關於『妖精』的戰鬥里，曹倩笑到了最後。朱光鋼釘被除，神經紊亂，因為併發症而慘死。黃有道遠走內蒙，剋死荒原。

  ……

  當汪仁提到『妖精』這兩個字的時候，腦海里忍不住浮現出這樣的往事。

  我以為『妖精』只是一種常規手段之後，汪仁又一次提到了『妖精』。如果汪仁是個『妖精』，那她一定是『妖精』王。

  ……

  「師伯，您把這個事件定義為一場悲劇，能不能給個提示。」

  我希望汪仁能把現在的形勢告訴我，我相信她會。汪仁聽到這提議微微一笑，輕聲說：「我同意調查高子妍，但把高子妍用殺人嫌疑犯的身份留在北京並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誰的意思？」我沒想過這一點，仔細琢磨，這一點確實重要。

  「李強！」

  「他有這樣的能耐？」

  我心裡有點不相信，雖然我沒見過李強，但並不認為一個拋妻棄子的傢伙，會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不要小看李強，他這樣做一方面是迎合了上面的意思。畢竟，有些獨立人士確實做得過火了。另一方面，就是李強也拿了好處。」

  「誰給的好處？」

  「我都提到了妖精，你還沒有想起她嗎？」

  汪仁老師這才說到了重點，她一直在說『妖精』，就是想說這一點。現在的問題出在我身上，我沒考慮周全，我怎麼能忽略了這麼重要一個人，曹倩還在北京呢，幾天前她還去過文德小苑。以我對她的了解，如果有她在，這個世界一定不能清淨了。

  果不其然，和李強開始勾結的人就是曹倩。

  想到這裡我不禁嘆了一口氣，僅僅一個汪仁老師的壓迫感就讓我喘不過氣來。現在還有曹倩這麼一個定時炸彈，還讓不讓人活了。

  ……

  「曹倩到底在這個事件里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如果曹倩和汪仁老師站在一邊，我就不能這樣簡簡單單的去識局，布局、破局了。必須要加快進度。聽到我這麼問，汪仁老師帶著戲謔的態度說：「你拿這個問題來問你的對手，你不怕我欺騙你嗎？」汪仁老師笑著說。

  「我就是有八百個心眼子，也贏不了您，您犯得著對我撒謊嗎？？」

  我陪著笑臉，這個時候，沒必要逞強，她說了，對我是有好處的。她不給我分析形勢，我也慢慢能動，但是就怕耽誤事。

  「以小博大。」汪仁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我是真沒懂。

  「是曹倩的局，她太高看自己了，人是一種社會生物，我們沒有老虎的牙齒，獵豹的速度，生存進化靠的可不僅僅是智慧，還有集體的力量。曹倩贏了朱光以後，就有一種天下之大捨我其誰的氣勢，可事實上呢，她並沒有那麼厲害。金融是僅次於軍事戰爭的戰場。在軍事戰爭上，謀局者從來都不是將軍，只是謀士。在金融的戰場也是這樣，而曹倩偏偏不信這個邪，她以為自己是神，可以戰無不勝。事實上，她節節敗退，一年內，她的錢被套牢，股價狂跌，多個公司破產。而她的丈夫高子明，也從30層的辦公大樓上一躍而下。」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難掩震驚：「高子明死了？」

  「嗯，負債纍纍，他選擇了輕生。」

  當高子明和曹倩坐在一條船上的時候，我就想過高子明一定沒有好下場。高子明沒繼承高寂優秀的智慧基因，他以為自己隱忍很久，所以才會越發的自以為是。

  「這件事情曹倩參與了嗎？」

  「多少和她與有點關係。」

  「曹倩無情拋棄了高子明。」

  我猜測說，棄卒保帥，謀局者會經常用這一招。但曹倩不會，曹倩是自私的，她會拋棄一切，然後自己一個人活著。

  「不然呢？曹倩這個女孩生性薄涼，她難道還能喜歡上高子明嗎？她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一旦無法合作，她會毫不留情的拋棄任何人。」

  汪仁很淡然的解釋，以她老人家的火眼金睛，早就看穿了曹倩的為人。

  我嘆息：「對，這是曹倩的風格。」

  「在金融的戰場上，曹倩不敵高子妍，只能用了手段，故意透漏消息給高子妍，有幾個獨立人士，手裡有幾個掙錢的好項目。」汪仁簡要的描述了曹倩經歷的事情，我有點不明白的問：「高子妍就這麼心甘情願的上當嗎？」

  高子妍可不是笨蛋，她能贏了曹倩，智慧可見一斑。

  「金融的戰爭，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高子妍的損失雖然動搖不了高家的根基，但也能用損失慘重來形容。而且你帶起來的這個高子妍天生就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她明白，生意無國界，只要掙錢和誰做生意都行。」

  「可事實上，我們好像沒有那個寬容心。」我有點擔憂的說。

  「對，你說的沒錯，我們不希望和獨立人士合作，更要把他們趕出香港去。」

  汪仁說的是繁榮昌盛的態度，我理解這些，但還是有些不懂，我又問：「高子妍還是上當了？」

  「是，但仔細分析的話，我可以說，高子妍心甘情願的上當了。獨立人士的項目會讓她高家的經濟迅速復甦，而她則是要冒險來北京一趟。」

  「她難道不知道這裡有莫須有的罪名等著她嗎？」

  我脫口而出，汪仁看了我一眼，才默默的，用輕柔的聲音說：「她一定知道。」

  「那她為什麼還會來？」

  「因為有你。」

  「我離開北京的時候，精神出了問題，高家的情報網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一點。」

  因為我嗎？這個理由一點都不可靠，我大聲的反駁著。

  「這就是高子妍可怕的地方。」汪仁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嚴肅認真。

  「這算什麼可怕？」

  「她明知道你有問題，還相信你，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喜歡你這麼簡單，她對形勢上的判斷，敏銳的讓人害怕。」

  「您也害怕嗎？」

  我就是問一問，汪仁老師怎麼可能會怕高子妍、

  「害怕！」

  說實話，這個答案讓我目瞪口呆，我喃喃的問：「為什麼呢？」

  「因為這種盲目的相信，我見過。」

  「什麼時候？」

  「當年的高寂如日中天，老九和小十就是靠著這種盲目相信對方的心打敗高寂的。而現在的情況是，曹倩覺得你應該和她一起對付高子妍，就像你們師父那般親密無間的合作。但實際上，和你合作的人是高子妍，而曹倩卻變成了你的敵人。」

  這就是目前的形勢，我從未想過原來形勢是這樣的。汪仁老師說的對，如果高子妍能利用這種形式，那高子妍就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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