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蔣可陽面色驚變。沒錯,施穎是過度控制型人格,不會濫殺無辜,而蔣可心也不會愚笨到去挑釁施穎。
但現在的形勢好像不一樣了,如果施穎也猜到了現在的局面,很可能用蔣可心給蔣可陽帶來傷害。因為施穎很明白,蔣可陽非常疼愛自己的妹妹。
蔣可陽趕緊撥通蔣可心的電話,電話關機。
「小心的電話關機了!」蔣可陽和汪仁老師說,汪仁老師皺著眉頭:「你回家看看,也許你妹妹昨天和誰聊電話,聊得太晚手機沒電了。」
「好!」
蔣可陽顧不上和我打招呼,急匆匆的離去。
等蔣可陽走了,汪仁老師看著我,笑著說:「唐南,你和小心的關係還不錯,她失蹤了,你倒是若無其事的啊。」
「您都沒打算離開醫院,我怕什麼啊?」
「哦,你是這麼想的啊。」
我微微一笑,現在想來,我能想到的事情,就算蔣可陽想不到,汪仁老師也沒理由想不到啊,她就算沒有布局,提醒一句也是好的。可她什麼也沒做,這就不太正常了。
「你的想法沒錯,但我現在有個問題啊!」汪仁老師溫和的說。
「我已經封局了。」
我尷尬的笑了,當年我被李九硬搞到第五十六謀局者掌門人的位置上時,汪仁老師曾找過我幫忙,讓我在她手上寫個封字。
這個習俗還是來自於文德老先生,當年文德老先生就用這個法子封局,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子互相爭鬥,沒有意見,沒有幫忙。只是最後在李九的手上同樣寫了一個封字,但這個封卻不是封局,而是封住了李九的本心。
雖然,這個封字玄之又玄,但在我眼裡,它只是一個習俗罷了。
可是,汪仁老師又提到了這個封字,讓我有些納悶又不解。
「我不懂您的意思?您想布局就布局,為什麼執著於這個封局呢?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承諾,真到了決定生死的時候,這玩意能有什麼用?」
「你不懂啊,謀局者最大的能力並不是謀略,而是心意。真正的力量來源於心,承諾就是在心上加一道門,這個門關上了,心裡的力量就沒了。」
「這麼玄乎?」
「唐南啊,你對謀局者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在我們師兄弟當中,你覺得誰最厲害。」
「老鬼!」
這個想法是沒有辦法動搖的,老鬼在香港的時候死掉了。但我不這認為,在謀局者這個圈子裡,如果說文德老先生站在雲端,那他仙去之後,唯一一個爬上雲端的就是他最不爭氣的弟子曹十。
「你錯了,我們師兄弟里最厲害的是張四大師兄!」
我不想和汪仁對著幹,但聽到文德老師最厲害的弟子之後,我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
「別逗了,就他。」
不是我瞧不起張四,在泰山的時候,張四確實糊弄到我了,弄了一個錢幣。可是,後來我經歷了那麼多,當年的謀局者在我的心裡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些人了。
除了李九讓我變得欽佩,其他人在我眼裡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打個比方,如果以我現在的心境去面對空屋名人局的時候,我根本不會像以前一樣茫然無措。甚至能運籌帷幄,輕鬆破局。按照這個想法,如果現在的我遇到張四,應該不會被他那枚硬幣唬住了。
「你不信?」
「這個我還真不信。」
「文德老師最厲害的本領是玄學,老九和朱光師兄對於玄學是一竅不通,小十略窺一二,他的本領也是源自於道。而我更是很難窺視到玄學的奧妙之處。只有大師兄被文德老師悉心調教,正統學過玄學。」
「如果學會玄學是張四的那種水平,玄學也沒有什麼讓人期待的。」
「是嗎,你認識的是後來的張四,文德老師在他的心裡套上了無數的枷鎖,讓其苦苦掙扎的張四。而我說的最厲害的張四,是我入門時候的那個大師兄,他狠辣,獨斷,差點就掙脫了師傅的控制。那個時期的張四才是我們師兄弟里最高境界。」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大概是1978年的事兒吧。」
「太久遠了,為什麼他後來變成那樣。」
「文德老師在他手心寫了一個封字。所以,我們對付的其實被封局的張四,而且從你的角度來說,張四並不那麼厲害,那是因為你贏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山東的那一次我也在場,小九也在場,朱光也藏在暗處,你看到的贏,其實只是冰山一角。」
「真的?」
「我理解的你心情,不止是你,我、朱光師兄,老九、小十,我們都沒有把大師兄放在眼裡,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歲月,歲月讓我和朱光師兄忘了大師兄的恐怖。老九、小十根本沒見過真正的大師兄,在他們眼裡,大師兄只是文德老師的僕人,被文德老師用精神枷鎖鎖住的囚犯。」
「您為什麼想起來了?」
汪仁老師指了指自己的手心:「大概因為封局感同身受吧。」
「這個封字有什麼奧妙嗎?」
「一旦有了封字,謀局者的境況就好像藝術家在創造時候沒有了靈感一樣,直白的說,就好像普通人和畫家用一樣的手法進行創作,明明是一樣的東西,畫家創造出來的叫藝術品,而普通人畫出來的叫做作品。一般繪畫作品和藝術品之間,單憑顏料、手法是分不出高低的,但是,藝術家創造的東西,有像靈魂一樣的存在吸引著別人,這是普通繪畫作品絕對不會擁有的東西。」
……
我看著認真給我講解的汪仁老師,笑著問:「您這時候說這些,難道是想我幫解開那個封字。」
「對!」
「好,現在就來。可這東西怎麼解啊?」
「這些年我看過老師很多以前的筆記心得,想要解開封印的方法很簡單,在另一隻手寫一個解字就行。但是,必須得獲得承認的謀局者傳人才行。」
「這個簡單,我來,我最大的優勢不就是這個謀局者傳人的身份嗎?」
聽我這麼說,汪仁老師微微一笑,指著病床邊的椅子說:「你過來坐吧。」
我坐到跟前,抬起手,本來我就沒當回事。儘管汪仁老師已經解釋過了,但我總覺得她的解釋,就像張四在我面前高高拋起來的錢幣,其實那玩意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但卻能奇怪的給人心理上加了一把鎖。想到這裡,我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汪仁老師期望的心情好像落空了,她納悶的看著我:「怎麼了?」
「您當初為什麼讓我給您寫個封字啊。」
「是老九讓我這麼寫的,他臨終之前,想讓我幫忙,又不信任我。就逼我做出承諾,一旦他把這個謀局者傳人的給你,就讓你在我的手心寫一個封字。」
「他為什麼不信任您啊?」
「老九除了小十,誰也不信。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大師兄張四,二師兄朱光都是有野心的。」
「您沒有嗎?」
「你覺得我有嗎?」
「也是,師伯可是大名鼎鼎的心理學教授,公安口的心理導師,您現在還是警監,又是特殊犯罪科的科長。向您這樣的,就算是有野心,也是為國為民的啊。」
聽我這麼說,汪仁老師噗嗤一聲笑了:「唐南啊,還挺會拍馬屁。」
「嘿嘿!」
我一邊笑著,一邊在汪仁老師的另一隻手上寫了一個解字。
寫完之後,汪仁老師雙手合十,面露慈祥微笑,像個女菩薩一樣。然後,她長嘆一聲:「師父還真是高深莫測,心病還需心藥醫,好多了,總覺得腦子清醒了。」
說完,汪仁老師從枕頭下拿出一個電話遞給我:「請一定要把小心救出來,我女兒的命都在你的手上了。」
「師伯,這是什麼?」
「王澤義的秘密電話,等你回來我再詳細的告訴你,為什麼這電話會在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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