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計謀一分為二，又沒有提七星不靠的事情，就是為了多了解兩個人，只有對他們有足夠的了解之後，我才能分辨出誰是受害者，誰是謀局者。

  當然，這個計謀除了一分為二之後，我還能把他們說的事情互相利用起來。不過不急，我恢復了兩天，見了胖哥，胖哥說他有個朋友是黃牛，問我要不要奧運會的票，既然奧運開在北京，那我也沒有不去的道理。這個事情就全權委託胖哥幫忙，順便還讓他幫常大春和肖子安買票。

  胖哥聽了，小聲的和我說：「老大不會和那個肖子安走在一塊了吧。」

  「這屋裡就倆人，你可以大點聲。」

  「你就說是不是吧？」

  「待官宣。」

  胖哥聽了高興：「老大這些年帶著孩子挺辛苦的，有個老伴挺好的。」

  我順勢問他：「你有沒有覺得肖子安人品有什麼問題？」

  「沒覺得，怎麼了，肖子安有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隨便問問。」

  胖哥看我的樣子哈哈的笑，和我說：「唐南，你這樣子叫做焦慮綜合證，當年曹操就得了這個病，疑心太重，以後會頭疼。」

  「那你給我找個華佗不就得了。」

  胖哥也沒回答，哈哈的樂。看樣子，他真不擔心肖子安的人品，反而覺得肖子安和常大春在一起，是老天給予的最好安排。

  ……

  肖子安先來找的我，我看著他愁眉不展的樣子，試探的問：「這是找到線索了。」

  菜市口有個老戶，姓鄧，今年八十多歲了。據說他的父親是清朝的最後一個劊子手。所以，這個鄧老先生手裡有一個極刑範本，裡面都是關於行刑的法門。

  聽到肖子安的介紹，我一頭霧水：「這和柯盈盈有什麼關係？」

  「柯盈盈花了120萬，從鄧老先生手裡買了這個極刑範本。」

  畢竟我是林涵的老公，雖然我不懂古董，但對文物也不算一無所知。清朝的文獻，如果和某個古董有關，120萬還真不貴。

  「這有什麼問題嗎？」

  「古代的極刑基本都失傳了，特別是凌遲。古代傳說極刑3365刀，才是真實的凌遲。但那是五代時期。到了明朝就是360刀，但這也是記錄。在清朝行刑的時候，凌遲只有兩種規格，一種十六刀，一種三十二刀。」

  我明白了肖子安的意思，凌遲又名千刀萬剮，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下手的地方不對，可能一刀就死了，如果你隨便下刀，避開重要器官，可能無法讓犯人體會到極刑的痛苦。

  我看過陸垚的屍體，讓他死不了，又能突破他的意志，獲得古代極刑範本，絕對是個可取的計謀。

  「肖夫人，您的意思是柯盈盈買了範本送給了葉傾城。」

  「對！」

  「這應該是您的猜測，葉老師沒有這件事情告訴您嗎？」

  「沒有，葉姐姐不是什麼事情都和我說的，特別和李九老師相關的事情，葉姐姐喜歡親力親為。」

  我琢磨著肖子安的話，現在必須激發肖子安和柯盈盈的矛盾放大化，這樣才能利用兩個人的能力，更好的找到兩個人的破綻。

  「柯盈盈幫了葉傾城，我能理解，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反而是您，肖夫人，柯盈盈說您殺了『偽裝者』」

  聽我這麼說，肖子安淡然一笑：「離間計，心理效應體系慣用的手段，也是柯盈盈常用的手段。」

  「您的意思是他在誣陷您。」

  「您怎麼認為的呢？」肖子安反問我。

  我想了想，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擁有偽裝技能的謀局者並不常見，柯盈盈懷疑這個『偽裝者』的目的，就是把我逼到四川去，而您一直在演苦肉計。葉老師失敗之後，您選擇殺掉『偽裝者』，柯盈盈把這個稱之為殺人滅口。」

  肖子安聽完竟然點點頭：「不愧是心理效應體系的謀局者，好計策，一石二鳥。是我思慮不周，才中了柯盈盈的計謀。」

  我皺著眉頭，看著肖子安認真的問：「那個『偽裝者』真的是你殺的？」

  「是！」

  「為什麼殺他？」

  「我認為他是讓您去四川的罪魁禍首，但從當時的情況判斷，這個『偽裝者』並不像一個真正的謀局者。」

  「您殺他，是因為他不是謀局者。」

  「當然不是，我認為他在按計劃執行，這個計劃很可能是柯盈盈的計劃。作為工具人的他只是在執行命令罷了，您想想，如果是我，於小珞在，我是不會選擇動手的。」

  「因為於小珞的鼻子。」

  「不，不是鼻子問題，那只是其中的一個誘因，因為殺人的謀局者都是罪犯，從心底里對警察有絕對的恐懼，他們敢殺人，但當著警察的面，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一般不會這麼做。」

  「所以，您判定那個『偽裝者』是工具人。」

  「只有這個理由嗎？」

  「還有一個，他知道我孩子的模樣，如果讓他跑了，會很麻煩，我不想我的孩子再次受到傷害。而且，我不認為殺掉一個工具人有什麼問題，兩個謀局者的戰鬥就像對弈，吃掉對方一個棋子是常事。」

  「你是怎麼殺掉『偽裝者』趙富的？」

  「用您教我的方法？」

  「我？」

  「您不是和我說過，殺人，有好機會就可以動手，犯不著按計劃進行。」

  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汪仁老師說的。現在看來，這句話促成了肖子安的四系融合。博弈極致論，就是把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化，好比面對一個智者，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槍打死他。

  若是以往，肖子安一定有一個計劃，甚至可能出現偽裝派系的大戰。但事實上，這一切並沒有發生，肖子安只是追上『偽裝者』，預測偽裝的習慣，先躲在更衣間裡，等『偽裝者』趙富出現後，一刀致命，殺人結束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兇器是隨機的，帶了手套，又是人來人往的商場，只要肖子安躲開監控，就沒有人能查到殺人兇手是肖子安。

  大概『偽裝者』死了好一會兒之後，於小珞才找到他，畢竟於小珞不熟悉『偽裝者』的套路，也不知道『偽裝者』躲避地點，只能地毯式搜索。

  這段時間，足夠讓肖子安平安離開，然後來到醫院和我見面了。

  ……

  從現在看來，肖子安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我手裡就剩一張牌了，柯盈盈說過葉傾城那裡有趙富的聯絡方式，於是我認真的問肖子安：「您覺得那個『偽裝者』是怎麼知道你兒子的？」

  「葉姐姐告訴他的吧。」

  「為什麼葉老師會出賣您。」

  「為了李九老師，葉姐姐可以出賣任何人。柯盈盈也知道這一點，要想把我牽制住，就得從我的弱點下手。所以，柯盈盈一定把趙富的聯繫方式告訴給了葉姐姐，才能保證讓您去四川。」

  不可否認，肖子安說的很合邏輯，柯盈盈有和葉傾城合作的嫌疑。

  ……

  我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您還有什麼懷疑柯盈盈的地方？」

  肖子安想了一下，回答我說：「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證據，只是合理懷疑。在我們這些人當中，一直提攜陸垚的人只有柯盈盈，當年我們成為『正氣』的四色老k，土坷垃陸垚的出現，其實我很詫異的。從後來發生的事情看不否認陸垚的能力，但那時我們並不知道陸垚的能力。也是，在我收到葉姐姐那條沒有『南派』的簡訊之後，我就懷疑，其實葉姐姐也是中了柯盈盈的局。」

  「這是什麼道理？」

  「掌門人，你見過柯盈盈的局嗎？」

  「沒有！」

  「柯盈盈的局是典型的心理迷宮，他不但擅長抓住人性的弱點，還會利用人性的有點。我懷疑陸垚說出『南派』所在，就是為了保命。但其實這個不存在的『南派』是柯盈盈杜撰給陸垚的。」

  「有證據嗎？」我問。

  「陸垚已經死了，哪來的證據。您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才不會走進柯盈盈的心理迷宮。」

  「讓我考慮，考慮！您想想怎麼對付柯盈盈的心理迷宮。」

  只有肖子安的想法是不行的，我還需要通過肖子安提供的資料，去了解柯盈盈掌握的事情。我掌握的資源足夠多了，就能察覺到誰是謀局者，誰是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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