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走到跟前，胖子把車窗搖下來，我在副駕上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溫柔的笑容：「好巧啊。」

  「擔心我啊！」

  看到林涵的笑臉，我把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這麼危險的事情，為什麼不讓我來？」

  「李文文出現之後，我就猜到她不懷好意。我找小珞姐解決這個事情，可我們都不會謀局，小珞姐介紹了那位姐姐。」

  說完，林涵指了指張城芮雪。這個時候，那邊差不多了，我看到幾個紋身男都被打到在地，李文文面色慘白。

  「結局和姐姐說的差不多，真沒想到，這個姐姐是個厲害的謀局者。」

  我鬆開了林涵的手：「上車吧，咱回家。」

  「你回吧，我和兩個姐姐約好了吃晚飯，咱們明天見，婚禮地點提前去看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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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胖子不用擔心林涵的安全，開車回家，胖子去照顧常大春，順路把我送回文德小苑。因為婚禮在即，父母也沒有回老家。回家之後，我還能吃一頓熱乎的晚飯。

  可能因為我過於沉默，引起了胖子的注意。

  「唐南，你怎麼了，看著不對勁啊！」

  「你聽林涵說什麼了嗎？那個叫張城芮雪的女人預測到了這個結局。」

  胖子不在乎的一笑：「這有什麼啊，你們謀局者不都這樣嗎？」

  大概最近發生的事情，讓胖子對謀局者有了一種誤解，謀局者的本領是布局，而謀局者之間的戰鬥，是識局、布局、破局。

  能預料到結果的謀局者叫做『妖精』，而這個世界上，能被稱作『妖精』的就那麼幾個人，朱光、黃有道、曹倩、老鬼，這幾個人都有超高的智商，豐富的經驗。朱光被黃有道用了醫術，黃有道的智商也是源自於醫生們的智慧和運氣，曹倩當然無話可說，是真正的黃教授用命換回來的女兒。至於老鬼的屬性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但黃有道臨別之際和我說的那句話，特別有參考價值。豬本愚笨，若其聰慧，必然是其異類。

  張城芮雪也能料到結局，我不相信，若真是那樣，那黃有道的一生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

  可事實就是這樣，張城芮雪知道結局，這樣就有問題了。兩種可能，第一，張城芮雪蒙對了。第二，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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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涵在北京好幾年了，李文文也在北京，早不露面，晚不露面，偏偏在我們拍結婚照的最後一天，出現在林涵的視線里，這一定是有人指使她的。

  這和張城芮雪有什麼關係嗎？

  ……

  晚上睡得不好，早上和林涵通了電話，林涵昨日與於小珞、張城芮雪三人喝了酒，要晚起一會兒，下午我們再去看結婚場地。

  上午有了空閒，我求著於小珞給打了一個電話，去拘留所見了李文文。

  李文文這一行人，大概會被判處侮辱婦女罪，敲詐勒索。而李文文則涉嫌詐騙，敲詐勒索。在物色到獵物之後，大多是李文文出面，熟悉之後下藥，再由這幾個紋身男，拍照勒索。除此之外，這個男人還有迷奸罪，總之他們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接近林涵的，我會幫你說情，從輕處理。」

  李文文沒說話，白了我一眼，她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些。

  「你大概沒聽懂，我說了從輕處理，你還年輕，要是坐牢時間長，你這輩子就毀了。」

  「有病，我就是一輩子坐牢，我也不會向林涵的男人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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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麼恨林涵？」

  「再見！」

  ……

  我又見了一個紋身男，我告訴他我可以幫他減刑，但前提是他要說出來，是誰指使他們的。如果他不告訴我，我就會把事情說的更重一些，讓紋身男坐更多年的牢。

  到了拘留所，李文文作為女士就和這三個男人分開羈押了。

  所以，我現在的方法，類似於囚徒困境，他們在彼此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定會坦白並且出賣對方。這是人性，人都是自私的。

  但顯然不是我想的那樣，幾個紋身男的口供如出一轍，被抓了就是被抓了，沒什麼人指使。沒看出來他們還挺講義氣。但我看他們就不是那種講義氣的人，一定提前串了口供。

  於是，我給於小珞打了電話：「姐，再幫我個忙唄。這件事兒只有您這樣英姿颯爽的女警才能做到。」

  「別拍馬屁，說，啥事？」

  「我要把一個紋身男，轉移到別的拘留所去，還要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的那一種，讓別人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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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於小珞在電話那邊特別的納悶，懟我：「這審訊的工作是該你乾的嗎？你跑拘留所湊什麼熱鬧去了，能用的證據，我們不是都從現場找到了嗎？」

  「姐，親姐~」

  「行，行，我給你問問，掛吧！」

  啪的一下，於小珞乾脆的把電話給我掛了。她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一會兒電話又打過來了，辦完了。

  ……

  李文文那邊帶著恨意，我也沒對她動腦筋，又請工作人員提審了一個紋身男，直接告訴他：「有人交待了，已經提前釋放了。」

  這個紋身男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在思考，因為他知道有同夥離開了這個監獄。

  我面無表情的說：「最近你們沒有什麼目標，而且尋找目標這種工作也不是李文文的業務範圍。不過，這一次，李文文找到了你們，告訴你們，她這兩日會接近一個目標，目標是一個財富過億的女富婆。」

  我這麼一說，這個紋身男驚愕的看著我，我轉頭看到了刑警嘴角的笑意。我用眼神示意，這位刑警小哥才把笑意壓下去。

  「如果你有什麼要交代的，你就交待，如果沒有，那也沒事，基本上到了法院，你的罪名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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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紋身男大概是因為同伴有交待了，面容上有些驚慌：「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說！」

  「平日裡是由我物色目標，但這一次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李文文委託我們幫忙。李文文的意思是先奸後殺，她負責處理屍體，還給了我們每個人兩萬塊錢。」

  這個李文文真狠，聽得我心裡都有了恨意。不過，我的臉上還沒有什麼變化：「對不起，您說晚了，已經有人交待過了。」

  「等……等……我還有，我知道李文文這個目標從哪裡來的，我那天偶然間在飯店看到了她和那個人接觸。這一次她又給了我兩萬塊錢，我懷疑，她已經跟了那個男人。」

  「男人，是誰？」

  「銀河大眾洗浴的大鵬哥，警官，我能減刑嗎？」

  「回頭我問問領導，就這樣吧。」

  ……

  出來，刑警小哥對我伸出一個大拇指：「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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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笑了，見笑了，我得謝謝您，沒揭穿我的身份。」

  「哦，其實我也不知道您身份，於姐那邊說，您身份不方便提及，我猜大概是線人，我就是一說，你也一聽就完了。」

  我笑了笑，和刑警小哥告別，線人的身份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合同早就到期了。

  我明白了一件事，現在的於小珞還和以前一樣正義，但辦事的方法完全變了。先照相，後施暴。在求人辦事的時候，還撒謊，用我以前的身份。這要是換做2000年的於小珞，是做不出來的。這些年和謀局者打交道，於小珞不知不覺中也變得圓滑了。

  這樣挺好~讓我問出了大鵬哥。

  我打電話給胖子，胖子真挺忙的，一家子都挺忙，他媳婦去了西安，照顧常大春的孩子。大黃哥在天津分公司忙業務，胖子又跑到北京照顧車禍的常大哥。現在，我又開始吩咐他辦事，還好常大哥那邊已經能自理了。

  最讓我佩服的就是，我把胖子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胖子一點也不在乎，也沒有怨言。銀河大眾洗浴，大鵬哥。胖子確定目標之後，胖子拿著相機就走了。

  ……

  我則是和林涵去了結婚的現場，環境我們倆都比較滿意，我付了錢，服務員去幫我開發票。林涵看著服務員沒在，一路小碎步跑到門口，然後轉身對著我，昂首挺胸，嘴裡哼著結婚進行曲，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看著林涵幸福的臉，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大喊一聲：「起，正步走，一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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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句一下破壞了林涵創造的氣氛，她帶著幸福的笑容，心不甘的朝我追來，我挨了幾下小拳拳之後，把她摟在懷裡，問她：「婚禮那天，我和常大哥商量過了，你的父親去世了，就讓大哥把你送到我手裡。」

  聽到我這麼說，林涵眼裡帶著幾分淚光：「好！」

  我看著林涵的樣子，正想親吻她一下，不想一個略微豪爽的聲音打斷了我：「沒打擾你們吧。」

  這個聲音的主人讓我眉頭一皺，林涵倒是很歡快的說：「芮雪姐姐，您怎麼來了？」

  張城芮雪指了指我，笑著說：「能不能把你老公借我用一下。」

  「拿去，拿去！」

  我不想和張城芮雪打交道，毫無感情的問：「有事嗎？張小姐。」

  「有一個詭異的案子轉到我們犯罪心理科這邊，汪仁老師去了山西公安廳，我們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我覺得這個案子是謀局者所為，所以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