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林涵說完,大方的伸出手。我尷尬的笑了笑:「北京天還挺冷的,手涼,別握了。你們不是來接我的吧。」
「對啊,我是來接我男朋友的。」
「那別耽誤你們見面,我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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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被弄懵了,看著我:「唐南,常大哥……」
「胖哥,王組那邊有個飯局,咱先不聊了,回頭敘舊,我這時間不趕趟了,不能和你們蹭車了。我坐地鐵去,不堵車。」
胖子還想說什麼,被林涵一把拉住,我對他倆點點頭,轉過身,拎著皮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
我不想和林涵有什麼交集,從2000年我去瑞麗之後,就像被詛咒了一樣,時不時的就走霉運。這兩年總算平靜了一些,看到林涵又讓我想起了那些驚心動魄的過往,雖然看起來太慫,但是逃了吧,對大家都好。而且,我沒撒謊,王澤義知道我來在全聚德定了一個房間。
於小珞說給我安排了一個房子,晚上吃完飯開車給我送過去。我乾脆的來到了飯店,到的時候,王澤義已經來了,令我詫異的是汪仁老師也在。
在泰安的時候,我知道王澤義和汪仁老師認識,那一次他任務重,抽空去了一次醫院,變了樣的誇獎了我一番就再沒見過。我沒想到王澤義和汪仁老師私交還不錯,請我吃飯,把汪仁老師也給請來了。
……
落座之後,我恭敬的給汪仁老師倒了一杯茶,給王澤義也倒了一杯。王澤義看著我送茶的手勢,笑著說:「哎呦,這有區別對待啊,我這個東家花著錢心裡也不舒服啊。」
「澤義,別拐彎抹角的,你不如乾脆問,唐南是不是我師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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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澤義哈哈一笑:「姐,我和唐南開玩笑的。從泰安見到曹十,我對你們的關係就清楚了,而且文德老師也曾教導過我,有知遇之恩。時代啊,不一樣了,咱們不論門派,我把唐南叫到北京,先讓他考個編制,然後刑偵大隊歷練幾年。以謀局者的思想流派,這個唐南準兒能接我的班。」
汪仁老師順口附和:「那個時候,你王澤義就是刑偵局局長了。」
「誒呦,那位置我能做嗎?我們局長千里眼順風耳,可別讓他聽見了。」
汪仁哈哈的笑,王澤義也陪著笑。我插了個機會問:「王組,您也認識曹十啊。」
「認識啊,89年認識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認識一個江湖人物,你和他很像。當時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曹十的弟子。」
「我不是!」
「誰的弟子無所謂,小唐啊,你好像對當年的事情不熟啊。」
我苦澀一笑:「何止是不熟啊,根本是不知道。」
王澤義看著汪仁:「趁著我們小珞和她的愛人還沒來,汪仁老師,您給孩子講講當年那段事情吧,就從89年的鬼屋白小姐講起吧。」
汪仁看著我,我馬上表現出一臉期待的模樣。當年發生的事情,我知道結果,朱光布局,逼得李九叛變,曹十遠走香港。最後卻被張四漁翁得利。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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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澤義看到汪仁有些為難,問道:「要不,我和孩子說說。」
「行吧!」
……
*****,元旦後的三天,街道上飄零著小雪。下班的人們把自行車騎得飛快,用頭巾蒙著臉,每個人都想快一點回到溫暖的家裡。慢慢的,天黑了下來,人漸稀少,落滿小雪的街一點點安靜下來,雪停了,路燈熄了,朦朧的月光照著雪後美麗的北京。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平靜,狗吠聲、警笛聲,弄得四鄰五舍一夜都不得安寧。轉日,大家才在在你一言,我一語中了解到發生的事情。
鬼屋的白小姐上吊自殺了!
「怎麼會啊?那麼善良的姑娘怎麼會自殺呢?」
「是不是有感情上的問題。」
「沒聽說她談戀愛啊,現在戀愛自由,就算她分手也不至於自殺吧。」
「那一定是因為鬼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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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憐啊,聽說這個白小姐的父親是一個河北的萬元戶。怎麼就讓孩子住到了一個鬼屋裡。」
「誰知道呢?私奔吧!」
「你見過一個人私奔的嗎?才二十歲吧!」
……
王澤義所說的鬼屋落座於北京二環外面,現在這個位置是黃金地段,可*****的時候,那裡還是一棟棟的平房。其中有一個房子,院子不大,進屋也就二三十平米,房子被一顆大柳樹遮著,終日陰森森的。這個小平房,在建國初期就有了,聽說一個教書郎住在這裡,一直過得挺不錯,挺好的。後來,北京轟轟烈烈的鬧了一陣,這個教書郎也出了問題,說他祖上是個資本家,他要被拉去牛棚。這個教書郎沒想開,把妻子和兒子騙走了之後,在屋裡上吊了。
自從那次起,這個屋子就被鄰居稱之為鬼屋。這個說法也挺邪性的,78年、85年,這屋子都死過人,還都是上吊自盡。到了87年的時候,這裡上了一次報紙,從此連租客都沒有了。直到88年十月份,一個姓白的女孩,貪圖租金便宜住了這個屋子。
鄰居們也不知道白小姐叫什麼名字?只是知道她是紡織廠的女工,姓白。這個女孩性格開朗,很闖實,經常有人看見她拿著一個鋁製飯盒,從路口買兩個饅頭和小半盒鹹菜,滿滿登登塞進飯盒裡做她的午飯。
住了幾個月,白小姐和鄰居們漸漸熟絡起來。也有些愛管閒事兒的鄰居,想給白小姐介紹對象,都被白小姐婉轉拒絕了。不過,年輕人倒是很愛和白小姐往來,男孩喜歡聽她黃鸝一樣的嗓音唱歌,女孩則是被她大大咧咧,略有幽默的氣質所吸引。
就在白小姐死掉的前幾天,白小姐還參加了一個附近居委會組織的元旦舞會。白小姐跟著鋼琴的節奏唱著美妙的歌曲,還和一個靦腆鋼廠小伙跳了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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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還在基層工作的王澤義和快退休的老曲負責這個案子。因為快退休了,老曲不想在這個案子太過波折,查探現場後,認定白小姐是自殺。而王澤義卻在問詢鄰居後否定了這個答案。一個準備自殺的女孩,不會在舞會上歡快的唱歌,還和別人一起跳舞。
為此,王澤義和老曲吵了一架,王澤義說:「像你這樣不負責任的老同志,就算要退休了,也不值得讓人尊敬。」
「小王,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歲數大了,過完年我就退休了,我還折騰什麼?」
「你退休了,你不管了,你對得起你大蓋帽上的國徽嗎?你讓一個殺人犯逍遙法外,你有臉說你是從人民警察的隊伍中退下來的嗎?」
「殺人犯,哪有殺人犯?你說這個姑娘是被殺的,好啊,你拿出證據啊!」
證據,沒有證據,王澤義進來的時候,白小姐還懸在一根黃膠鞋的綠色鞋帶上,是王澤義帶著手套,把白小姐的屍體抱下來的。
脖子上一道勒痕,沒有掙扎的痕跡。
王澤義在刑警大隊有幾年了,經驗還算豐富,他看了看,確定白小姐不是被勒死後吊在房樑上的。
……
發現死屍的,是前幾天居委會組織的舞會上,和白小姐一起跳舞的鋼廠小伙。小伙對開朗的白小姐心生愛慕,聽聞了她用饅頭鹹菜做午飯的消息,早上給在白小姐睡覺前,給白小姐送幾個家裡做的豬肉白菜餡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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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有雪,院裡只有鋼廠小伙在門口時躊躇的腳印,以及看到死屍後,逃離的倉促腳印。小伙說,當時門沒鎖,屋裡燈亮著,他喊了幾聲,無人答應,他推門,門開了,這個屋子不大,昏暗的燈光下,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搖搖欲墜的白小姐。那一剎那,小伙的魂兒都嚇丟了。還是他父親騎著自行車,去附近派出所報的警。
……
王澤義和老曲吵了一架,心情特別糟糕。但他又能怎麼樣呢?他能做的就是在白小姐的死亡報告上,詳細認真的寫上白小姐自殺的原因。
兩天後,案件已經到了結案的尾聲。四鄰五舍似乎已經忘記了死掉的白小姐,他們談論更多的是鬼屋裡不可抗拒的詭異,他們說是鬼屋的冤鬼找替身,這幾年才在這個屋裡出現了幾個上吊的人。那兩天,人心惶惶,晚上太陽一落,大柳樹下的街道就表現出了與北京這個城市截然不同的孤寂。甚至,有人提議,大家一起出錢,找個道士做做法器。
王澤義沒有證據,萬般無奈之下準備結案,這時來了一個人,胖嘟嘟、笑呵呵的。他自稱曹十,來的原因很簡單,聽說了鬼屋白小姐的事兒。他來刑警大隊是和王澤義談條件。
「兩塊錢?」
王澤義問,曹十點點頭。
「在你的眼裡,一條人命就值兩塊錢?」王澤義生氣了,哪裡來這麼一個混蛋。就算這個曹十知道一些蛛絲馬跡,他也不準備和這個曹十交易。
人的生命可以和兩塊錢做交易嗎?
在王澤義的人生價值觀里,人是生命是無價的。把人命和錢劃上等號的人,都是混蛋。當著同事的面,王澤義咆哮著把曹十趕出了刑警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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