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個字徹底激怒了長舌鬼,他把我當知己,覺得我和他是一路人,哐哐哐,給我講鷹鴿博弈,誇誇夸,又給來到奇怪的算術題,解釋了『邏輯悖論』的由來。我能理解,這是人家的理念,讓這個世界由他這樣聰明人來領導。他沒錯。但我用一個字暴露了我對他的理解,那就是,我已經把他當成一個精神病,病入膏肓的那一種。
「唐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聽起來還像一句人話。」
「來抓我吧,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恐怖,我會讓你跪著我面前,祈求我讓你加入『邏輯悖論』」
「生氣了?」我笑著問。
長舌鬼沒說話,我繼續說:「生氣就對了,這才像個人嗎?放心我會去抓你的,到時候我不會讓你跪在我面前,我會一拳把你打趴下。記住了,別舔我的腳趾,否則我會踩爛你的長舌頭。」
……
短暫生氣之後,長舌鬼恢復了冷靜:「我給你提供一點線索,我就是江河。」
「你?」
「對啊,來找到我吧!」
「滾吧!」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罵人罵上癮了,我承認這老家話有那麼一瞬間情緒波動很大,但我不能否認長舌鬼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這一定不是剛剛想好的點子,他早就想好了對付我的辦法。
江河,憑藉這個名字我能找到長舌鬼嗎?答案是不能,我得認清自己,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是長舌鬼的對手。所以,我馬上給老鬼打電話。半夜三更的,我的電話竟然開著,老鬼在那邊接起來了:「不是剛把你救出來嗎?又咋了?」
「我剛和長舌鬼通過電話。」
聽到我這麼說,老鬼精神了幾分:「喲,不錯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師兄和你說什麼了?」
「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把自己說的像要拯救世界的耶穌一樣。」
老鬼哈哈一笑:「要是這樣,那應該是本人。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給你打電話的意思,不就是讓你來嗎?我哪對付得了你們這樣的人物啊。」
「我暫時走不開,你先堅持幾天。成都這邊的假幣騙局,弄得挺神秘的。我和你倩倩姐,抓緊時間破局,然後我們馬上飛到呼市去幫你。」
我聽了,有點不高興:「啥意思啊,把自己當超級英雄啊,成都的假幣騙局和你有毛線關係,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啊,舉報給當地公安廳,讓他們派人去解決,執法是你的事兒嗎?」
「這個假幣騙局和『邏輯悖論』有關係,順藤摸瓜,沒準能找到他們老窩。唐南啊,乖啊,在那邊和我師兄切磋切磋,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把前浪拍在沙灘上。」
「別給我帶高帽子,給我期限。」
「七天,七天之後,無論這個局能不能破,我都去幫你。」
「說話算數啊,可不能騙人。」
我忐忑的放下電話,抬頭一看,都晚上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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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得睡一覺,玩遊戲什麼的?就算了吧!我剛趴下,網管捲毛過來了,笑著說:「今天沒什麼人?我把權限給你放開,你下載個小電影看看。」
我趴在桌子上把嘴一撇:「我要想找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老子是億萬富翁。」
捲毛帶著嘲諷的笑聲:「吹吧,你!你億萬富翁連個電腦都買不起,來網吧上網,你帳號里超過一百萬,我今天晚上給你免費。」
「你一網管你有那權利嗎?得了,您也別搭理我,讓我睡會。」
捲毛這句話提醒了我,被這些謀局者牽著鼻子走,我都脫離生活了。這樣下去,健康也是個問題,還有思想上也得改正。我是有錢人啊,買個豪車、泡個妞,這才是我這個年紀該乾的。要不,真病了,就像駱博說的那樣,女人在我面前我都沒興趣,腦子肯定想這是不是又是誰的『局』!
我剛趴下,活躍的腦神經還沒放鬆呢。捲毛又過來了,拉了旁邊的椅子坐在我旁邊,我頭都沒抬:「哥,讓我睡會。」
「聽說你被人當成江河了。」
我眼皮都沒抬:「你聽誰說的,進網吧不打遊戲,說人家八卦,有意思嗎?」
「不是網吧,我也是你們學校的啊,我今年大四,這是兼職。」
「學計算機的?」
「學美術的,師範類。」
我聽了哈哈的笑:「就你,當老師,可別誤人子弟啊。」
「和你聊天咋這麼費勁呢,不說了。」
我趕忙把他拉住:「哥,你說吧,說吧!你是對我的經歷感興趣啊,還是對江河感興趣啊。」
「我以為你想知道江河長什麼樣?」
聽到這句話,我瞬間來了幾分精神,我樂了:「我請你喝一瓶可樂,你告訴我江河長什麼樣?」
「兩瓶!」
「別廢話,無限續杯,你說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
「哥,大晚上的,逗我玩呢?」
「你聽我說完啊,大美妞知道這個人,她當時對那個人很感興趣。」
「誰是大美妞?」
「咱們學校美術系的風雲人物,你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我喝可樂去了,踩箱喝了。」
「你不怕尿褲子,隨便喝。」說完,我塞給了捲毛一百塊錢。
捲毛愣了:「和你鬧著玩的。」
……
我們學校美術系有個大美妞,怎麼說呢?放在唐朝一定是蓋世無雙的大美女,楊玉環級別的。但到了現代,她太胖了,遮掩了她本來的俊俏模樣。誰見到她,都不自覺的看到了她那雙比我腰還粗的大腿。
大美妞性格很好,我轉天下午在畫室找到的她,她盤腿坐在畫板前,像武林高手一樣閉門沉思,然後拿起鉛筆,刷刷刷就勾勒出一大堆線條。然後把袖子往上一拽,擦擦擦!
這畫的什麼玩意?抽象畫啊!
雖然心裡這麼想,我還是走過去,對著大美妞伸出一個大拇指:「姐,畫的真好。」
「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叫什麼姐?」
「誰畫的好,誰就是姐。」
「拍什麼馬屁,你誰啊?」
我還沒說話,進來一個老師,不高興的說:「楊真真,不想畫畫就別在畫室占地方,畫板都放反了。」
說完,老師把畫板調了過來,我看著這幅畫驚得目瞪口呆,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個絕美的松林風滔,簡筆畫能把人帶入一種境界當中,仿佛把你放在深林里,微風拂過,冬去春來,哪怕沒有一點點的綠色。
「老師,我畫完了。」
「就這,畫完了,這叫素描嗎?誰允許你拿鉛筆去臨摹水墨畫的。」
大美妞楊真真咬著嘴唇,我有點看不過去了,指著老師說:「不懂別瞎嚷嚷,你這水平教的了人家嗎?」
「你誰啊,你是美術系的嗎?誰允許你進畫室的?」
我呵呵一笑:「你想知道我是誰是嗎?支著耳朵聽好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再見吧,您~」
說完,我拉著大美妞就跑。
……
大美妞是個靈活的胖子,我倆絲毫沒有障礙的逃離了『畫室』。來到校園後,大美妞神采奕奕的看著我:「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你叫什麼名字?」
「唐南。」
「我,楊真真,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你認識江河嗎?」
「知道!」
「能說說嗎?我請你吃飯。」
胖子都是愛吃的,楊真真也沒免俗,她笑成了一朵花:「好啊,雖然第一次有男生請我吃飯,但我還是想吃一大桌子肉。」
飯菜的肉菜都點了,弄了一大桌子,楊真真的吃的津津有味。
說起來,楊真真見過一次江河,她也是聽說有個畫畫非常好的新生,但那個人不是美術系的。有一次,江河在操場上畫畫,她去看了,以為江河在寫生,湊近一看才知道是在臨摹,畫的是莫奈的《睡蓮》,這幅畫和名著簡直一模一樣,楊真真看了一眼,沒有像別人一樣放出驚嘆聲,嘴角一撇就離開了。
這就是楊真真和江河的見面,太簡單了,有一種這段飯我請的不值的感覺。
江河是長舌鬼,他畫的畫以假亂真,如果他用上了特定的材料,連專家都分辨不出來。這麼精湛的本領,楊真真卻對此不屑一顧,我竟然有些佩服她。
「楊真真,為什麼你覺得他畫的不好?」
「藝術的本質是創造,和別人畫的一模一樣,你用相機照一下就好了,畫什麼畫?」
當時,我心裡的感受真的是由衷的佩服這個胖女孩,這才是藝術家該有的樣子。
「楊真真,以後你想吃肉,就給我打電話,咱們是朋友了,行嗎?」
「真的?」
「當然了。」
「你有事求我吧?」
「沒有,不過,你要是能幫我描述一下江河長什麼樣子?我真感激不盡。」
楊真真點點頭,在飯店單間裡尋摸了一圈,夸嚓,就把人家窗簾內襯拽下來了,然後她把殘羹剩飯往邊上一堆,把窗簾桌子上一鋪,筷子、勺子、叉子當工具,濃湯、剩菜當染料。不多時,就畫了一幅栩栩如生的《江河寫生圖》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楊真真完美的把江河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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