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一看,鐵牛拘謹地站在門外,說道:
「兩位客人,牛符找你們。」
「替我轉達,我們馬上過去。」
「好勒。」
送別鐵牛,王望塵和菲拉到洗漱間簡單清理一番,在招待所的入口見到等候多時的牛符。
牛符咧開嘴角,露出俊美的笑容,向王望塵他們打招呼道:
「兩位,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還行。」王望塵隨口道。
普通地寒暄一番,牛符說回正題:「經過一晚上的休整,我相信你們一定做好了準備。閒話不多說,吃完早飯,我帶你們前往廣場。」
拿了饅頭和雞蛋湊合簡單填飽肚子,王望塵跟著牛符從來時的黑色階梯下山,乘車駛入一條偏僻的小道。
途中,牛符向王望塵他們介紹起「廣場」的情況。
「廣場」是山腳下的一個村莊,生活在那裡的都是天水派相關的人員,做著農家樂的生意。
每逢妖獸復甦,天水派的治安部都會把那作為臨時的據點,招待各路散修,向他們布置狩獵妖獸的任務。
治安部也會在那裡做分解妖獸屍體的工作,避免妖獸的血肉弄髒宗門總部。
車子在一塊掛著「農忙暫不營業」的標牌前停下,一片密集的荊棘封住了車子繼續前進的方向。
儘管經過天水派一番折騰,已經沒幾個旅行者願意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旅遊,更找不到如此偏僻的農家樂,但為了以防萬一,天水派還是用荊棘封住了前往農家樂的路,掛上標牌。
繞過荊棘,一條由碎石鋪成的狹長走道赫然呈現在王望塵眼前。
走道僅能容納一輛轎車行駛,路面坑坑窪窪,異常崎嶇顛簸。
凡是光顧過天水派農家樂的遊客都會吐槽「既然不會做生意,開什麼農家樂,至少也把地面給整好一下,難不成還要讓我們出錢幫你們修路」,完全想不到這農家樂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這些遊客光顧,才特意搞成這個樣子的。
聽完牛符的介紹,菲拉不禁吐槽:「既然一開始,就打算拒絕別人。你直接窮山惡水出刁民不好麼?為什麼還要特地改成農家樂?」
王望塵略加思索,做出分析:「或許剛開始時,他們也抱著能賺點錢的心思,可惜開店的地點太過偏僻,根本沒什麼客人,索性徹底擺爛。
大部分人在行動前,都不會考慮太多後果。
在老家時,我時常會見到一些親戚因為今年某種蔬菜的價格不好,明年就改種另外一種今年賣的好的蔬菜,結果他們改種的另外一種蔬菜爛價,而去年價錢不好的蔬菜卻又重新得到好價錢。
他們時常會吐槽自己的命不好。在我看來,他們只不過是缺少某些供需關係上的知識。
這裡大概也一樣,他們或許認為既然其他宗門能靠旅遊業賺錢,他們也一樣能行,於是就上了,結果他們現在只能說,這一切是早已準備好的。
他們踐行了阿Q精神,實現了精神勝利。實在令人動容。」
牛符露出苦笑,你們談論這種事時能不能小聲一點,當著別人的面直接拆穿別人,會令人很難堪的。
徒步走了十幾分鐘,王望塵他們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由木石構成的破落山村遠遠映入王望塵眼中。
菲拉從背後的箱子中掏出一架小型無人直升機,操控它飛上天空,精密的攝像頭將村子的情況盡收眼底。
褪色的招牌在陽光下一片蒼白,身著奇裝異服的人星星點點散落村莊各處,蕭條無比。
村莊正中心,有一個碩大的擂台,兩個散修賭上手中的藥材,在其他散修的見證下一決高下,久久分不出勝負。
忽然,暫時落於下風的雞冠髮型的散修察覺到了天上飛的無人機,指向無人機的方向:
「快看,那是什麼!」
光頭男順著雞冠男指的方向一抬頭,視線被小小的無人機抓了過去。
趁光頭男分神之際,雞冠男不講武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光頭男前面,一拳砸上光頭男的胸口,將他放倒在地,贏下比賽。
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確確實實是雞冠男贏了。
雞冠男樂呵呵地將所有藥草收入囊中。
落敗的光頭男不斷臭罵雞冠男,咒罵他等會兒狩獵妖獸時被妖獸一口吞掉。
擂台賽結束,村口的大喇叭響了起來:
「各位注意了,各位注意了,各位協力者,現在立馬到村口的籃球場集合。我們即將交代接下來狩獵妖獸的各種事宜,請在一個小時內儘快趕到。如果規定時間內沒有抵達,將會視作棄權。」
喇叭聲剛落下,在外面閒逛的散修、在各個房間裡打牌的散修,陸陸續續涌到村口的籃球場聚成一團。
從各地趕來的散修通過幾天的溝通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小團體。零落的散修反倒成為了稀罕玩意兒。
有幾個人上前和零落的散修搭話,把零散的散修拉入自己的隊伍,但有的散修拒絕了他們的邀請,成為這場狩獵行動中的孤狼。
與散漫的散修不同,天水派的治安部成員早已站成四排,背起雙手,跨開雙腿,大大站在籃球場上。
抵達村口,看著兩支截然相反的隊伍,王望塵和菲拉不知道應該加入哪支隊伍,就此停下腳步。
牛符輕輕咳嗽一聲,「如果不知道該站在什麼地方,那就站在中間吧!正好感受一下差異。如果你們能找到一些可靠的夥伴,說服他們將妖獸轉讓給你。願意幫助你們完成任務。我們也不會說些什麼。」
王望塵沒有多說什麼,帶著菲拉走入兩個隊伍的中間。
這個舉動瞬間讓穿白大褂的王望塵和白色長髮的菲拉成為兩支隊伍的焦點。
到場的人紛紛揣測王望塵和菲拉的身份,他們怎麼看都不像是什么正經散修。
忽然
「是他!?他怎麼這麼短的時間把境界升到這麼高!」
散修隊伍中響起一個聲音,瞬間引得周圍的人都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扎小辮子的二十多歲的男人,如同說錯話似的趕緊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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