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的深明大義去哪了？」

「你剛才的滔滔不絕去哪了？」

「你剛才的義正言辭又去哪了？」

「你倒是剮給我看啊！」楊凡怒吼道。

現場所有人面對楊凡一步步的逼問壓的喘不過氣，甚至有些人後背緊緊的靠在座位上。好像無法抵抗楊凡此時散發出來的氣勢，所有人都在思考。

渡邊淳一眯著眼睛，臉色鐵青。多年沒有人跟他這樣說話過了，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更重要的是，楊凡的一步步逼問讓他沒有迴旋的餘地，也沒有可以回答的東西。

「我看你是身居高位，被人奉承的時間長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吧！」楊凡冷聲道：「作為一個醫生，竟然可以說出用傷害其他人來換取另一個人性命的話，你這百多年算是活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沒錯，你現在接觸的人是達官顯貴，有權有勢有錢，否則他們也見不到你。他們為了治好自己的病，可以不在乎錢。你的一條建議，他們可以用錢去挖別人的肉換別人的心，甚至買別人的命！」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平明老百姓的想法，我們沒有錢，沒有辦法做到有錢人那樣。但是在你告訴他們用這樣的方法可以挽救親朋好友的性命之時，你知道他們有多痛苦嗎？你知道他們會走上什麼樣的路嗎？」

「甚至，我們對成為屠戮的對象。就像你剛才說的用處女陰血救人，你知道這個社會的有多少女孩子會受到傷害嗎？你知道有多少還根本不懂事的小女孩會受到傷害嗎？你讓他們的父母該如何想？」

「你說一句話容易，但是這句話造成的後果你想過嗎？作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你難道就不感覺羞恥嗎？」

「你過你覺得你的方法這麼可行，我該給的錢都已經給你了，怎麼不見你給我剜下一塊肉來？」

「你倒是剮給我看啊！」

楊凡真的氣憤道不行，全身都在顫抖。

「你的一句話也許可以救活一個人，但是它的基礎卻在傷害另一個人的基礎之上，你這和教唆別人犯罪有什麼區別？少給我說什麼決定權在別人手裡，真正的決定權在於你不說！」

「西醫也有換肝換腎的情況，但是那個講究配型，所以很難展開。但是中醫則沒有那麼多講究，在一些古老的中醫書籍里，只有對這些東西年齡大小的限制，你真的要把這個社會變成人吃人的社會嗎？」

「回答我啊，渡邊淳一！」

楊凡雙拳握緊，青筋暴怒。

楊凡對中醫真的有一顆赤誠之心，他太希望中醫好了。他見不得有人抹黑中醫。楊凡深知渡邊淳一這樣的人，一句話是有多麼大的力量，如果不能將他打到，中醫真的會走上一條歪路。

「來島國之前，我最期待的就是希望和你來上一場較量，不論輸贏，這是真正技法上的交流，我想你也很期待。但是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你真的不配做一名醫生，不配受人們的尊敬。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為止吧。我們不會再見了！」

楊凡說完便轉頭走下擂台。

「啪——啪——啪——」一個節奏非常緩慢的鼓掌聲響了起來，通過台上擺放著的話筒，傳遍整個會場。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道突然出現在渡邊淳一身邊的那個黑衣少年身上，他是什麼時候上台的？

楊凡轉頭，眉頭緊皺。

是黑河！

「說的好，真是說的好啊！」黑河繼續拍手道：「真是一番慷慨陳詞，催人淚下。」

楊凡又重新走上台，自從上次蘇婉兒中了毒，楊凡就一直在找黑河，但是沒有找到，沒想到今天在這種場合見到了。

「黑河，好久不見啊！」楊凡眯著眼睛道。

黑河笑著說：「確實好久不見，找我很久了吧。」

楊凡看了一眼黑河又看這還盤坐在蒲團上的渡邊淳一，有一點疑惑，道：「你們……」

「是不是很奇怪我們怎麼在一起呢？」黑河笑著說：「這個世界啊，總有些很神奇的事情發生，你說是不是呢？」

這話把楊凡說的越來越迷糊了，說：「我不想跟你說這麼多，你來做什麼？總不能是老朋友很久沒見了，然後特意出來聊聊天吧？」

「我要是說，是。你相信嗎？」黑河帶著玩味的笑意。

楊凡搖頭，道：「可惜啊，我可沒有這個心情。」

「可是我有啊，我也是好不容易來一次島國，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黑河道：「楊凡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遊戲？」楊凡皺眉，不知道黑河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黑河冷笑道：「你剛才的一番慷慨陳詞，我聽了之後非常感動，那麼現在也到了你實踐你的諾言的機會了。」

「你什麼意思？」楊凡心裡有一點不安。

黑河說：「我剛才在現場里下了毒，按時間來算，現在每個人應該都已經中毒了！」

「什麼？」

「中毒了？」

「這人有病吧？」

楊凡不同於觀眾的不屑，他知道黑河既然說下了毒，就一定下了毒，而且應該還是那種毒性非常強的毒。

「你想幹嘛？」楊凡冷聲說：「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我不在乎啊，反正只要你們抓不到我就好了！」黑河對著楊凡說完，又轉身面相觀眾道：「觀眾朋友們，剛才在看完了那樣一場大戲之後，緊張而激動的心情是不是還沒有完全平復呢？不要著急，又一場好戲馬上來臨，而且你們都是這部戲的參與者，更有互動感。」

「剛才楊凡小神醫的一番陳辭，你們是不是也特別的佩服呢，是不是也覺得他說的很對呢，現在選擇的機會來了！」黑河笑著說：「你們可以低頭看一看你們的手腕，是不是有一條黑線，我愉快的告訴你們，等這條黑河完整的包圍了你的手腕，你們就會七竅流血而亡，這個時間大概是半個小時。當然，唯一能夠救你們的人就是你們眼前的神醫了！」

聽了黑河的話，所有人都低頭看自己的手腕，發現真的有一條黑線，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一瞬間，整個會場陷入了恐慌之中。

「啊——」一聲巨大的尖叫打破了平靜，所有人都坐立不安，身體顫抖。

一瞬間，恐懼將整個會場充斥。

「你們千萬不要太激動，因為越是激動的話，血液流動就會加快，那樣你們死亡的速度也會加快。」黑河忽然笑的很開心，說：「所以啊，大家請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很多槍強作鎮定，顫抖的坐在座位上。但是還是有一些人已經瘋狂了開始此處奔跑。

「不要著急，你們還有時間。下毒是一瞬間的事情，解毒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就要看你們的小神醫怎麼選擇了。」黑河笑著說。

這話一出，好多人安心不好，他們相信楊凡一定會救他們的。

「黑河，你知道這裡有多少人嗎？你知道如果真的出事了，會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嗎？」楊凡聲音低沉，冷似寒冰。

黑河笑笑，道：「我不在乎啊，我又不是你，我不需要有好的名聲或者在乎這麼多。這些人在我眼裡，就和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你會因為踩死一窩螞蟻就內疚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楊凡咬牙問。

「很簡單，只要你承認你剛才說的都是屁話，其實真正的醫生就是要為病人解除痛苦，至於用什麼樣的手段，並不用在意。」黑河說。

楊凡皺眉，道：「就這麼簡單？」

如果就這麼簡單，楊凡絕對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反正答應他了又沒有什麼損失，不過是口頭上的一句話罷了。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黑河說著扔給楊凡一本書，道：「並且以後行醫治病，必須按照這上面的方案來，否則我隨時都會重現一次今天的場景，只要你答應，我就馬上給他們解藥。」

楊凡接過書，隨便翻了幾頁，瞳孔一陣擴散。這本書上面寫的東西簡直顛覆了楊凡的世界觀，感冒不用吃藥，只要鍋底灰混上鮮血，貼在肚臍上；失明也有辦法，只要取十顆鮮活的人眼，搗碎了敷在眼皮上……

還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方法，看到後來楊凡竟然一陣反胃。這根本就不是治病，這就是謀財害命。楊凡不知道這書上的方法到底有沒有效果，但是楊凡絕對不會答應。

「是不是看完之後，胸口發悶，呼吸急促？」黑河笑的很開心，說：「精神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醫術呢？」

「如果用這樣的方法治病，我寧願不做這個醫生！」楊凡堅決道。

黑河哈哈一笑，說：「但是現在你沒有別的選擇，你只能選擇做或者是不做。不做他們就會死，做了你會一輩子煎熬，還會在不斷的醫治過程中害死更多的人。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抉擇啊！」

「你……」楊凡咬牙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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