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過六月末,他、李球部齊會瀘水岸畔,與之相對的則是蠻王孟獲的十萬大軍。
此建寧郡原稱益州郡,治所滇池,下轄二十餘縣。大部都在瀘水以南,算是南中蠻族的主要聚集地。
此次出兵,劉備集團首先剪除目標是在與雍闓等三人,對於孟獲這個新任蠻王,抱的是結交姿態。
南蠻之地廣不可查,有蠻人近乎百萬之眾,爭殺起來雙方就是數十萬大軍。而南下路途又遙遠難行,突然改變針對目標,輜重運輸補給是不能保障前線士卒的。
總的來說就是時機不到,除非能在三四個月內把孟獲打垮。否則的話,為求萬無一失至少要等到建寧郡囤積了十萬大軍一年的軍資糧草後,這才可談南進。
只是要有這些資源,諸葛亮早就北伐了,哪會在南中浪費。
「報……」一飛騎奔到中軍帳前,急刻報導:「稟上將軍,孟獲遣金環三結、董荼那、阿會喃,各領兵五千越關北來。」
他正在考慮著是不是要派個人去談一談,不想孟獲已經出招了。
「真是不知規矩。」
在此的李球、孟琰也毫無辦法。
蠻人生活地帶主要是後世的雲南及其以南區域,越過瀘水北上顯然已經是過了界限。
更別說還占據了瀘津關,現在又從瀘津關北上。
「那就只能打一場了。」
他由鄧銅帶著一隊親兵護衛,縱馬奔向了最近的一支蠻兵。
「彪勇矯健。」
看著一個個衣著暴露卻體態剛強的蠻兵,他心中湧出了這四個字來。與農耕民族的士兵相比,南蠻蠻兵的普遍體質要勝出一籌。
「體質雖強,可軍紀就差了很多,而且基隊編制混亂不堪,一經大戰,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李球打了這些蠻兵後,有了些許經驗。
蠻兵體態雖強,可部隊下層編制太差勁,打順風戰自然無需,可若是遇到鏖戰、苦戰亦或是大兵團作戰,但是基層編制混亂,足以葬送掉他們全軍。
「傳令丁封,讓他去擒來幾個蠻兵查問。」
關興一路走查了三座蠻兵大營,所見情形都是一般。
但那中間金環三結所立的大營後,似乎隱隱可見有兩條小道。
他記在心頭,轉回營中,便立刻請來了隨軍的孟琰。
這條道路,孟琰隱約還有印象,那兩條小道似乎正是通道董荼那、阿會喃兩營之後。
見孟琰拿捏不定,他立刻著丁封去擒來幾個蠻兵打探。
不多時,丁封便生擒幾人回到本寨,以酒食待之,再細問其路。
一蠻兵告言:「前面是金環三結元帥大寨,正在山口。寨邊東西兩路,卻通五溪洞並董荼那、阿會喃各寨之後。」
「好。」得到確切消息後,關興大喜,擂鼓升帳,看著坐下眾將命道:「劉合率本部人馬齊襲中路,待破得蠻軍後,兵分兩路向西東進襲董荼那、阿會喃二寨後路。」
「末將領命。」
「周魴率三千軍打董荼那;李球率三千軍打阿會喃;你兩部明日要相約而行,晚於中路一個時辰。」
「末將領命。」
「餘下眾將隨我中路後進。」
關興掃望了帳中諸人,「今日整頓軍馬,來日平明進發。」
中路軍金環三結,以丁封、李球兩部的軍力,自然能打破,可對方畢竟有一萬五千人。
四處逃散亦或是金環三結率殘部向後逃逸,這餘下兵馬就正好用來收拾。
到夜間二更時分,丁封、李球備齊己部兵馬緩緩湧出了漢兵大營。
由擒來的蠻兵引路,月明星朗下,軍士趁月而行。
大軍剛到金環三結大寨之時,約有四更。
丁封、李球想到戰後還要分路進襲,便令手下將士於山窪間歇息了半個時辰。
若是在中原,四五更天雞鳴平旦,已經到了起床的時候了。
但對於只知山雞的南蠻來說,這個時候不過是該火頭兵起來造飯。也好等大隊人馬起來,就吃飽喝足備天明廝殺。
「就是這個時候。」丁封兩眼蹭亮,回首望一眼李球,點頭示意。
李球也在觀察著敵情,蠻兵守備鬆懈而己軍有都已經恢復,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二人一左一右,各引己部兵馬殺入蠻營。
驟然遇襲,前門防禦鬆懈的南蠻守軍頓時慌了手腳。
關寨門,合鹿角,慌亂中效率更差。
少少射來的幾支利箭,落入萬人大軍中卻如飄如湖中的雨絲當不起一絲風浪。
左右兩路漢兵的到來無疑是殺了金環三結一個措手不及,慌忙整軍迎戰。
但蠻兵以家戶、部族為基礎軍制單位的,各部之間大小不一,多寡不均,且基層軍官軍事素質之低下,無與倫比。
想像中原軍隊一樣,將軍一聲令下一伍一什一曲一屯的迅速到位是不可能的。
丁封直殺入中軍,正逢著金環三結。此人正在盡力調整兵馬,雖然效果微乎其微可依舊是丁封的首選目標。
金環三結此刻也看到了丁封,知道不把丁封除掉自己是無法再去調整部隊的,是以提槍便奔沖了過來。
二人交馬只三合,金環三結被丁封一刀斬獲落馬下,梟其首級。
挑於亂軍中,瞬時間余軍四散。
李球、周魴不及去追繳殘兵,各引本部兵馬,望東西二路抄襲董荼那、阿會喃兩座寨來。
待到大軍殺到蠻兵大寨之時,天已平明。
幾乎是同一時間董荼那、阿會喃接到軍報,說道寨後有川軍殺至。
二人心知中路軍情形不妙,但還是立刻引兵出寨拒敵。
然而大軍前腳出門,後腳前營就起了亂子。卻是周魴、李球、兩路軍馬趕到了。
兩下夾攻,東西兩路蠻兵大敗。
董荼那亂軍之中奪路而走,李球追趕不上,卻便宜了後進跟來的鄧銅,盡被拿下。
而丁封武力卻是要高出李球甚多,引軍殺到阿會喃寨後之時,已殺至寨前。
見蠻兵大敗之勢不可挽回,阿會喃乘亂欲走,但已經被丁封給瞄上了,那裡走脫的了,稍一疏忽就挨了一刀落馬下地。
三洞洞主折了一洞,被擒兩洞,一萬五千大軍送掉了一半還多,南蠻軍此役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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