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東線戰場,關興擊破潘章便沒有遇到更多抵抗。
按照約定,與水軍胡班配合,成功收復了漢津。
同時在漢津繳獲了江東糧草五萬石,徹底解決了荊州的糧草危機。
與胡班匯合後,關興也不急於進軍公安,而是就地開始參與操練水軍。
原本關興還想著江東聽話,將造船技術奉送一部分,讓孫權跨海征討曹操。
如今看來孫權不聽話,這技術只能自己用來教訓孫權了。
此時的造船技術,無疑是江東最優,否則也不會有赤壁之戰的勝利。
不過荊州也只是落後一籌,水軍將士戰力是不俗的。
關興從中原帶回了船工、船匠,都被趙累利用上,給胡班的水軍戰船改造。
水戰由來已久,此時的戰船大體分為三個等級。
第一級是樓船,是水軍作戰的主要船種之一。
樓船不僅外觀巍峨威武,而且船上列矛戈,樹旗幟,戒備森嚴,攻守得力,儼然是浮在水面的城堡。
一般在船上建樓三重,「列女牆、戰格、樹幡幟,開駕窗矛穴,置拋車、壘石、鐵斗,狀如城壘。一層曰廬,二層曰飛廬,三層曰雀室」。
孫權曾派將軍董襲「督五樓船住濡須口」,即五層樓船,可見其恐怖。相傳江東樓船其最大的是樓船「飛雲」和「蓋海」,都有五層樓之高,可容納三千名士兵。
第二級的是艨沖,是漢代水軍的主力船型。
船體狹而長,機動性強,便於衝突敵船。
此船「以生牛皮蒙船覆背,兩廂開掣棹孔,左右前後有弩窗矛穴,敵不得進,失石不能敗」。
孫權征討黃祖,黃祖「橫兩蒙沖」挾守夏口。劉表水軍也曾造「艨沖」,黃蓋詐降曹操也是用的「艨沖」。
第三級是冒突,又稱「冒突露撓」。
「露撓」,即人在船中,楫露於外,「冒突」,即衝鋒。
此船防護設施比較完善,主要用於襲擊敵船。
至於江東水軍雄厚,還有包括「余皇」、「三翼」、「橋舡」、「鬥艦」、「走舸」」等多種戰船。
而此時擺在關興眼前的,樓船只有兩艘,不過三層,遠不如江東。
其餘戰船,也都是尋常艨艟鬥艦。
文欽與州泰都是北方人,不曾見過戰船,看到那高大樓船,不禁瞠目結舌。
「乖乖!這怕不有十餘丈高!」
「若是江東戰船還在其上,怎麼能抗得住風浪?」
胡班如今的任務,就是與關興解救公安,如今帶著關興等熟悉各種戰船。
聽了州泰之言,只見胡班指著港口一艘巨無霸級樓船,傲然說道:「此船乃荊州樓船座艦,全長二十八丈,最寬處八丈余。
通體塗抹桐油,避免被海水腐蝕。
可以運載五千石糧食或士兵八百,另外還有水手一百零七人。順風情況,則可以日行三百里!」
文欽見樓船雄壯,感嘆道:「若是水軍都是這等樓船,長江天險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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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班聞言,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關興怕文欽鬧了笑話,親自講解道:「樓船高大,可居高臨下攻擊,也可用船首,這是優勢!」
「然則行動不便,需要水手眾多,還造價高昂,反不如艨艟等。前時孫權出兵合肥,董襲就在樓船遭遇大風,最後樓船傾覆,船毀人亡。」
州泰聽了,直接問道:「那我們這艘樓船……」
「我讓人進行了改裝,加了床弩,還有拍竿!」
拍竿自古就有,直到後來隋朝楊素利用到了極致。
置於兵車、戰艦上,利用槓桿和滑車,遙擲石塊、釘板、火種等物以打擊敵方。
文欽等人抬頭看過去,只見漏窗前後左右,各有長杆支出在外,懸掛在半空中。
雖然不知用法,但是看其形狀,聽其名字也知曉一二。
同時在甲板上,左右兩側一共設有六台小型床弩,後側則是一台弩炮。
見文欽、州泰都對戰船感興趣,關興當即帶著登上樓船。
州泰靈活,在船上並不暈船,反是大漢文欽感覺頭暈目眩。
關興見此笑了笑,開解道:「南船北馬,自古如此。仲若在此熟悉一二便好了。」
接下來,胡班打出旗號,指揮遠處船隻演練。
伴隨著旗號的打出,三艘艨艟戰艦慢慢滑動船槳離開港口。
對麾下水軍更加自信的胡班,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關興等來到船首之處。
只見演習船上水手,將風帆熟練地調節好,底艙船槳開始加速。
三艘戰艦在湛藍的水面,畫出一條長長的白浪。
「將軍,那是什麼!」
一邊的州泰,拉著關興問道。
州泰所指著的,是從船上射出的鉤撓,直接將水面上假做敵人的漁船捕獲。
三艘船,三個方向各自射出的三支長矛鉤撓,將那小漁船牢牢困住。
胡班在一邊解說道:「這射出的長矛都有三個倒鉤,繩索還嵌入了毛髮,用桐油滲過。尋常刀槍不能夠噼斷,哪怕是拿斧頭全力砍噼,少說也要四五下才可以。」
人的頭髮,還有馬尾異常結實,編成小兒手臂粗細,牽引力自不必說。
眾人正說著,又見一船伸出一塊長鐵板,轟然落下。
另外一端仿佛鷹嘴一般,牢牢的勾住的船舷。
接著便有十餘名水軍士兵,通過長鐵板,登上敵船。
「這船舷左右,都有一塊固定的跳板,以硬木製成,再鑲嵌鐵釘鐵板。可上下移動,也可前後伸縮。」
這些都是戰船原本就有的,胡班十分熟悉。
看著戰船演練的幾個方式,關興又提醒胡班一句說道。
「箭失等不肖說,船上必備桐油、石灰!」
其實關興還有兩個戰術,只是時間有限,準備不及了。
一個就是勐火油,另一個就是用撞角撞擊。
只是荊州如今技術不成熟,配置勐火油更費時費力,如今只能作罷。
當日,關興與胡班演練各式艦船完畢,又分別指揮麾下將士登船體驗。
三日後,將暈船的將士留在漢津,交由文欽統帶。
然後,關興便帶著其餘健兒登船,與胡班跨國長江,奔赴公安。
在關興登船不久。
本在百里之外的孫權,終於也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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