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到了。」
阿德斯的學校離朋迪榭里不算遠,開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放心吧,吉爾維拉。」尚之桓把思緒抽回來,笑著說道。
「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
尚之桓回頭打了個響指,「阿德斯,走吧。」
此刻的阿德斯換上了一身襯衫領帶,臉上雀雀欲試的表情。
「嗯!」
兩人進了學校,尚之桓四處打量著,心裡對埃米爾的評價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來來往往的學生們膚色都較黑,沒有那種強裝而彆扭的優雅,都在瘋玩,就是印度所謂的低種姓。埃米爾沒有讓阿德斯去那些所謂的貴族學校,而是和印度真正的平民百姓在一起,單憑這點,足見埃米爾的心性。
尚之桓打量四周的同時,周圍的學生們也都打量著他。無數眼神盯著兩人,響起陣陣嘀咕聲。
畢竟尚之桓和他們長的都不一樣,而且更加白淨。
「阿德斯,我去上個廁所,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不等阿德斯回話,尚之桓就跑沒了影。看著那一溜煙,阿德斯略現在的微微張嘴。
廁所不在那邊啊。尚先生,你跑錯方向了!
他正猶豫要不要去找尚之桓,一隻手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嘿,阿德斯。那人是誰啊?你老爸嗎?」
回過頭,一個瘦高的黑小子呲著一嘴大白牙,他身後還站著五六個年輕學生。
「……管你什麼事!」阿德斯一時語塞,強裝兇巴巴的模樣回罵。
他這一路上光想著尚之桓帶自己開家長會有趣,這時才想起來還不知道怎麼跟人介紹他。
湯托哈哈大笑,「那該不會是你老爸吧?我說怎麼感覺你要白一些,原來是個混子啊~」
阿德斯怒氣充斥著胸膛,儘管他和埃米爾關係不好,儘管他很喜歡尚之桓,可也不願意讓別人亂認自己的老爸。
湯托做了個鬼臉,帶著那幾個年輕學生蹦蹦跳跳離開,一路上還不停喊著阿德斯是個混子之類的話。
直到湯托幾人走的沒了影,阿德斯這才狠狠罵出來。
「*你***,該死的***,**……」
罵了一陣,心裡舒服了許多。他一抬眼,又見尚之桓從遠處走來,忙撐起一個笑臉,「尚先生,咱們走吧。」
尚之桓點點頭,阿德斯帶他朝教室走去。
「剛剛為什麼不揍他?」
阿德斯一愣,臉色霎時間發紅。
「您,您都看到了?您不是去上廁所了嗎?」
尚之桓扯扯嘴角,「我上廁所會不問你廁所在哪兒嗎?」
尚之桓穿的文質彬彬,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人氣很重,像是文字工作者。
在印度,華夏的文字工作者,如作家之類是默認為卡特里種姓,屬於剎帝利。算是印度四大階層的第二階層。
他和阿德斯在一起,周遭的學生肯定都小心翼翼,這才找個藉口溜到遠處觀望。
這一看可不得了,剛走沒兩分鐘就有人上來找事兒。表面上看著一幅勾肩搭背好哥們兒的模樣,實際關係看阿德斯的臉色就可知一般。
再看那個領頭的黑瘦小子離開時嗷嗷叫喚的模樣,他隔著老遠都聽到那什麼說阿德斯是個混子的話。
「我們關係,其實還行。他就是比較愛開玩笑那種……」
尚之桓調笑著說道,「那你底線還挺高啊。別人亂編你爹是誰你都不生氣。」
阿德斯尷尬的笑著,笑著笑著,臉色漸漸沉默下來。
尚之桓見狀無奈搖搖頭,「走吧,陪我上個廁所。」
進了一棟教學樓,廁所裡面是烏煙瘴氣。幾個有點像國內殺馬特,非主流一類在抽著煙。
「咔嚓」
點起一根煙,尚之桓鳥都不鳥他們一眼開始放水。
那幾個抽菸的學生看著尚之桓亞洲人的面孔,一臉稀奇的躲在角落裡嘀嘀咕咕。
這幾個應該算是這平民學校里種姓比較高的學生,一是因為他們膚色偏白,二是因為那英語印度味兒比較淡……
這幾個學生看幾眼也就算了,看個沒完,還一直指指點點,看的尚之桓煩躁。
「沒見過人啊。」
本以為罵一句就算了,沒想到他們還來勁兒了。夾著煙的手將將戳著尚之桓的鼻子,五官猙獰的扭在一起做出兇狠狀,嘴裡不停罵著。
阿德斯在一旁看的心裡直發虛,他有心去幫忙……可是心裡真的虛!
正琢磨要不要叫老師來,然而尚之桓的下一手直接徹底改變了他對尚之桓文質彬彬的印象。
先是摘掉眼鏡放在口兜,然後猛的握住拿煙學生的手,往回一戳,那半截煙就進了他嘴裡。手掌往他下巴上用力一貫,那半截煙就隨著咕咚一聲落進肚子。
「嘔!」
尚之桓看著剩下看呆了的學生,嘴角扯出一抹猙獰。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看的你媽老子尿都不出來了。」
提膝頂襠,再對著喉結處一戳,又一個倒在地上嘔個不停。
學生打架全看領頭的。除了最頭兒那幾個,剩下全是充數。領頭的一倒,基本上就是樹倒猢猻散。
還站著的幾個見尚之桓三拳兩腳干翻兩人,嚇的口中煙都掉了,連忙舉著雙手做投降式。
「年紀輕輕抽什麼煙?」
尚之桓上前把幾人的煙和打火機一一沒收,這才揮手讓他們滾蛋。
這夥人走光,廁所算是清淨下來。
尚之桓如願以償的放完水,掏出眼鏡重新戴上。洗了手,笑著對阿德斯說道,「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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