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通？

  尚之桓先是一愣，然後才回過神來。

  想必楊叔找他是因為《那山那人那狗》精日事件，畢竟市裡面都等著靠這片子把旅遊業發展起來呢。這片子還沒上映，卻先被打成漢奸了，他們怎能不著急？

  至於打電話不接……大約是楊叔只在事發當晚給他打電話著吧，那晚上打電話的人實在太多，實在沒時間挨個接過來。

  從通訊錄翻了一下，果然在事發當晚有楊叔四五個電話。

  拍了拍余歲的肩膀，「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哎。」

  余歲打開動物園大門，其他工作人員也陸續回來，面對身上還掛著半個漢奸名聲的園長，他們沒有太多反感，親切的問候著。

  「園長，你回來啦。」

  「園長好。」

  「老闆，我們肯定是不信那些罵你的人的。」

  一個願意為了自己員工去捅人的老闆，能是漢奸？

  問候過後，員工們也陸陸續續的開始上工。尚之桓正打算找許鶯鶯商量一下關於國內首映的事宜，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吼。

  「尚之桓！你個狗日的王八蛋！給老子站住！」

  知道《那山那人那狗》被批成精日，楊天為好幾天睡不著覺。上班那幾天連白市長眼睛都不敢看，每天下了班就來行之動物園蹲點。

  雖然白市長沒說，但他不能不做啊。

  「天為啊，這幾天網上的新聞你都看了嗎？」

  一想到白市長這暗示滿滿的話，他冷汗就下來了，他咋能不著急？

  等下好幾天沒見到尚之桓這小子，一問才知道去了RB。當時他人都傻了，又不是余歲跟他解釋，他都要以為這小子是潛逃了。

  蹲點好幾天，這不，今天可算是碰上了。

  「尚之桓，你小子給老子站住！」

  見楊天為氣勢洶洶，大有殊死一搏的態度，尚之桓連忙把他摁住。

  「楊叔，咱有話好說。」

  楊天為掙扎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開。再看尚之桓，安然如山，紋絲不動。

  「哼！那我聽你好好解釋！」

  由於臥室還被秦漣漪霸占著，去外面的茶館又容易被認出來，尚之桓便帶著楊天為來了余歲臥室。

  不動聲色收起余歲枕頭下露出一角的《花花公子》，尚之桓兩人入座。

  「我說尚之桓，你你你，你那個片子怎麼回事？能不能上映了？」

  「我說楊叔，我這片子，你們有往裡搭一分錢嗎？」

  「沒啊。」

  「那我租賃會雲山也都是按照市場價租的吧？」

  「啊，對啊。」

  「所以你們急什麼？」尚之桓一攤手，「換句話講，這片子可以說是和市裡面毫無關係。」

  「啊？」

  楊天為這下有點摸不到頭腦了，這是什麼意思？這宣傳不打了？

  見楊天為還是沒明白，尚之桓只好說的更透徹點。

  「說白了，我打的是軟廣告，不管這片子出了什麼問題，都找不到楊叔你頭上。」

  這個「頭上」，也是一語雙關，常年浸於此道的楊天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哈哈哈，之桓啊，你別見怪，楊叔……這也是有點著急哈。」

  這場精日風波過去了，但又沒完全過去。網上還是有不少人帶節奏攻擊尚之桓。是以楊天為這才急著見尚之桓和他聊一聊。

  「楊叔啊，你的電話不是我不接，那天晚上我急著處理這件事兒，電話數不勝數。」

  「啊……哈哈……哈哈……」

  這話更是說的楊天為一陣尷尬，老臉一紅。

  自己真是犯了蠢，就可著那天晚上打電話。尚之桓沒接，他還就再也沒打過。

  兩人聊開了，氣氛也逐漸和諧，說了一些其他的閒話，楊天為就告辭了。

  「楊叔慢走啊。」

  目送著楊天為走出動物園大門口，一轉身就看見頭髮亂糟糟，睡眼惺忪的秦漣漪走出來。

  「睡醒了？」

  秦漣漪懵懂的點點頭，然後又猛的搖頭。

  昨晚園長走後，她就在慶幸園長離開和後悔沒把園長留下來的兩種情緒中反覆折磨自己。翻來覆去，直到三四點鐘才睡著。

  看著嘴角還流著哈喇子的秦漣漪，尚之桓眼中難得閃過一絲寵溺。

  他走上前，剛把手抬起來，原本還迷迷糊糊的小妮子瞬間精神起來，雙手抱頭，連連後退。

  「幹嘛！我不就是賴了會兒床嘛！這也要打我。」

  「……不打你」

  尚之桓嘴角抽搐幾下，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新把手放在她頭上輕輕揉搓著。

  「余歲都跟我說過了。漣漪，謝謝，這次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

  「啊？我，我就是……嗯……沒事兒……小問題……」

  「余歲還跟我說，你一個人罵七八個人絲毫不落下風，好比張飛怒吼長坂坡。」

  「！」

  原本還在冒粉紅泡泡的秦漣漪瞬間一臉殺氣。

  「園長，我剛看——」

  好巧不巧，余歲一臉開心的跑過來，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他剛好看到尚之桓身邊殺氣外露的秦漣漪。

  「余！歲！」

  「園長我一會兒再跟你說哈。」

  余歲撂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跑。

  「別跑！給我站住！」

  秦漣漪見狀二話不說就追上去，只是邊跑著，心裡也在慶幸，還好余歲過來了。要不然自己跟園長再獨處著，接下來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

  看著追追打打的兩人，尚之桓微微搖頭，給許鶯鶯打了電話。

  「鶯鶯，咱的首映儀式定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很吵，不過勉強還是能聽清再說什麼。

  「明天上午九點半，京都天梭影院，你人來就行。」

  「OK。」

  ……

  當天下午，尚之桓又打車去了京都。

  這次不同以往，尚之桓現在有了名氣，而且《那山那人那狗》又頗受爭議，討論的人大有人在，幾乎是可以確實百分百會有記者為難。

  不過為難也要看人，自己身邊是德高望重的老戲骨張德松，還有大紫大紅的許鶯鶯。

  為難？哪個敢呢？

  是以此次首映也早早結束。

  而遠在東京的五野上廉，由於首映地點遷移，而他身份特殊，所以只好等到公映那天才走進影院。

  「啊，尚桑的電影終於上映了。不知道這次又會是怎麼樣的體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