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前輩說的對，若換做是我，我也不會把你們放在眼裡，畢竟對他們而言，我們就宛如螻蟻一般，無論怎麼折騰，也無法影響到他們。」吳敵面色冷冽，道：「到時候，可得好好給他們準備一個大大的驚喜！」

秦南沒有說話，被無視漠視了也好，雖然這種感覺讓人心中不爽，但這對他們是件好事，七大至寶和左玄老人若真的太重視他們，他們反而會陷入危局。

天極榜之靈點了點頭，旋即問道：「玄靈，你可有什麼發現？」

他們現在身處第一層，那青穹之主的身軀若是放在了混沌宮，必然不在第一層中。

他們若想快速前往下一層，那就只能拜託曾經貴為仙帝的張玄靈。

「等等，都別出聲。」張玄靈擺了擺手，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隨後就見她雙手結出了一個法印，手中光芒一閃，一隻只巴掌大小的蝴蝶向四周飛去。

有的飛入天空，有的鑽入地下。

同時，她的虛幻雙眼中，釋放出來了璀璨的金芒，想來是在運轉某種瞳術，正觀察著這片天地。

千息之後，張玄靈有所發覺，輕笑一聲，道：「真沒有想到，這位前輩竟會用此法來打造此宮。如我們先前所見，這混沌宮分為三層，其實對應的乃是天、地、人三才，可以看成是天、地、人三界。」

「地界上承於天，下證於人，所以我若推算無錯的話，我們如今正在地界之中。」

「要想進入天界或人界，方法非常簡單，只需要找到前輩留下的界碑即可，想必不是很難找。」

「不過……」

張玄靈看向吳敵，話鋒一轉，道：「像天、地、人這種格局，往往都有一條鐵律，那便是你通過地界進入天界或人界之後，便無法再前往其他界，只能選擇出去，出去之後再進來，依然會處於原來的界中。」

「在諸天萬界之中，一些巨頭碰到這樣的情形，往往都是靠蠻力將界壁撕開，強行進入其他界，但以這位前輩的修為，我們肯定是沒法做到這一步。」

天極榜之靈沉思道：「所以說，我們的選擇很關鍵？如果我們選錯了，那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阻止七大至寶它們？」

「不錯。」張玄靈盯著吳敵，道：「你曾追隨過前輩，你對他應該頗為了解，所以需要你來推測，前輩會把最重要的東西置放在哪一界，地界已經排除，現在就剩天界和人界了。」

「我來推測？」吳敵有點懵，它這怎麼去推測？

它雖是追隨過青穹之主多年，但從未見過青穹之主設下這樣的宮闕，更不知道對於青穹之主來說，是人界更好，還是天界更好。

「以七大至寶它們如今的境界，它們可以肯定身軀放在哪一界？它們不需要推測？」秦南皺眉問道。

「以前輩之修為，縱是仙帝進入此宮，一樣要抉擇，無法推算天界和人界的情況。」張玄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但，這中間有個變數，那就是左玄老人。他若得知前輩之身軀，就在這混沌宮內，那想必肯定也會知道身軀放在了哪一界。」

「我看吳敵這神情，壓根就不知道。」季玄頭疼道：「我們這第一步就得賭一賭了？」

兩界選一，儘管有五成機會，但他們根本輸不起，萬一選錯了，那將是滅頂之災。

「那也不一定，往往一些關鍵的信息，就藏在細微之中。吳敵，你不必感覺太大壓力，接下來我與你好好講講這天、地、人三才宮的奧妙，你看看能否回想起什麼。」

張玄靈相當淡定，道：「在諸天萬界中，一般都將地界看成起源，萬物之起源，生命之伊始。」

「天界，則看成了規則與大道，它縹緲無形，卻又無處不存在，它維護著一切之運行。我們常說上天註定、天命所歸，指的便是在規則和大道中……」

「人界，指的不是人族，而是一種意志。這種意志，非常的獨立，它可以順於天意，也可以逆於天意，可以遵守規則，同樣也可以超脫規則，逆反大道……」

聽到最後，吳敵精神陡然一振，雙眼放光：「人界，一定是人界！我跟隨吾主之時，吾主當時修為不高，並且遭遇了諸多大劫，但吾主從未懼怕退縮，常笑道人定勝天！」

「你確定？許多巨頭年少之時，都認為人定勝天，可當他們成為巨頭，逐漸看清事情真相之後，他們會認為天命更重要。」張玄靈淡淡道：「你有沒有想過，青穹之主達到那個高度之後，想法早已發生了變化？」

吳敵臉色一滯，旋即輕吸了口氣，道：「你說的有道理，吾主的確有可能變了，畢竟他登上巔峰之後，我也不曾在伴他左右，不知他在想什麼。」

「不過，我還是覺得是人界。先前混沌宮打開的那一道劍鳴聲，我看到的情形，就是與吾主第一次相遇之時。」

「我相信他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