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麼?」
她鬱悶問出聲來。
「別,別過來!」
而狐尾之時蜷縮在角落裡,捂著耳朵,一副自閉的模樣。
她鬱悶大吼:「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你都什麼德行了!」
「老娘還能害你嗎?」
「你就是我,我還是我。」
她怒吼。
真真不相信,這個慫貨,會是自己的尾巴。
越想越氣,白輕輕索性轉頭就走。
「你去哪兒?」
果然,狐尾看她要走,本能質問出聲。
白輕輕背對著狐尾,卻頓住了腳步:「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消失了,你也不會好。」
弱弱的小聲音,居然是在威脅她!
白輕輕默默攥緊小拳頭:「是啊。」
「反正我說啥,你都不信。」
「在我白輕輕眼裡,可沒有你這麼懦弱的存在。」
眼淚,吧嗒吧嗒的從狐尾的眼眶湧出。
狐尾咬著牙,只是瞪著眼看著白輕輕的背影,不說話,也沒準備說話。
就這麼怨毒又軟弱的看著白輕輕。
終於,白輕輕被這小怨婦的眼神,給看得不自在了。
她轉身走到狐尾面前,抬手,用白皙纖細的手指,擦了擦狐尾帶著傷痕的小臉上的眼淚:「走不走。」
「我!」
狐尾一張口,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真真美人垂淚。
這梨花帶雨,讓人心裡也跟著不好受。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丫丫的,看著自己,她怎麼還起了惻隱之心。
理智讓白輕輕的眼神堅定:「左右,沒了你,我死不了。」
反正之前她被砍了八尾,她依舊活著,不是嗎?
「倒是你,可就徹底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你甘心嗎?」
「你!」
「我想想。」
狐尾果然猶豫了。
白輕輕立即起身,扭頭就走:「那你慢慢想想吧。」
「我不可能為了你一個,捨棄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是啊,反正我本來就是被拋棄的,我好慘。」
狐尾說著,再次嚶嚶哭了起來。
這模樣,真真讓白輕輕頓住了腳步:「你愛走不走。」
「我本來就是你用來堆積一切不良好情緒的地方,我生來就應該敢這些嗎?」
「我好慘一尾巴。」
「我本來也不是幹這個的啊。」
「都是你一廂情願,你殺了我吧。」
「我不想活了!」
「啊啊啊我好慘。」
她一回頭,就看到她那條尾巴趴在地上哭。
她不禁微微皺眉:「你跟誰學的這一套。」
「我狐族,可沒有你這規矩。」
「還不是你太弱,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被干白事兒的人做成了拂塵,天天聽別人在我面前嗷嗷叫。」
「之後,拿著我的人死了,我又被轉手倒賣到更慘的地方,最後來了這個鬼地方,這就是命。」
「命運讓我就這麼慘……」
「你閉嘴!」
白輕輕聽了這些就火大。
可她的腳,就好像在地上生了根,發了芽一般。
她就是捨不得走了。
她要是把這麼慘的自己拋棄了,那她還是人嗎?
「上來吧。」
她走到狐尾面前,背對著狐尾,讓她自己歸位。
「我好慘,嚶嚶嚶。」
「我都這麼慘,主人居然還讓我自己爬。」
「我不得有力氣爬嗎?」
「主人你什麼時候斷情絕愛了嚶嚶嚶,你好慘!」
「你才慘!」
白輕輕瞬間火大,一把把那條狐尾壁咚在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們有什麼區別嗎?」
小慘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那樣子,像極了剛剛被人蹂躪了千百遍的良家婦女。
「不,你叫小慘,我叫白輕輕。」
白輕輕幾乎一字一頓。
小慘一雙毫無光亮的大眼睛一亮,瞬間鑽進了白輕輕的身體裡。
白輕輕自煉丹爐中醒來。
不知為何,只覺鼻子酸酸的,想哭。
可她為什麼想哭呢?
想到小慘,白輕輕努力讓自己去想一些快樂的事情,動作飛快的逃離煉丹爐。
一處煉丹爐,白輕輕一個箭步衝上去,用彪悍的行動力,直接將會背書的老粽子丟進煉丹爐:「啊啊啊!」
煉丹爐中傳來老粽子殺豬般的嚎叫聲。
越聽越滲人。
白輕輕不禁皺了皺眉。
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躲在宴千溟身後,緊緊抱住了宴千溟的胳膊:「好可怕。」
「奴家好害怕嚶嚶嚶。」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她一揚手,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瞬息,她的眼淚就跟洪水決堤似的,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隨著老粽子在煉丹爐中化為灰燼,龐大的陣法消失。
外面那些紙人,當然也跟著消失了,化成了灰燼。
洋洋灑灑飄在半空中,道不盡的不盡淒涼。
「你們也好慘,嚶嚶嚶。」
白輕輕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流。
宴千溟看著這麼怪異的白輕輕,不盡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
「這就委屈。」
「這是小慘在整我,不用介意。」
「我很快就能控制住,嚶嚶嚶,為什麼世人都這麼壞呢。」
「為什麼人間的殘局這麼多呢。」
「為什麼,人間這麼慘,還有這麼多人在人間煉獄中苦苦掙扎呢嚶嚶嚶。」
眨眼間,宴千溟只見小渣女窩在自己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
宴千溟看著這麼怪異的白輕輕,不盡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
「這就委屈。」
「這是小慘在整我,不用介意。」
「我很快就能控制住,嚶嚶嚶,為什麼世人都這麼壞呢。」
「為什麼人間的殘局這麼多呢。」
「為什麼,人間這麼慘,還有這麼多人在人間煉獄中苦苦掙扎呢嚶嚶嚶。」
宴千溟:「……」
宴寶:「……」
宴寶怕怕的看著自家親愛的美麗的媽咪,在求助的看向老父親:「爸爸,媽媽不用去醫院吧。」
「那種醫院。」
果然,還是宴千溟見多識廣:「可能跟她剛找回的那條尾巴的經歷有關,讓她滿滿適應吧。」
「可這,也不對啊。」
宴寶看到無數幽魂從紙人之中飄了出來,許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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