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楊的拒絕,全在宴千溟意料之中。
如果老楊就這麼一口答應了,宴千溟反而不放心,就這麼把唯一的骨肉交給老楊手上。
畢竟現在老楊面對仇人的情況下,自己的生活都無法保證。
還怎麼說去保護別人。
「理由。」
宴千溟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話語。
仿佛自地獄走來。
如果不是懷裡抱著一個奶娃,肩膀上還爬了個美女。
老楊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老楊有些拘謹的環顧四周,扯了扯嘴角:「剛剛這樣子,先生不是看到了嗎?」
「我這自身難保,著實沒有什麼勇氣去保護別人。」
「如果,我幫你解決麻煩呢。」
宴千溟故意停頓了幾息,才緩緩開口。
這個老楊,是他記憶深處的老楊親弟弟,他相信曾經的戰友。
況且,這個老楊,好像也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起碼,身手不簡單。
原本,宴千溟並不想去打擾老楊的生活,可世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老楊這邊發生了這種事,那他適當搭把手,很正常吧。
老楊忽然沉默了許久,才道:「這些人不好惹。」
「我好心勸你,別多管閒事兒。」
「要我就管呢。」
冰冷不帶任何溫度的嗓音中,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
這讓老楊感覺很不好受:「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彆扭。」
宴千溟:「我想管的閒事兒,至今沒人能阻止我。」
「老實點。」
那邊,白輕輕從她肩膀上一滑。
宴千溟慌忙去扶,直接破壞了他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形象。
就連老楊看著,都抽了抽嘴角。
「美人,喝!」
「美人,你怎麼冷冰冰的,可惜這一張俊臉了。」
「哎,天生絕色,奈何冰塊。」
「唔唔唔~」
越聽越不對勁兒,宴千溟慌忙捂住了白輕輕的嘴,冷冷丟下一句:「想好了去宴氏集團找我。」
「我的價格,你不敢想。」
「嘔!」
白輕輕蹲在路邊,吐了。
宴千溟只覺一陣頭大,手足無措的扶著白輕輕,不讓小渣女摔倒。
恩,他能做到的,僅此而已。
終究,還是正在收攤的老楊看不過去了,地上一瓶冰鎮礦泉水。
宴千溟愣了愣,茫然看著老楊。
老楊不忍直視,閉了閉眼睛:「漱口。」
「真不明白,像你這種金尊玉貴的公子哥,怎麼會來我這裡吃飯。」
宴千溟微微低著頭,神色落寞。
老楊沒得到回音,轉身準備繼續收攤。
不成想,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就這麼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針落可聞:「你和他不一樣。」
老楊收拾東西的身子僵了僵,完全沒把宴千溟這句話當回事兒。
「哎,你們男人真墨跡。」
「總過來偷看人家,你就直說能說怎樣?」
吐了許多,白輕輕清醒不少。
自顧自的拿過宴千溟手裡的冰鎮礦泉水,給自己漱了漱口,水沒了。
她大步走過去:「能再給我一瓶水嗎?」
畢竟白輕輕之前綁了大忙,老楊從來不是吝嗇的人,隨手給白輕輕拿了一瓶礦泉水。Πéw
白輕輕一口氣灌了大半瓶:「呼,爽!」
「我就是想天天燒烤,來我家當廚子吧。」
「工資就按五星級餐廳的大廚算,怎麼樣?」
「我喜歡自由。」
老楊委婉的拒絕了。
碰壁了,白輕輕再接再厲:「我家安保很好的,肯定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老楊:「我這件事有多麻煩,我比誰都清楚。」
「多謝二位好意。」
「那好吧,你有啥麻煩,就去宴氏找我老公。」
「走咯。」
白輕輕大步上前,跳起來,把纖細的手臂搭在宴千溟的肩膀上:「老公,你也喝很多吧。」
「你怎麼沒醉。」
「想不通……」
翌日清晨,白輕輕被吵鬧的鬧鐘聲吵醒。
她憤憤關了鬧鐘,坐起來,就看到宴千溟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醒了?」
「今天表現不錯。」
「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樣子。」
「快去洗漱。」
宴千溟直接催促出聲。
白輕輕鬱悶,攬在被窩裡不想起來:「不要,我要昨天的服務。」
「昨天都能對我這麼好,今天怎麼了!」
宴千溟:「天天這麼伺候你,我怕你四肢退化了。」
「快去。」
「宴寶去幼兒園不能遲到。」
「你確定,昨天發生了那種事兒,宴寶去幼兒園不會被孤立?」
一提這個,白輕輕立即精神了。
只要想想她的小宴寶,有可能面對的事情,她都心痛到窒息。
宴千溟頓了頓,道:「可我覺得,一個男人,就要有面對一切的勇氣。」
「再說,是你救活了受傷的小孩。」
「兇手又不是小白,孩子的世界都很單純的,哪有你想得那麼複雜。」
「那是你不知道被霸凌的孩子有多慘!」
她瞬間炸毛,心疼了。
不想讓她的宴寶遭受她曾經經歷過的。
宴千溟鬱悶睨著她,神色複雜:「快點去洗漱。」
「還說什麼要早晨起來鍛鍊身體,結果呢。」
「你上班點起來就不錯了。」
白輕輕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起不來,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哦,你這是承認我那方面很好了?」
宴千溟滿眼藏著笑。
笑得,怪滲人的。
白輕輕紅著臉,尷尬看向別處:「你別瞎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是你先勾引我的!」
「是是是,可以去洗漱了嗎?」
宴千溟敷衍的應了一聲,大聲走出臥室,去了宴小白房間。
白輕輕懊惱抓了抓滾燙的掐臉,只覺得全身發燙。
呃,她這是中了毒!
她動作飛快的跑去浴室,動作乾淨利落的收拾好自己。
那邊,宴千溟已經督促宴寶收拾好了。
宴寶好乖好乖的坐在餐桌後面,奶聲奶氣的跟她問好:「媽媽,早上好。」
「媽媽,寶寶想好了。」
「寶寶要去上學。」
她的背脊一僵,明顯還在糾結宴寶被霸凌的問題:「你之前不是不想去上學嗎?」
「不會被你老父親下蠱了吧。」
她不信,之前還堅決不上學的奶娃,會忽然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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