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赫然睜大了眼睛。
林清長臂一伸,攬過藏青的肩膀:「你覺得,我們長得像嗎?」
「還是說,我和恩人長得像?」
「你不是我弟弟!」
藏青第一時間脫口而出。
林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藏青:「別亂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二百,還是三百歲了。」
「你,你!」
藏青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慘白的月光下,林清勾唇淺笑:「我是妖。」
「確切的來說,我是一隻半妖。」
「因為品種特殊,總要經歷一些危險。」
「我再一次落難後,被你父親所救,我是自願跟你父親回家的。」
「你你你!」
「你是什麼妖?」
藏青現在已經不敢觸碰林清了。
林清瞥了眼臉色慘白的藏青:「你最好不要知道。」
「我可不想被你關進妖怪研究所里做研究。」
「進屋說。」
一瓶五百毫升的白酒,就這麼被林清一口乾了。
藏青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金絲眼睛,一臉斯文的「弟弟」,本能想後退。
可他的面子,又不讓他後退:「所以,你為什麼來我家。」
林清看了眼窗外,宴千溟房間的方向,喃喃自語:「也許,是我搶了你的運勢吧。」
「當年,恩人得到要往特殊部隊推薦異能者的消息,而恩人身邊最有潛力的異能者就是你。」
「當時我被恩人所救,我一路跟蹤恩人回家,我意外發現恩人對你的不舍,我就自願提出,願意替你去特殊部隊的意見。」
「父親不會同意。」藏青冷臉說著。
林清有灌了一口酒:「是啊,恩人那麼大公無私的一個人,當然不樂意。」
「可我活了幾百年,到底有點本事,在我死纏爛打下,恩人同意了。」
「畢竟,你去特殊部隊存活率僅有百分之十,而我,有百分之八十。」
「你還真看得起自己。」
藏青也喝了口白酒,不禁冷笑出聲。
林清揚起高傲的下巴:「就算我不願意在特殊部隊帶著了,我隨便弄個由頭逃跑就是。」
「反正我們野生的,在哪都能活。」
「這也是恩人肯讓我去特殊部隊的原因,我不會讓自己出意外,同時也保全了你。」
「可你沒走,不是嗎?」
藏青好笑的看著眼前微醺的林清,可能是醉了,眼中帶著些許迷茫:「其實,這是人類的責任。」
「你就算當了逃兵,也沒人責怪你什麼。」
「你何苦呢。」
赤霄神相何等豐功偉績,那是用血肉之軀,硬抗敵軍獸潮的存在。
那是華國大地上,屈指可數的英雄人物。
至於為什麼是神相,還不是這位傳奇,以智謀聞名天下。
「你懂什麼?」
「咱們作妖的,我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特別是主人,主人分明知曉了我的身份,還願意相信我!」
「主人?!」
藏青聽到了這麼新鮮的稱呼,看著林清三瓶白酒下肚,說話已經有點不正常了:「你認宴爺當你主人了?」
「那是,是我搶了主人的血!」
「哼!」
「有這麼好的主人還不抓住,就是傻子!」
林清傲嬌的揚起下巴,一副抓到寶的竊喜是怎麼回事?
妖,不是都以成為妖奴為恥嗎?
這林清,好像有點傻啊。
「那白輕輕是怎麼回事?」
「你主人怎麼會愛上一隻妖。」
這才是林清最關心的。
儘管,人妖相戀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在妖怪管理局,他聽到的,見到的就很多。
大部分妖怪破壞人間秩序,大部人也是因情之一字而來的。
可赤霄神相何等人物,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哼,不就是仗著她有毛!」
林清不屑冷嗤出聲,終於閉上了眼睛。
有毛?!
藏青聽得雲裡霧裡,搖著林清問:「這跟有毛沒毛有什麼關係?」
「妖怪大部分都有毛吧。」
只見,林清頭頂一對龍角若隱若現。
藏青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想跑吧,又怕林清這個樣子被人發現。
不走吧,他呆在這裡很尷尬的好不好?
終究,出於種種原因,藏青還是沒捨得走。
偷聽到了林清不少夢話,什麼「白輕輕仗著有毛,在主人面前撒歡」,什麼「妖女可恨,迷惑主人」,什麼「主人喜歡毛毛」之類的。
藏青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這些,是他一個普通人類能聽得到的嗎?
清晨的鬧鐘,準時在七點鐘響起。
林清本能起身,閉著眼睛去洗漱,換衣。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對上了一臉探究看著自己的藏青。
林清的身子一僵,腦海中浮現昨晚的事情。
頓了頓,才道:「你去買點禮物,再過來吧。」
「不用多麼貴重,重要要用心。」
「女人孩子喜歡的就行,主人向來無喜無悲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咚咚。」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白輕輕的聲音:「林助理,起了嗎?」
「人參娃娃是不是在你這兒?」
「在我這,太太請稍等。」
林清慌亂將藏青藏到了衣櫃裡。
藏青一臉懵逼的,站在衣櫃裡,不知道他這算什麼。
林清把貼著符咒的檀木盒子遞給白輕輕。
白輕輕看著上面符咒,就微微皺眉:「林助理,你跟我說實話。」
「你宴哥真不是道士嗎?」
「為什麼這符咒,這麼專業。」
林清的嘴角抽了抽:「不算吧。」
「太太請放心,宴哥對您的心日月可鑑。」
「小林子,你很不對。」
對上林清站起來的幾縷頭髮,白輕輕危險眯眼,看向衣櫃的方向。
林清本能擋住了白輕輕的視線。
原本,白輕輕只是隨便一看,可小林子這舉動就很不對了。
「開!」
白輕輕指尖輕彈,大吼一聲。
衣櫃的門,紋絲不動。
白輕輕立即雙手環胸,一臉警惕的看著林清:「小林子,你有問題。」
「你說你這也老大不小了,有點需求也正常,犯不著藏著掖著的吧。」
趁林清不注意,白輕輕一個閃身去拉衣櫃的門。
可這衣櫃就好像被反鎖了似的,怎麼都拉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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