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不比孫倩好看嗎?」
白輕輕翻了個白眼,大聲強調出聲:「再說,我的尾巴。」
「我知道。」
「我為什麼要干出那麼噁心的事情。」
宴千溟屈指敲了敲她的頭殼:「你都失憶了。」
「萬一你的尾巴得了精神病呢?」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一句話罵出去之後,白輕輕才吃頓的反應過來。
她怎麼連自己都罵進去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兇狠,她惡狠狠道:「怕了吧。」
「老娘狠的時候,連自己都罵。」
宴千溟:「……」
聶津:「……」
倒是在場唯一的道士,有不同的想法:「我覺得,我們方向沒錯!」
「我都說了,不是我!」
「我自己的東西就在眼前,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就算隔了幾十里,我都能感覺到!」
白輕輕都快被氣瘋了。
宴千溟連忙伸手順了順她柔軟的大波浪,順毛順毛。
只要順毛,就很乖。
白輕輕稍稍回過神來,伸手拿了宴千溟點的冰美式,一飲而盡。
這次覺得暴躁的脾氣稍稍好點了。
她終於明白宴千溟狂躁症發作,是種什麼體驗了。
大概,就是她現在一百倍的痛苦吧。
想到此,白輕輕看著宴千溟的眼神里,有多了好多好多的同情。
看得宴千溟乖不自在的:「我都好了。」
「別這麼看著我。」
情急之下,宴千溟竟忘了傳音。
就這麼直接說出聲來。
聽得另外兩個人對視一眼,兩臉莫名其妙。
注意到對面投來的視線,宴千溟非常孩子氣的得意挑眉:「看什麼看。」
「羨慕就去找個媳婦娶了。」
聶津到現在又有點雲裡霧裡,不肯相信,照亮他的光,這才多大啊。
這就結婚了?
如果不是,他被家裡人帶走。
那他和輕輕就會是另一種結局。
宴千溟繼續嘚瑟:「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說,是不是你逼輕輕的。」
聶津一把揪住了宴千溟的領帶,宴千溟隨意扭動空間,聶津完全抓了個空。
空間系絕技,閃瞎所有人的眼。
昌宇癱倒在身後的沙發上,驚恐張大了嘴巴:「你,你的空間系是這麼浪費的嗎!」
「你的格鬥術和狼人比起來,未必能輸吧。」
宴千溟只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牽著走的感覺。」
昌宇被氣得夠嗆:「有這能耐,你就該報效祖國。」
宴千溟冷冷瞥了眼在妖怪管理局吃閒飯的龍虎牌道士:「你,還沒資格命令我。」
昌宇:「我只是在陳訴事實。」
「每個人的天賦不同,上蒼給予的使命不同。」
「而你的出生,就註定不凡。」
「宴千溟,你要做的是:讓所有人為你的所作所為而驕傲。」
「而不是坐在金山銀山里數錢,這麼低級的動作,可以交給更多普通人去做。」
「不要讓銅臭味,玷污了你獨一無二的天賦。」
聽起來,還真有點感動。
可惜,這話對宴千溟見過金戈鐵馬,見過屍橫遍野,見過壯麗山河的人來說。
這些,就是過眼雲煙,不可追憶。
無數個方法帶著味道的畫面,不斷衝擊著宴千溟的大腦!
宴千溟痛苦抵住額頭。
白輕輕把了把脈,瞬息狠戾:「你閉嘴。」
「我老公這種人,怎麼可能寂寂無名,不被任何人發現。」
昌宇弱弱捂住了嘴,用驚恐的大眼睛看著宴千溟。
白輕輕扶著宴千溟靠在沙發上,幾根銀針落在宴千溟頭部。
讓服務生給鬆了一杯冰水,自己演了一口,緩緩餵過去。
這畫面,這是能免費看的嗎?
昌宇內心咆哮,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就連象徵性的一點動作都沒有。
終於,宴千溟瞳孔收縮,從空洞恢復正常:「我沒事。」
「以後別這樣。」
「讓人看著多不好。」
白輕輕翻了個白眼:「你當人工呼吸好了。」
「情急之下,我哪管那麼多。」
「等等?」
「這什麼?」
「針灸用的銀針嗎?」
對上白輕輕手裡的銀針,昌宇一口氣來了好幾個問題。
白輕輕:「不然呢。」
昌宇:「現在,會針灸的人都不多了,你一隻妖,怎麼對中醫感興趣。」
「那就是你們人類不懂珍惜唄。」
「我一妖都知道,中醫問話,博大精深。」
「你們人類居然看著中醫沒落。」
白輕輕揚起下巴,說得中氣十足。
她絲毫不為自己一隻妖,學這個感到有什麼不對。
不喜歡,她也不回血:「崑崙那老頭還說,我天賦很高。」
「你記得崑崙?」
這下,換成聶津鎮住了。
白輕輕:「我在崑崙學醫十年,我當年記得了。」
「那裡的一草一木,我都記得。」
聶津艱難張了張口,內心咆哮:一草一木,你都記得。
你卻唯獨,忘了我!
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就換成了一句:「那我呢?」
「聶津,我真沒見過你。」
白輕輕如實說著。
所以,到底為什麼?
聶津整個人僵在原地。
聶津調整情緒,淡淡問出聲來:「是嗎?」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對上失魂落魄的聶津,白輕輕只覺心底空落落的,不知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聶津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謊。
她痛苦的抓了抓頭:「對不起,我尾巴丟了好多,受了重傷,暈迷四年才醒,很多事情都記不住了。」
「說句不好聽的,我連我自己生了一隻崽崽的事情,都忘了。」
對上憨厚撓頭的小狐狸,聶津又怎麼氣得起來呢。
連親生骨肉都忘了,忘了他,好像也說得過去……
等等!
什麼親生骨肉!
聶津眼前浮現宴寶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是啊,他就看出那孩子是輕輕的骨肉,他就是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那,你們怎麼又在一起了?」這才是聶津的疑問。
就崽了又怎樣?
現在離婚帶娃不是很正常。
重點是,輕輕誰都忘了。
為什麼還要好宴千溟結婚。
白輕輕和宴千溟對視一眼。
宴千溟攥緊了白輕輕的縴手,十指相扣:「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