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親就這麼在暗處看著,熹微晨光下,那個分明可以靠著美貌驚艷了時光的女人,硬是拿著磨指甲的工具,目光凶光。
一雙白嫩的纖纖玉手,硬是做起最兇狠的動作。
搭理掰開小奶狐還很稚嫩的毛絨毛爪,露出裡面早已修剪乾淨的指尖。
只見,美人驚恐瞪大了眼睛,一下子站了起來:「太過分了!」
「那男人不知道野獸的利爪是用來餬口的工具嗎!」
「這跟給老虎拔牙有什麼區別!」
而奶狐狸還一臉懵懂,張開自己的梅花小爪爪,看著老父親精心給他剪好的指甲,洋溢著一臉幸福的微笑:「如果寶寶不剪指甲,寶寶會誤傷爸爸的。」
「寶寶不想誤傷爸爸。」
在陽台上偷看的老父親心裡一暖,畢竟他兒子又不用自己去獵食。
倒是這女人,到底想幹嘛?
離間他們父子感情嗎。
呵,太天真。
「真過分。」
白輕輕作勢就要去找宴千溟理論。
沒有利爪的野獸,不就等著被人欺負嗎!
弄不好,連小命都沒了!
那男人到底把兒子當成什麼了?
寵物嗎?
還剪指甲。
越想越氣。
宴寶立即變成一個奶娃子,雙手雙腳張開,整個人靠在門上:「媽媽,別衝動。」
「我很理智。」
白輕輕深吸一口氣,儘可能用平靜的聲音跟宴小白說話。
宴小白:「你不冷靜。」
「我承認,我是打不過宴千溟。」
「但是宴寶,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事情,這件事情宴千溟必須有知情權。」
「利爪對野獸來說,很重要,就好像一個兇猛的老虎被拔了牙,那個老虎還有什麼威嚴可言。」
「宴寶,你遲早要長大的。」
而奶娃子則是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濕漉漉的望著自家媽咪:」可是,小虎一年前就被拔了牙,也沒事兒啊。」
「啥米?!」
白輕輕瞬間傻眼,慢慢冷靜下來,才問:「你不是和我一起認識小虎的嗎?」
「一年前的事情,你怎麼知道?」
「宴寶,說謊的孩子可不對。」
奶娃奶聲奶氣的道:「小虎自己跟我說的啊。」
「現在小虎的種植牙長得可好了呢。」
白輕輕:「……」
不行,讓她緩緩。
為啥老虎還能按假牙?
白輕輕根本這個有的沒的解釋:「假牙就假牙,還起了那麼多名字幹嘛。」
「嘿嘿嘿。」
不知道奶娃子想到什麼沒事兒,竟笑出了聲兒來。
白輕輕一眯眼,沒好氣的拉著奶娃往回走:「你還笑得出聲兒。「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失去了什麼。」
「應該有點長度,我幫你磨磨,以後沒剪了。」
對上自家媽咪的嚴肅,宴小白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是媽媽,指甲太長,很髒髒。」
「寶寶不要做髒髒寶寶。」
「待會兒我叫你個口訣,變成人身的時候,這個長度是可以自由控制的。」
「這個不能剪。」
「不論有沒有危險存在,防人之心不可有。」
「媽媽,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小奶娃很不理解:「哪有那麼多壞人。」
「哎,真不知道宴千溟把你保護的這麼好,到底是好是壞。」
長長嘆了口氣,白輕輕就這麼面目猙獰的給小奶狐磨了一早上爪子。
小奶狐就這麼乖乖的享受自家媽咪的頂流服務,毛茸茸的小腦瓜一點一點的,明明很困。
非得硬撐著眼皮,不肯睡過去。
「咚咚咚,吃早餐了?」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宴千溟不輕不重的嗓音自門外傳來。
愣神間,再回頭一看,小奶狐已經睡得鼻子冒泡了。
白輕輕去洗了手,這才走到餐桌前:「心情不錯。」
宴千溟沒否認,看小渣女不痛快,他就心情大好。
白輕輕:「以後別給宴寶剪指甲了。」
「髒。」
淡淡一個字,算是解釋了。
白輕輕:「我有辦法解決,還有我不允許你把你們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搬到宴寶身上去!」
「宴寶不需要你們人類那些囉囉嗦嗦的規矩,我兒子,就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
「那你在幹嘛?」
宴千溟平靜反問出聲。
他以他的方式養娃,沒錯吧。
可這小渣女莫名其妙消失四年,連個信兒都沒有,一回來就要用她那固有的思想來改變他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奶娃子嗎?
「我在教宴寶本能!」
宴千溟:「事實證明,小白身上留了一般人類的血,小白對人類世界很受用。」
「有些東西,不勞白小姐費心了。」
「啪!」
白輕輕狠狠拍桌子後,手掌拍得很麻。
可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她一隻狐教宴寶這個那個,宴寶只是一直聽話而已。
對上傻狐狸愣神的眼神,宴千溟就知道他說對了:「你根本沒給小白任何自由。」
「我……」
白輕輕呆滯住了。
就連什麼時候回了房間,呆呆的守著小奶狐的事情都忘了。
直到小奶狐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媽咪:「啊?寶寶怎麼睡著了?」
「媽媽,我們可以出去玩兒了嗎?」
對上小奶狐興奮的小模樣,白輕輕之前還有點兒失落的雙眸瞬息明亮起來:「先把早餐吃了,來得及。」
「因為洪水塌方,還有工作人員進不來,晚上的開機儀式也延後了,今天我都會陪著宴寶。」
「太好了哈哈哈!」
孩童天真的眼裡,只有自己最在乎的人吧。
奶娃子拿出勺子一板一眼的自己吃著早餐,一邊吃,一邊道:「爸爸今天也沒有工作吧。」
「爸爸跟寶寶和媽媽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對上奶娃子燦若星空般的眸子,宴千溟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
通過很多事情證明,白輕輕這小渣女就很不靠譜。
白輕輕敢帶小白出去玩,說明山里應該是安全的,可就這麼讓白輕輕把他辛苦養大的孩子搶走嗎?
不可能!
白輕輕和宴小白直接變成,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完全忽略了咱晏總的感受。
酒店後院,白輕輕看著小奶狐身後九條大尾巴微微皺眉,不住提醒出聲:「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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