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這女人吧。
還下不了狠手。
不恨吧。
那不可能!
沒錯,現在的宴千溟就是這種矛盾的心理。
這口氣,不出不快!
雖然宴千溟也想到了小渣女可能遇到了什麼不可抗力的影響,才做出了這種行為。
還有,他的夢,是那般真實。
真實到整整困擾了他四年!
所以,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宴千溟重重垂在沙發扶手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白輕輕聞聲轉眸,就看到大魔王單手支在沙發扶手上,低著頭,二人本就離得不遠。
她怎能看不出大魔王身上所散發出的陰霾暴虐之氣。
她的神色一凜,單手托著尖尖的下巴,就這麼冷漠看了許久。
直到,宴千溟對此都忍無可忍了。
奇怪的是,當他意識到眼前對他發病的端詳狀態之後,那些狂躁暴虐的氣息仿佛瞬間熄了火,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小渣女身上。
小渣女,憑什麼!
難道小渣女身上有什麼……
想了想,宴千溟煩躁的搖了搖頭:「我要喝水。」
白輕輕自然而然的把宴千溟喝了一半的果汁遞給他:「給。」
「你不能總把自己當成一個病人看待。」
「你這種心態,只會讓你的病越來越嚴重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我要喝水。」短短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從白輕輕的角度,不難看出宴千溟眼底極致壓抑的猩紅雙眸。
惹不起惹不起!
白輕輕只能起身給宴千溟到了一杯水後,想了想,又在水杯里加了好多冰。
畢竟,她可是一隻能接受新鮮事物的前衛狐。
除了中醫,她對心理學也是有所了解的。
像宴千溟這種失憶症狂躁症患者,發病的時候,急需冷靜。
「喏,我感覺你需要冰鎮一下。」
白輕輕從容的將冰鎮水塞到宴千溟手上。
冰冷入手,以及女子縴手那柔軟的觸感,讓宴千溟一頓:「謝謝。」
「呦,大魔王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她不住調侃出聲。
「你不怕我?」
一口飲下一整杯冰水,一手放下就剩冰塊在內的玻璃杯,力度不小,冰塊在玻璃杯內發出清脆的聲響。
回想起一直以來和傻狐狸的相處方式,宴千溟飛快得出結論。
白輕輕歪頭睨著宴千溟:「我為什麼要怕你?」
「不過就是一人類而已。」
「你打不過我。」
無情的巨石,直接兜頭壓下。
白輕輕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才道:「等我找回了尾巴,你還敢跟我這麼說話嗎?」
「斷都斷了,還能找回來?」
宴千溟難得認真起來,如果小渣女找回了尾巴,那是不是就能想起小渣女曾經都對他做過什麼:「還能接上嗎?」
「瞧不起誰呢。」
「要是普通妖,當然不可能,可我不是。」
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小渣女,宴千溟沒看出來,小渣女有什麼不一樣:「你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你不是妖,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小渣女立即得意揚起小下巴:「我九尾狐一脈向來稀有,就算是九尾血脈,那尾巴也是隨著修為增長而增加的。」
「本姑娘可是天生九尾,註定生來就凌駕於大多數生命之上。」
「你還挺謙虛。」
宴千溟的嘴角一抽,面上平靜,心底怒吼:蠢女人,你還沒發現哪裡不對嗎!
這麼淺顯的道理,你居然還沒看出來。
他之前可是聽說玄武說了之後,就看出來了。
還有,分明這女人和小白有很多地方都一樣:女人,你到底要蠢到什麼時候!
「那是。」
「謙虛是為狐的基本美德,你不用這麼誇我。」
「說吧。」
白輕輕被誇得飄飄然,身子往後依靠,用極為慵懶的姿勢靠在了寬敞舒適的沙發上。
半眯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在明亮的燈光下閃閃發光,慵懶之態,卻綺麗風流不自知。
對上小渣女躺平的小模樣,宴千溟剛剛有所緩和的臉色,再次僵硬起來:「我說什麼?」
「無端跟我說這麼多有的沒的,難道你不是有求於我嗎?」
她懶洋洋的問出口。
宴千溟:「……」
被拋棄的記憶全無,他打聽一下不是很正常!
「難道不是嗎?」
「那你跟我說這麼多幹嘛。」白輕輕忽然覺得她看不懂眼前男人了。
宴千溟:「畢竟辛苦你和我聯姻,女孩子的名聲要緊,你犧牲這麼大,我總該給你些補償。」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當宴寶乾媽是我自願的,我真是打心眼裡喜歡宴寶的。」
對此,白輕輕說得很認真。
真是個傻狐狸!
宴千溟氣得壓根直痒痒,卻又跟白輕輕沒辦法:「所以,你對你尾巴的下落,有發現嗎?」
「我的尾巴,只要靠近我,我肯定能感覺出來。」
「宴千溟,你很不對。」
對上某女突然放大的俏臉,宴千溟一個沒繃住,頭磕道沙發背上:「你幹嘛?」
「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篳趣閣
「在家這樣就算,到了劇組可不能這樣。」
「我本來就這樣。」
「宴千溟,你今晚很不對。」白輕輕凝重了嗓音,再次強調出聲。
宴千溟:「別總叫我全名。」
聽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你就叫宴千溟呀?」
「千溟?」
「唔,有點肉麻。」
「我不行……」白輕輕不住嘟喃出聲。
叫他的名字,就那麼困難嗎?
宴千溟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耐著性子道:「我這邊太忙,沒法兒帶小白跟你過去。」
「你這幾天多陪陪小白。」
「這還用你說。」
白輕輕翻了個白眼,想想宴寶那軟軟糯糯的一小隻,她都有一點不舍了:「要不?我帶宴寶一起去吧?」
「宴寶變成原形,藏起來沒問題的。」
「我看了合同上的內容,女一號是一個人一間房,你工作的時候,宴寶就在房間裡待著沒問題的。」
「你想都別想。」
「我兒子,不需要偷偷摸摸。」
宴千溟周身的氣息,瞬間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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