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宴寶親媽回來。
對她來說,是好事。
她不用和眼前這人類虛以為蛇,假扮夫妻了。
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宴千溟離婚。
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宴寶那張稚嫩的小臉,她只覺得眼睛一酸,恨不得立即落下淚來。
這是怎麼了?
她心地善良不假,但也沒到想想和宴寶分開就掉眼淚的地步吧。
不行,如果宴寶親媽回來,必須通過她的考驗,她才能放人。
一個女人,連拋夫棄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她必須擦亮眼睛!
想到這裡,白輕輕立即精神抖擻:「看什麼看,趕緊和老娘保持距離。」
宴千溟愣愣的坐到她對面的位置上,眉眼深沉的睨著對面的女人,不語。
簡直莫名其妙!
把她拉回來,有什麼都不說。
當她長得可愛,就好欺負嗎?
白輕輕氣憤起身,還要走。
「別走,陪我一會。」
「一會就好……」
男人的聲音沙啞,一改之前的凌厲氣質,甚至帶點懇求的意味。
看宴千溟很不對勁兒,她給宴千溟把了脈。
脈象很亂,甚至該說很不好。
從一個醫者的角度來看,白輕輕瞬息嚴肅起來:「如果你總是用那些有的沒的來折磨自己。」
「就算大羅金仙降臨,也救不了你。」
「那時候,宴寶可就真是我一個人的了。」
說到最後,她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對上這小渣女的笑臉,宴千溟的眼角狠狠一抽。
小渣女得意了,他就很不好。
到底怎麼才能讓小渣女意識到,小白很有可能就是她親生的呢。
「噗!」
不論想到什麼辦法,都被宴千溟一一否決。
眼前就最後氣急攻心,直接嘔出一口血來。
「人類,你被嚇我啊!」
「我說笑的,你別碰瓷好不好!」
白輕輕看到宴千溟吐血,也有點慌。
雙手冰涼,被宴千溟緊緊攥在掌心。
白輕輕:「哎,你要我解釋多少遍,我真不是你家渣女。」
「你倒是鬆手啊,我給你施針。」
「我家宴寶的金豆子,只能為我一個人掉!」
最後霸氣的一句話,終於讓宴千溟恢復正常,他閉了閉眼:「你搶不走。」
「那可不一定,我和宴寶貝可是同族。」
「你知不知道,雖然你能給宴寶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你這種養娃方式,就是在影響一個天賦極高的妖,通往廢材之路。」
「小白只是半妖,沒必要。」
對此,宴千溟完全不屑一顧。
多大的孩子,就該幹什麼事情。
對於沒有童年的他來說,最想給自家娃的,就是一個完整的童年。
儘管之前,他拼盡全力,也不能讓宴小白有個媽媽。
但,他能給自家崽最好的,足夠的開心,足夠的快樂,這就夠了。
「我給宴寶把過脈,宴寶的血脈純正,並沒有什麼血脈上的缺陷。」
「你這個老父親,就是耽誤了自家崽,你就承認能咋樣?」
鬆了宴千溟一個大白眼:「我扶你回房間躺一會兒吧。」
「真不明白你們人類,分明知道對方的不好。」
「你怎麼還要想,想就算了,還要禍害自己的身體。」
「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崽的人。」
「萬一哪天你受了什麼刺激不在了,你的崽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嘛。」
帶血的薄唇一勾,宴千溟竟笑了。
笑得乖滲人的。
白輕輕不禁打了個抖擻:「我充其量就是個後媽,哪天宴寶親媽回來的話。」
「說實話,要是沒斷尾之前的我,還能和那位前輩老祖宗有個一戰之力,現在,我就只能帶宴寶跑路了。」
「你忍心讓你家崽,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嗎?」
「咳咳!」
「什麼崽不崽的,小白是個人。」
宴千溟是真被白輕輕這稱呼弄不滿了,不禁加重的語氣。
白輕輕覺得很無辜:「可我們都叫崽崽啊。」
「你們人類也有這麼叫的,這是有根據的。」篳趣閣
宴千溟只覺眼前天旋地轉,真是被這女人氣得不行!
還不能發作。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咦?你腹部怎麼有血?」
「傷口崩開了?」
之前給宴千溟把了脈,白輕輕當然知道宴千溟身上有傷。
身為一直聰明狐,她當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立即給宴千溟來了個「公主抱」,把人送回臥室,然後熟練的找到醫藥箱,剪開傷口周圍的衣衫,看到那黑血,白輕輕一愣:「是蜘蛛精。」
「你怎麼得罪蜘蛛精了?」
隨著人類城市的擴建,許多妖失去了家園,被迫搬來城市,和人類共存。
通常這些藥,都是由妖怪管理局統一管理,一旦發現異常妖,都會有妖怪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出面鎮壓的。
宴千溟:「出去。」
「出去什麼,我可不想看宴寶掉金豆子。」
對此,白輕輕有自己的堅持,一針下去,宴千溟直接暈死過去。
她熟練的將上藥,縫合,包紮,最後粗魯的將解藥塞到宴千溟口中之後,瞬間心疼的捂住胸口:解毒丹,超級超級貴!
她吱聲兩顆備用了。
「嗷!」
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陡然乍起,一直蜘蛛正義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她眼前逐漸放大。
巨大的陰影,很快將白輕輕整個人籠罩其中。
「你就是傷他的蜘蛛精吧。」
白輕輕坐在原地,端得是冷靜異常:「你可知,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自動帶入,當年她那傲視群雄的高手風範。
縴手漫不經心的拿出針包里的銀針,隨手一甩。
銀針精準沒入蜘蛛體內,可蜘蛛龐大的身體,只有微微頓住之後,繼續向她撲來。
居然沒事兒?
白輕輕猛然想到,她現在修為大跌,不敢懈怠,眨眼之間已經和蜘蛛過招十幾招,蜘蛛變身成一個紫衣的纖細女子,也不想造成很大動靜,動手很輕。
卻找找致命。
眼看白輕輕唇角蒼白,就快支撐不住了。
一道金光照下,紫衣女人就這麼蜷縮在地上,漸漸縮小,變成了拳頭大的蜘蛛模樣。
一運動裝的黑衣男人憑空出現,還安慰了白輕輕一句:「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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