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白輕輕大方承認:「我是沒畢業,但我有信心勝任白霏這個角色。」
「怎麼回事兒?」
宴千溟在停車場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人已處於狂躁邊緣。
聽到這邊依稀傳出白輕輕的名字。
宴千溟終於忍無可忍,強行掛斷電話。
他筆直的長腿帶著不耐煩的情緒,快步走了過來。
「爸爸!」
小宴寶感覺到老父親幾近暴躁的情緒,第一時間叫出聲來。
跳到地上去,賣力倒騰著他那一雙小短腿兒,屁顛屁顛的跑到即將爆發的親爹面前。
一把!
抱住了親爹大腿,緊緊的,八頭牛都拉不開的那種:「寶寶就知道,爸爸最愛媽媽了。」
宴千溟垂眸,便對上萌娃沖他使勁眨巴的大眼睛。
真是多少暴脾氣,都被他本能咽回肚子裡去了。
彎腰,將總是這麼愛撒嬌的萌寶抱在懷裡,大步上前,無形中將白輕輕護在身後:「怎麼回事。」
白輕輕木訥的看著總是神出鬼沒的男人:「你不是上班了嗎?」
「小白。」
「小白第一天上學,我不放心……」
「就來看看。」
宴千溟難得一開口,解釋了這麼多。
鬼才看不出來,這麼拙劣的理由,「我看,你是怕我拐走你兒子吧。」
宴千溟:「……」
奶娃子看著自家爸媽這麼尷尬的相處氛圍,小肉手狠狠一拍自己那白嫩的腦門:沒眼看!
就連他一個毛孩子都知道,這是一種多麼尷尬僵硬的處境。
宴千溟一臉寒霜,依舊保持著他那高冷人設。
「這位是?」
傅教授詫異看向宴千溟。
白輕輕連忙從宴千溟身後走出來:「傅老師,這是我老公。」
「你就為了這男人,才毀了你當年無限前途?」傅教授沒好氣的看了宴千溟一眼。
白輕輕張了張嘴,剛想解釋。
畢竟,她也不知道,她五年前為什麼來過滄州,四年前又發生了事兒。
可聯姻這回事兒,她恨清楚。
就是現在的事情。
和宴千溟沒有半點兒干係。
宴千溟搶先一步:「傅教授是吧。」
「正是。」
「多謝。」
忽如其來的道謝,讓傅教授有點摸不著頭腦。
宴千溟:「哪家公司承包的。」
「啊?」
傅教授愣住。
李導這才意識到,宴千溟是在看他:「在和我說話?」
《九尾》本來就是一部有三億投資的大製作,這啟動資金已經夠了。
宴千溟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
「樂天傳媒。」
李導如實應了一聲,瞬間反應過來什麼,臉色不善:「你什麼意思?」
宴千溟:「就是問問。」
那種感覺早已呼之欲出:「我選的演員,一定要最適合我的角色。」
宴千溟跟著點頭,垂眸看向白輕輕:「可以回家了嗎?」
「哦,好。」
弱弱應了一聲,白輕輕總覺得哪裡不對。
「呵,說得這麼有氣勢。」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給《九尾》投多少錢呢。」
腫成豬頭的孫倩在經紀人的攙扶下,故意裝出一副柔弱無骨,惹人憐惜的小模樣。
完全沒照鏡子看看她那張腫成豬頭的臉,和她現在柔弱氣質協調不?
宴千溟沒搭理孫倩,一手抱娃,一手拉著白輕輕的手腕準備離開。
同學們眼底的八卦之火,怎能就此消散。
立即有三五成群的同學擋住了宴千溟的去路:「裝完了,就想走?」
「沒有霸總的能力,裝什麼霸總出場啊。」
「嘖,這個圈外男人可真虛榮。」
「這麼窮裝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過……」
七嘴八舌的聲音強行灌進宴千溟的耳朵里,稀稀索索,循回往復。
宴千溟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嚇得白輕輕立即用另一隻手按住了宴千溟的手背,傳音道:「你才吃藥幾天,能不能適當控制下自己的情緒。」
宴千溟轉頭看了她一眼,不語。
原本,白輕輕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給宴千溟傳音的,也沒指望一個人類,能一下子接受這種非常規的行為。
正常人,聽到這麼一聲,本能會以為是幻聽了,不會過多理會。
或是做出一副疑問的模樣。
而宴千溟的反應:分明是深知其中奧妙,不但對傳音的法門熟悉,且經常用。
會用法術的凡人是什麼?
想到這裡,白輕輕瞬間夾緊了她的狐狸尾巴。
看著傻狐狸這麼明顯的夾腿動作,宴千溟緊抿的唇角幾不可察的勾起,很快恢復嚴肅,回了傻狐狸一句傳音:「我不是捉妖天師。」
都會傳音回話了?
不是天師,也差不多了吧!
沒準兒,宴千溟就是那種貓科動物。
玩夠了,再……
想到這裡,白輕輕本能一抖。
看著傻狐狸這怕怕的小模樣,宴千溟沒來由覺得他嚇唬小動物的行為,有點過分。
要不是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在,一下子溜了太突兀的話。
白輕輕真想溜了。
為什麼總讓她和大魔王在一起?!
人類很恐怖的說。
不然,她那八條狐尾哪去了……
忽然想到這裡,白輕輕的背脊明顯一僵,環顧四周望著對他們指責的人們:如果五年前她真來過滄州的話……
那是不是說,她那八條狐尾,也在滄州。
九尾天狐不同於普通狐狸,尾巴斷了就斷了。
而她的每一條尾巴,都是一個分身。
她可以對每條尾巴收放自如。
哪怕是在外力的情況下,被人硬生生割斷的。
她的,永遠是她的。
狐尾,永遠聽從真正主人的命令。
宴千溟明顯注意到,白輕輕周身上下的氣息不對。
這是仇恨的氣息。
在宴千溟的認知里,這傻狐狸一直很單純很好騙。
到底是什麼?
能讓傻狐狸如此……
「我只知道,誰想欺負我家傻,老婆,就是與我為敵。」
不自覺的將白輕輕護在身後,宴千溟一把拉住白輕輕的手腕,就這麼在眾人面前,瀟灑離去。
坐在車裡,宴小白依舊是一副悶悶不樂的小模樣。
白輕輕回過神來:「是誰惹宴寶不開心了?」
「說出來,我教訓他!」
宴小白一雙大眼睛悶悶盯著正在開車的老父親:「你為什麼不給媽媽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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