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請帖的人把氣撒在了梁寶的身上,而梁寶則是把仇記在了岳重名下。當然了,至於這仇要不要報,他還要斟酌斟酌。
他梁寶雖然狂,但又不是腦殘,岳重在岳家的地位明顯很高,和這種人斗,失敗率可是很高的。
先觀察一下,實在不行那就不報仇了;不過要是可以的話,他還是不介意踩岳重一腳的。
里院和外院的氛圍完全不一樣,整個裡院幾乎都是紅色的。
紅色的燈籠,紅色的稠幔,紅色的大喜字,還有深紅色的桌椅,賓客們的臉上也都洋溢著笑容,相互之間寒暄交流,儼然一片很和諧的樣子。
不過岳重一向對這種場合不感冒,虛偽的交流方式對岳重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小花,放開了吃。」岳重指了指里院中各色各樣的小吃說道。岳家怎麼說也算是隱世家族,很多小吃都是非常精緻的,甚至外面根本吃不到。
都說美女是吃貨,小花顯然是非常符合這個標準的。
看到這些精美的食物,小花的眼睛都直了。
「哇哈哈哈,這才是生活!這才是人生啊!」小花大喊了一聲,然後端著一個餐盤就跑到了長長的餐桌邊上,開始挑選各種各樣的食物。
岳重也早已餓的肚皮貼後背,跟小花一起,兩個人發了瘋的狂吃。
「哈哈哈,岳重小子,來了啊。」岳重正吃著呢,一個老頭的聲音傳來。
「哈,老頭是你啊。」岳重連頭都沒有回就知道是誰了,可不就是岳武夫,岳武夫的聲音他可是熟悉的很。岳家的老一輩中,也就岳武夫他看得比較順眼了。
至於其他人,還是算了吧。
岳武夫跟岳重也隨意,走上前拍了拍岳重的肩膀說道:「我說你小子,本事還不是一般的大,整個龍家都被你搞得天翻地覆。對了,你娘在裡屋,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我正餓著呢,先吃點東西。」岳重笑了一聲說道,他跟師苳萱之間的關係是不錯,但是說到感情,其實還真的沒有多少。
岳武夫聳了聳肩說道:「好吧,其實你爹媽也不容易。這麼些年,終於熬到這一步,等會婚禮開始的時候,你能祝福還是祝福吧。」
岳重當然知道岳武夫的意思,很明顯,岳東來是怕自己在婚禮開始的時候亂說話,所以才請了岳武夫過來先打一支預防針。
「行啦,知道了。我只管吃,吃完我就走。」岳重說道。
「可別,等會婚禮的時候說不定你還要發言呢。你現在怎麼說都是岳家下一任家主繼承人,說兩句客套話還是必須的。」岳武夫說道。
岳重搖了搖頭說道:「老頭,你放過我吧。說實話,我這個人喜歡自由,當什麼狗屁家主還是算了,你重新再選一個吧。我覺得岳森就不錯,不如選他好了。」
「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你得到新秀大賽第一名,下一任家主就是你。」岳武夫的表情有些無奈,別人都是搶著要當家主,岳重倒好,不斷推脫。
岳重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那隨便你,反正等我當了家主,我立馬傳給別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岳武夫:「……」
「哈哈哈,我勸你還是不要把心思放在我心上了。」岳重大笑起來,然後摟住岳武夫的肩膀拍了兩下。
被岳重拍中肩膀,岳武夫頓時眉頭一皺,吸了一口氣,手裡的酒杯都差點掉落。
「你手臂受傷了?」岳重驚訝的問道,表情凝重,似乎有些擔心。
「嗯,沒事,一些舊傷。」岳武夫眼神有些閃避,打了一聲哈哈掩蓋了過去。
「年紀大了這得多當心啊。」岳重沖著岳武夫說道。
岳武夫也是笑了起來:「多謝你小子關心了,那你先吃東西,我去走走。」
「好的。」岳重點了點頭。
看著岳武夫端著酒杯離開時的背影,岳重眼裡閃過一絲極度陰沉的光芒。
在龍家那個蒙面黑衣人自己一直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是誰,只是覺得有些熟悉。岳重本來就有些懷疑岳武夫,因為他熟悉的人之中,也就岳武夫的實力跟蒙面黑衣人差不多。
剛才他是故意拍岳武夫肩膀的,為的就是看看岳武夫是不是那個蒙面黑衣人。
當初在龍家後院的時候,金屬炸彈炸傷了蒙面黑衣人的手臂,很巧的是岳武夫的手臂也受傷了。
這麼大的嫌疑,幾乎就已經可以下定論了。
只是岳重沒有明說,倒不是說怕岳武夫,以他現在的實力,跟岳武夫也差不了多少。他只是看不明白岳武夫的意圖,照理說自己跟岳武夫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讎隙,他沒有理由會害自己。
而岳武夫,轉身離開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
被岳重拍過的肩膀劇烈的顫抖,額頭上的汗也是不斷的往下滴。
他手臂受傷非常嚴重,小臂往上到肩膀,幾乎都被炸焦了。而且他受傷的事情還不能張揚,只能自己暗地裡處理,所以一個月也沒見好。
「看來還是被他發現了。」岳武夫嘆了一口氣,岳重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拍自己的肩膀。
恐怕,他現在已經確定自己就是那個蒙面黑衣人了。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直接說,或許是因為不確定自己的意圖,也或許是因為今天是他娘的婚禮。
岳武夫苦笑了一聲,然後緩緩搖頭,自言自語道:「岳重啊岳重,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要是沒發現的話,這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但是既然你已經發現,那我們之間也只能有一個活下去了。有時候啊,人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
岳武夫知道岳重的性格,他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他還不想死,所以,只能選擇讓岳重死。
即使岳重是天才,即使岳重是岳家強大的希望,但是對岳武夫來說,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人都是自私的,誰也逃不過這樣的定律。
至於怎麼對付岳重,其實岳武夫早就已經想好了,至於能不能成功他就不知道了。成功的話,岳重死翹翹;不成功,那自己死翹翹。
「希望你能夠活著吧。」岳武夫輕笑一聲,然後將手裡的酒喝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