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晨沒有任何錶情，見她看過來，指尖劃過她掌心，帶來一陣瘙癢。

蘇小念下意識握緊手心制止他動作，見他沒特別反應，這才放心。

葉蜜雅對葉雙雙的方向做了個鬼臉，這才瞧見葉澤晨的存在，與站在他身旁的蘇小念。

「她誰啊她？」葉蜜雅說話很不客氣，只是話音剛落，葉成濤又從外面走進來。

「昊哥，你來了！」葉成濤抖了抖黑色羊絨大衣，隨後脫下扔給傭人。

「成濤哥，你……你回來了。」

一直沒說話的荼好好站起來，表情顯而易見的緊張，就連說話都磕巴了下。

少女懷春的樣子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到。

「哦，怎麼又是你？」葉成濤說的毫不客氣，很快將注意力放在陳俊昊身上。

從頭到尾，與葉澤晨站在一起的蘇小念對於這一切都更像是個過客。

明明是葉雙雙將葉澤晨叫回來的，可更多的，她卻是讓他當做背景，像故意遺忘。

更像是種冷暴力。

葉成濤犀利的目光落在蘇小念身上，這是他第二次見這女人，這兩人倒是進展挺快。

想到宴會上的事，他的眼神不懷好意。

「昊哥，媛媛什麼時候回來？」

「過不久。」突然，陳俊昊的聲音穿插進來，目光落在葉澤晨身上。

蘇小念只覺得手掌一痛，葉澤晨的力度像是要捏碎她手骨一樣。

儘管她知道，那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冒起，葉澤晨同那個……陳媛媛曾經發生過什麼？

恍惚間，蘇小念覺察到有銳利視線掃來，下意識看去，卻意外與陳俊昊對視。

他的目光很具有侵佔性，叫人想要忽略掉都不可能。

「澤晨，你的精神科醫生給我打電話說，你最近都沒有去複查，現在，他在等你。」

葉雙雙突然開口，聽不出喜怒，卻瞬間令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葉澤晨身上。

好奇、驚訝、嫌惡……種種情緒堆積在一起。

葉澤晨彷彿置若罔聞，只是看著蘇小念，試圖在她眼中找尋到負面情緒。

「我知道了。」他沉聲回應，握著蘇小念的手朝樓上走去。

「站住，不讓她留下來陪我聊聊天？」

葉雙雙冷笑著，她就不相信，有人會願意跟個神經病過一輩子。

蘇小念只覺得自己手要斷了，此時葉澤晨正用著比剛才還要大的力氣握著她。

沒有人開口說話，葉澤晨的目光緩緩落在葉雙雙臉上，即便是隔著眼鏡，也有一股藏也藏不住的暴戾泄露出來，叫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那是另外一個他！

蘇小念心想！

這次，不等葉雙雙再開口，葉澤晨已經帶著蘇小念朝樓上走去！

華麗雕花樓梯上，葉澤晨握著蘇小念的手徑自走著。

就連蘇小念都有點數不過來腳下到底走過了多少級台階，終於，他停在一扇門前。

直到這時蘇小念才發現，這裡已經是別墅的閣樓區。

「在裡面等我，很快就回來。」閣樓走廊有股發霉的味道，蘇小念恍惚間，聽到葉澤晨聲音，醇厚而到令人心醉。

「我和你一起。」她下意識開口。

「不，你在這裡等我。」第一次，葉澤晨拒絕了她。

蘇小念還想說什麼，卻在看到葉澤晨的表情時戛然而止。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她卻了解他脾氣，既然他說了不，那就是沒有迴轉餘地了。

「好，我知道了。」

葉澤晨很明顯鬆了口氣，低頭看她的瞬間，表情顯而易見的複雜。

「我可以把我的健康檢查報告拿給你，相信我，我沒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他不希望她會誤會她！

一點點也不行！

兩人的手還握著，可蘇小念卻明顯感覺到葉澤晨的手冰涼。

「我知道，我沒有懷疑過。」

蘇小念有些難過，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他在這個家裡過的不好，可當直面時，卻還是無法抑制情緒。

聽到她的回答，葉澤晨很明顯表情輕鬆了很多。

「我很快回來，等一切結束，晚上給你做好吃的。」他鬆開了她的手。

「我等你。」點點頭，蘇小念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回到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緩慢推開門，發霉的味道較之走廊好了些。

但也只是好了一點而已。

房間裡面很冷，甚至要比外面還要冷上幾度，相較於樓下的溫暖，這裡更像另個世界。

看的出來很長時間這裡都沒人住了，可每樣東西都擺放的井井有條。

蘇小念心裡想著，轉過身的瞬間，被入目的一副油畫驚愕住。

身著紅色長裙的少女背對著眺望遠方，長發與裙擺隨風搖曳，像朵紅色的虞美人，叫人移不開眼睛。

她伸著手，像是想要將風握在手中。

蘇小念像是不敢置信一樣的睜大眼睛，緩慢走到跟前，伸手在畫框上輕撫。

很快，就在畫最下面找到了個獨特的簽名。

很模糊，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那是什麼，恐怕也不可能會分辨出。

這幅畫的作者是她的父親，蘇俊升。

他是一個沒有名氣的畫家，到死更是過的窮困潦倒。

而這幅紅裙少女，畫的是……

吱呦一聲長響，蘇小念下意識回頭，卻在看清楚來人時，輕蹙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