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9區訓練了那麼久,除了病號有病號飯吃之外,其他人哪有過這樣的福利待遇。
當即開心不已,心裡對這位易隊的好感度又刷新了不少。
但事實上,易崇昭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引出聶然而已,哪裡只真的要給他們喝薑湯。
這9區的士兵每個都是經歷過各種嚴苛訓練和考驗的,這身體雖說不至於千錘百鍊,但也不至於泡冷水就要喝薑湯的地步。
為此食堂里的炊事班的人得到了折返囑咐后便是一臉莫名,不過莫名歸莫名,事情還是要照做的。
很快,一大鍋的薑湯全部熬好了,並且都分發了下去,每個人一碗熱乎乎的薑湯。
易崇昭看他們喝得都差不多了,又作勢環視了一圈,問道:「每個人都喝了嗎?」
萌傑心思簡單,再加上那一杯薑湯讓他對易崇昭好感度增加了不少了,於是在聽到易崇昭這話很是自然地就回答道:「報告易隊,還有四個人,等他們回來再喝也是一樣的。」
易崇昭皺了皺眉,故作不解地問:「還有哪四個?」
「汪司銘、方亮、楊樹還有聶然。」
萌傑這話正中了易崇昭的下懷,他原本溫和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聶然?」
他單獨把聶然這個名字拎了出來,這讓坐在不遠處的李望心裡頭一驚。
「現在是飯點,他們為什麼不來吃飯?」這時候易崇昭的話里已經有些不悅了。
李望聽到這番話,又想起前段時間他對聶然幾次三番的立威懲罰,深怕這次也會如出一轍,連忙上前想要替她打馬虎眼,「那個……聶然在訓練的時候從懸崖上掉了下去,沒完成訓練,所以就自動留下加餐了,另外三個怕她天黑出事就留在那裡了……」
這話說來也沒什麼問題,士兵自動加餐是一件好事,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越說就心虛,聲音也低了幾分。
「你是說她訓練不僅沒達標,還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易崇昭這話不過是將李望剛才所說的調換了個,但這話里的意思卻全然變得不同了。
李望的話里意思是,聶然即使不小心掉下懸崖,可還是沒忘記訓練這件事。
而易崇昭話里的意思卻是,聶然的體能糟糕到竟然連簡單的攀爬都不行,甚至還掉下懸崖。
這下,李望覺得聶然是徹底完蛋了。
「9區的部隊里竟然出了一個連攀爬都不行的士兵,可真是厲害啊,厲害得我都想去親自去見上一見了這位最弱女兵。」易崇昭臉色不佳,語氣更是不善。
李望心裡著急,想了想后才回答:「……不是這樣的,聶然以前也沒有這麼弱,只是剛大病初癒回來,所以可能會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原來還是個病秧子。」
易崇昭就坐在那裡,神情上全然沒有了剛才對待隊員時的和善,反而生出了隊長的幾分威嚴感。
「……」李望覺得易崇昭是有意針對聶然,無論他說什麼都是錯,為此他覺得還是不說為妙。
只不過,好端端的易隊為什麼會和一個女兵過意不去?
從進部隊的第一天起就把原本坐在訓練場上休息的聶然給劈頭蓋臉地訓了一番,還罰了兩圈。
現如今更是聽到她沒有完成訓練,言語嘲諷。
說實話,一個大男人這樣嘲笑女兵,這讓李望不喜。
但架不住人家是隊長,聽到自己的兵竟然落魄的連攀爬都無法完成,生氣也實屬正常,更何況這件事的確是聶然沒做好,落了人家口舌。
「她現在在哪兒?」他又出聲問。
李望如實回答道:「還在水庫那邊訓練。」
「我倒要看看她的攀爬到底有多糟糕。」
他話里微沉,顯然是動了怒,打算要管教一下自己手下的兵了。
李望很想替聶然打圓場,只可惜無論他說什麼,易崇昭總能變著法子的讓他話變了味,最終也只能閉嘴不談,眼睜睜地看著易崇昭離開了食堂,往水庫方向而去。
他看著易崇昭的背影,忽然間心裡竟騰升起了一個想法。
這聶然要是和易隊當面起了衝突,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要知道聶然的性子本就陰晴不定的很,看著為人淡漠,事事不爭,可那只是她懶得計較,但凡觸及到她底線和她想要計較的,那最後的結局都可是很慘的。
這位上任之後就沒有管過他們的易隊要真想拿聶然立威,的確算是一個不錯的對象,只不過聶然的性子未必就願意讓他拿來立威。
指不定這兩個人之間會鬧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