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已經不想再和他扯下去了。
總之,計劃絕對不能變。
而這個唯一的「變故」如同定時炸彈,如果踹不掉,那她只能解決掉才行。
反正她也已經把人送到邊境,算是完成諾言了吧。
而對面的莫丞這會兒眉梢輕挑起,「你這是想忘恩負義?可你別忘了,我手裡也有槍支。」
「那你開槍啊。」聶然語氣篤定,沒有了剛才的憤怒。
莫丞心裡只覺得不對勁,但又怕被她誆,真的就朝著她開了一槍。
然而,並沒有槍聲響起。
沒有子彈。
居然這把槍里只有兩顆子彈!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拿了你的槍支就高枕無憂了吧?」此時,聶然嘴角泛著一抹笑,望向了他。
聶然沒想到自己居然防備得這麼小心,居然還是著了她的道,「所以你剛才故意誆我打那一槍?呵,你這丫頭,還真是厲害。這局,又、是、你、贏、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恨不得咬碎了牙。
雖不想承認,但卻又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次又輸給了她。
「承讓。」聶然微笑著說完后,倏地收起了笑,面色冷然地舉著槍對準他說道:「下車。」
可見莫丞遲遲不下車,她不禁作勢要扣扳機,對他冷呵地道:「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莫丞沒有子彈,並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除了束手就擒沒有任何的辦法。
即使再心不甘情不願,為了保一條命,他都必須要下車。
他陰沉著臉,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打開了車門,大步下了車,然後隨後大力「砰」地甩上了車門。
聶然看了他一眼,對著車窗外的他冷聲提醒地道:「莫老大,今日你我之間已經做出了斷,再無相欠。」
說完,車子一騎而去,只留下了一車的尾氣。
「再無相欠?」莫丞站在原地,遙望著越走越遠的那輛破車,森森地露出了一個陰冷地笑。
竟然用這一招,來和他做了斷!
「葉瀾,你可真是好樣的。」
他握緊了拳頭,轉身就一腳踹在了旁邊的樹上,頓時樹上還未乾涸的雨水因為震動而全都灑了下來,澆了他一臉的水。
「……」
氣得他恨不能直接把這棵樹給砍了!
他真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一次又一次地輸給了這個女孩子。
想他當初能硬生生的在余川和池錚北的眼皮子底下崛起,可怎麼就在這丫頭手上回回吃敗仗呢!
這邊的莫丞怎麼也想不通,而那邊坐車離開的聶然一路疾馳地朝著目的地行駛而去。
因為怕莫丞會找人來截她的路,為此她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
又過了半個小時,她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只是周圍環境一片漆黑,根本沒有人。
難道余川取消接應了?
那這計劃怎麼辦?
她當即停車,熄了火,想要發消息給霍珩,不料她還未拿出手機,遠處齊刷刷的亮起了遠光燈,刺得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待適應過後,她再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余川的手下。
既然余川的手下來了,那必定霍珩也肯定把余川給騙過來了。
聶然見計劃正常進行,當下就推開了車門,下了車,朝著前方而去。
等到她走到了那幾輛的車頭前,緊接著就看到車輛里的人就此走了下來。
她對著那兩個人喊了一聲,「余老闆,二少。」
余川笑著迎了上去,那作態就好像是真的在迎接一個功臣凱旋而歸一樣,「葉小姐,歡迎歸來。」
「為余老闆和二少做事,應該的。」聶然笑容淡淡,表現得很是得體。
余川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往後一瞥,遲遲不見車裡另外一個人的出現,不禁問道:「我的那個手下呢?」
「死了。」
余川臉色一變,「死了?」
「是,我剛到達邊境線上就遇到了莫丞,他把那名手下給殺了,屍體還在車上。」聶然神情自若,沒有半點畏縮的樣子。
「莫丞?他倒是掌握消息掌握得挺快啊。」余川冷哼了一聲,「貨沒被搶嗎?」
「沒有,我一槍打在了他的腰側,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本就有舊疾,直接倒地,沒有再追上來。」
她的話說的真假摻半,余川聽到她的話,一時間也難分辨,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眼底的探究之色這才稍稍收斂了幾分,然後對身後的人說道:「去,查下貨。」
「是。」
聶然交貨完畢,很是自然地就走到了霍珩的身邊,趁著無邊的黑色,她又不留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淡淡,便知道他應該是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現在只要等待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