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聶然的手一頓。
她面上還保持著原本的鎮定,「你在說什麼?」
「你難道不是想要把我踹下車?」
莫丞直接挑明地反問了一句,結果惹來了身後那名手下跳腳,「什麼?你踹我們老大?你找死!」
說著就拿槍再次抵住了她的腦袋。
聶然被槍支抵著,腦袋被偏到了一邊,她礙於手中握著方向盤,只深吸了一口氣,「莫老大,我忍你手下忍了很久了。」
莫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後那名手下,最終道:「把槍給我。」
聶然瞬間眼底掠過一抹驚愕。
他怎麼會……
「你不會真以為你拿了我的槍,我沒感覺吧?如果這點警惕性都沒有,我早就死千八百回了。」莫丞看她的臉色有那麼一剎那的僵滯,好心地替她解了惑。
聶然心頭頓時一沉。
也對,以他的警惕性,不可能槍支在不在身上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是她低估了。
可就在她思索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響,「砰——」
聶然只覺得脖頸處有溫熱的液體被濺到。
她當即回過神,轉過頭一看,發現他的手下已經軟軟地倒在地上,頭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莫丞居然開槍打死了自己的手下?
他是瘋了嗎?
「為什麼這麼驚訝,不是你說忍他很久了嗎?」身邊再次傳來莫丞的聲音,驟然將聶然的思緒給拽了回來。
她看著眼前這位風輕雲淡主謀者,隨後輕笑了一聲,言語里透著譏諷,「莫老大的手段我自嘆不如,連自己兄弟都能隨意處置,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莫丞就好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諷刺意味,沖她笑著道:「我要的可不是你的自嘆不如,我要的是你的心悅誠服。」
他將槍支隨意地丟在了車子的擋風玻璃前,在重新半躺回去之前,又看了一眼身後那個已經死透的手下,眼底閃動著幾分冷光。
兄弟?
嘁!一個姦細也配做他的兄弟?
一想到當時在被警察追擊時這人突然起身的暴露,他的眉眼就沉冷幾分。
原本就該死的人,容他活了那麼多天,都已經是客氣了。
莫丞就此重新躺了下來。
車子繼續朝著前方而行。
但聶然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了起來。
她怕莫丞的出現會打亂全盤計劃,為此時不時地盯著時間表,並且在心裡快速地盤算著。
「你一直盯著時間,是在為自己倒計時嗎?」莫丞睜眼就看到她望著時間,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又道:「天黑了,余川要來接應你了吧?要是他發現這車子的貨物被在半路劫了,自己撲了個空,不知道他那張裝斯文的臉會扭曲成什麼樣子。想想都讓人期待。」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身旁的聶然,像是在她的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
但可惜,這丫頭太沉得住氣。
那臉上完全沒有表露出什麼東西來。
「想清楚了?接下來就真的要到目的地了。」莫丞又一次地提醒了一聲,「到時候可別求饒。」
聶然心裡本就煩,聽到他在耳邊各種呱噪,本就不怎麼好的語氣更是差了幾分,「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說這番話,現在我兩個人,而你一個傷患。二對一,你才是那個該求饒的人。」
然,話音才落,聶然眼角餘光一花,隨後就是一聲,「砰——」
槍聲過後,身後那名原屬於余川手下的人這會兒已經成了屍體。
連半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死在了車後座上。
聶然驚愕之餘,就聽耳邊的人語調輕鬆地道:「現在一比一,平了。」
「你!」
聶然看著身後那個已經悄無聲息的人,面色一怒。
看她怒瞪著自己,莫丞反而一臉無辜,「是你說我處於弱勢,既然你這麼為我著想,我自然不能辜負你啊。還有,對你的救命恩人客氣點,別這麼兇狠的瞪著我。」
救命恩人四個字讓聶然徹底點燃了心裡的那股火氣,要不是這該死的救命之恩,事情根本演變不到這個地步,「你少拿救命恩人這四個字來堵我,我已經把你送到邊境線了,咱們之間兩清了。」
「一條命的事你說清就清了?」莫丞眯了眯眼,咧嘴一笑,似不悅似挑釁。
聶然冷著臉,「你別忘了,你的命也是我救的。」
「那你覺得誰的代價花的大呢?」
這一句話猶如一隻無形之手掐住了聶然的喉嚨,一秒短暫的沉默之後,聶然沉著臉色,問:「……是不是非要替你擋一次,咱們之間才算扯平?」
「但現在沒有人朝我開槍。」莫丞聳肩,對她笑著提醒了一句。
可就在這個時候,聶然手腕一翻,一把銀色的槍支就此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那我朝你開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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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妹子問我爆更可不可以,蠢夏要告訴你們的是,不可以……因為前段時間我說過,打嚴不讓寫槍戰,導致很多情節都沒辦法進下去,所以大家理解一下吧。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