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巷子上方那已經天光大亮的天空,聶然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面色也帶著幾分沉重,
當初自己明明和他說過自己最討厭欺騙,沒想到最後自己卻為了一個外人欺騙了他。
特別是那個外人還是他們的敵人。
這點對於聶然來說,真的非常不舒服。
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好過欠敵人一個人情。
並且為了這個人情,欺騙隱瞞了自己最愛的人。
站在那裡想了許久,終於她還是收回了目光,從巷子里走了出去。
既然已經做了,再怎麼樣也要做下去。
現在她只能把莫丞的情還了,這樣也就互不相欠了。
她快步地走在人群里,為了避免再發生什麼意外,她找了一家店面很小的衣服店,為自己買了一件外套,隨後又買了兩件男士的衣服,這才匆匆地返回了那間僻靜的小診所。
剛到診所門口,一直蹲守在那裡的莫丞手下馬上就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質問道:「你怎麼買衣服買了久。」
「去替你老大換上。」聶然將衣服直接丟在了他的身上,以及剛回來的時候隨手買的兩分早餐也一併塞在了他懷裡。
那名手下跟著莫丞甩警察也是疲勞了兩天一夜,這會兒看到有東西吃,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帶著衣服和食物就進了小診所里,只留下聶然坐在門口看著車子里的貨物。
就這樣連續撐了兩天,聶然看床上的莫丞遲遲不行,心裡不免有些煩躁了起來。
她已經耽誤了霍珩的計劃,再這樣下去,只怕余川要起疑,到時候會危及到霍珩自己本身了。
要是為了還莫丞這份情而傷害到霍珩,那她真的就恨死自己了!
為此,她決定最晚等到今天天黑,如果天黑莫丞還沒醒過來,那她就離開。
本來把莫丞送到這裡,就已經算是這份情還了。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傻坐在那裡的聶然就這樣從天亮硬生生地坐到了天黑。
「不是說很快就醒的嗎?為什麼到現在都不醒,你他媽是不是在耍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不,不是的,我沒有……他的燒現在基本退了,按理說……按理說的確是應該醒了才對。」
「那為什麼他到現在還不醒過來?」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畢竟他失血過多,又外加發燒,體質那麼虛弱,我真的不能肯定啊……求求你別傻我,真的別殺我……真的被殺我……」
耳邊是莫丞手下對那名老醫生的威脅和質問。
聶然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已經等夠了。
「我去買點晚餐。」聶然起身,丟下這句話,就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想趁著去外面買晚餐的時間,就此開車離去。
反正這幾天她一直買飯,那手下也早就對她放鬆警惕了。
然而,就在她起身準備就此離開的時候,忽然間床上已經躺了兩天的人睜開眼睛了。
當下兩個人的目光下意識地對上了。
莫丞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床邊不遠的聶然,怔了一秒,隨後就笑了起來,用虛弱而又暗啞的聲音調侃,「你居然沒把我丟掉,可真是奇迹啊。」
這一聲讓那名老醫生和手下同時齊刷刷地從門外沖了進來。
「老大,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那手下看到莫丞醒過來,情緒十分的激動。
聶然皺了皺眉,走到了他旁邊,直接說道:「醫生說,你的傷需要躺一個星期。」
「那現在躺多久了。」莫丞眉頭蹙了下,臉上原本的玩笑頓時消散。
「兩天。」
莫丞的眉心再次皺了皺,但在看到聶然那張不善的臉時,卻又再次舒展了開來,咧嘴一笑地道:「所以你現在要說什麼?」
聶然看了一眼掛鐘,語氣裡帶著不耐和幾分焦躁,「現在就做個了斷吧。」
她為了莫丞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甚至還讓霍珩為自己擔著莫名的風險,絕對不能再浪費時間下去了。
「你想幹什麼!你別想傷害我老大!」旁邊那個手下聽到這話當即就警惕了起來,並且下意識地把槍對向了她。
反倒是莫丞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躺在床上,仰著頭看向她,然後又緩緩地笑了,「了斷?你想要什麼樣的了斷?」
「你替我擋了一顆子彈,我也找人來治了你,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聶然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看著他。
莫丞嘴角揚著笑,目光帶著幾分的譏諷,「你覺得你趁著我躺在這裡把貨帶走是兩清了?」
「貨本來就是我的。」聶然道。
「如果我沒為你擋那一槍,你說這貨最後會是誰的?」莫丞躺在那裡,臉上帶著笑,可話語裡帶著幾分的力度,「葉瀾,你欠我的可是一條命。」
這一句話,直接壓了下來,讓聶然的眼眸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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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