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並不知道剛才的那一番話使得自己從鬼門關了一圈,等到找到了一輛車子,想要將莫丞從車上移到新車上時,她才發現莫丞另外一隻手所在的位置。
呵!
原來他還真的想拉個墊背的啊。
聶然只是簡單的認為,莫丞說那句話的時候帶有玩笑的色彩。
結果,沒想到是她天真了。
想必如果剛才不是她說的那一句負責到底,現在只怕已經被莫丞給一槍擊斃了。
這個人果然讓人捉摸不透。
前一秒可以為了自己不顧自己的舊傷,而撲過來救自己。
然下一秒又可以握著槍隨時想要擊斃自己。
聶然看著他腰間的槍支,在確定他已經昏迷過去后,趁著那名被自己馴服的莫丞手下不注意時,準備將他的槍卸了下來。
只是她的手才剛搭在他的腰間,那個原本閉著眼的莫丞頓時眉頭擰緊,手直接扣住了聶然。
聶然當即心頭一驚,立刻就停止了自己的手上動作。
心不可抑制地加快了些許的跳動。
她怕莫丞又在詐自己。
可等待了幾秒后,她的手微動,那隻搭在自己手腕的手就此鬆開。
聶然輕鬆了口氣,原來只是條件反射下的動作而已。
可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搬完那批貨的手下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將自家老大莫丞也移到新車裡。
聶然不敢在這個時候被人注意,只能暫時放棄槍支,順勢將手一把環住了莫丞的腰間,然後就準備將他從車內挪出來。
只是還未來得及動,身後走過來的那名手下就一把推開她,扶著自己的老大,惡聲惡氣地說:「不用你動手,你走開!」
顯然還在生氣剛才聶然擰他手腕的事情。
聶然也不強求,反正現在莫丞倒了,就弄這麼一個手下,簡直分分鐘,還不如留著,還能做個力氣活。
等到那人把貨和兩個受傷患者都安置完了,聶然就對那名手下說道:「你把車隨便開到一個偏僻地方,不要被人發現。」
那手下聽到她理所當然的命令,頓時不爽了,「憑什麼讓我開,萬一你跑了怎麼辦。」
「你覺得我要真的想跑,你攔得了我么?」聶然冷笑了一聲,坐在駕駛座上,車門未關著,就這樣望著他。
「你!」
那人看著她不羈坐在那裡,支著一條腿靠在車椅內,又想起剛才自己手被她給差點擰斷的事實,再不甘心,也無可奈何。
誰讓人家的確有那本事呢。
但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女的給打得無法還手,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
一時間他就這麼站在那裡,沒有動彈。
坐在那裡的聶然看到他還站在那裡,眉頭一皺,冷呵地道:「快點做事,你老大再不治療真的會死。」
「那為什麼不帶他先去治療。」那手下脖子一梗,頂嘴地回答。
聶然斜睨地看了他一眼,「這車子已經暴露,根本走不了大路,怎麼找診所!」
那人被訓得啞口無言,最終只能乖乖開車離開去棄車。
而聶然就趁著他離開的時間點,立刻就傾身壓了過去,將莫丞腰間的槍支給卸了下來。
在離開的擦身之際,聶然近距離看了一眼莫丞,發覺他原本蒼白的臉色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並且呼吸還有些粗重。
當下,她就上手摸了下他的額頭。
「嘶——」
這是發燒了!
傷口崩裂,再添新傷,又加上沒有及時消炎止血,的確很容易感染髮燒。
媽的,她這會兒還沒找到診所,他就倒下了。
簡直就是在給她出難題。
「你在幹什麼!」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身後傳來了一聲暴怒聲響。
聶然回過頭,就看到莫丞的手下這時候返了回來。
估計是因為怕自己跑了,結果把車開在不遠處,就跑回來了。
只是跑回來之後,沒想到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他想過各種假設,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她騙自己,甩下他,把車子開走了。
但最後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她趴在自家老大的身上!
她趁著老大昏迷的時候……
想到這裡,他氣得臉色漲成了豬肝色,就好像自己被強上了似的。
「你……你……不許你動我老大!」
聶然看他那副神情,以及那番話……就知道那傢伙誤會了。
為此,她只是從莫丞的身上下來,手不留痕迹地將槍塞進了腰間,然後對那人說:「你老大應該發燒了,快點上車,再遲可能就燒成傻子了。」
這話讓那個站在原地的手下臉色一變。
發燒?
他立刻走到副駕駛上摸了下莫丞的額頭。
果然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