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聲音讓聶然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果然,還真是被霍珩猜中了,這纏人的傢伙真的在必經之路上等著自己!
聶然微微抬頭,透過後視鏡看到那張莫丞的臉,以及身後那個被嚇得根本動彈不得的手下,就覺得一陣頭痛。
余川找的都是廢物么?
如果這會兒是霍珩在車上,或者無論是任何一個9區的人在車裡,都會給她一點提示才對。
而這個廢物竟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進來,入了這個圈套里。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被人威脅了,一點反擊都沒有。
聶然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留著這麼蠢的人,還不如在之前就一併解決算了,這樣她也能一路帶著貨直接回去了,而不是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拖累。
媽的!
想想她就覺得煩躁,可好人都做了,要是這會兒氣急敗壞,那不就前功盡棄了。
為此,她只能笑了笑,聳肩道:「沒辦法,我這個人向來重情重義。」
她靠在椅背上,話語里暗指著上次救九貓,還有救他的事。
聶然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放棄抵抗,但身後的莫丞卻知道那也只是一個像而已。
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稍不留意就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因此,他並沒有鬆懈下來,但聽到她剛才那厚臉皮的話,還是不禁輕笑了一聲,「這話你可真是說得出口。」
「這有什麼,我還有更說得出口的。」
莫丞看到她臉上的笑,不禁揚眉,「哦?你還要說什麼?」
「麻煩你幫忙給他喂下藥,以及換下繃帶。」
聶然的使喚可以說毫不客氣。
不僅莫丞陰了陰臉,就連靠在那裡的手裡也嚇得倒抽了口涼氣。
他覺得眼前的葉小姐一定是瘋了。
竟然讓莫丞莫老大給他一個手下擦藥?
他可是他們的敵人啊,而且還是敵人的老大,葉小姐不是瘋了是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莫丞旁邊那個手下忍不住出聲呵斥地道:「喂,死丫頭,你找死啊,敢使喚我們老大?」
聶然趁著他出聲的機會,稍稍瞥過頭看了那人一眼,她這才發現,莫丞也只帶了一個手下。
看來那些警察咬得他很緊。
二對一。
這個局面,還是對她有些不利。
「你們坐我的車,難道我還不能讓你們做事了?」
她漫不經心的一句,看上去像是完全沒有搞清楚現在情況的樣子。
這讓莫丞頓時冷笑著道:「放心,很快就不是你的車了。」
他這一句話擺明了是打算連人帶貨還有車一起搶了。
聶然看他如此的自信篤定,不禁也同樣冷笑了一聲,「莫丞,你別逼我玩兒一拍兩散,你知道這是我最擅長的。」
「可是我怎麼記得你最擅長的就是耍我呢?」莫丞故意湊到她耳邊,語氣里透著咬牙切齒地意味。
聶然知道他這是對上次那一腳,或者說是前幾次的事情耿耿於懷。
「那需要我再耍你一次嗎?」聶然微側過頭,嘴角含笑地挑釁地反問。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在黑夜中,莫丞看著她漆黑的眼眸里閃爍著點點的笑意,以及臉上那一派的風輕雲淡的表情,眉宇間冷冽了幾分。
「這車是你偷的,貨也是你們的,你不敢。」
莫丞不相信聶然敢玩兒一拍兩散的戲碼,如果她沒有帶貨回去,那麼也就沒有再回邊境的必要了。
而她讓余川損失了那麼一大筆的貨,余川是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按照常規來說,她不敢輕易就這樣散了的。
可惜那是按照常規。
眼前這位可從來不按常規來做事。
想到這裡,莫丞有些小小的不確定。
儘管理智告訴他,吃了多次虧上了那麼多次當,一定要牢記,可每次聽到她說的話,以及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自己就有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肯定。
隨後,就聽到眼前的人兒輕笑著對他說道:「錯,車是你偷的,貨也是你的,我是買葯的路上被你抓來,然後奮力反抗的普通人。」
話音剛落,一輛警車正從不遠處朝他們的方向行駛過來。
「你猜,我這麼說,警察信不信呢?」
她的話讓莫丞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你敢。」
莫丞還未來得及動手,身邊的那名手下耐不住了,他直接上前將冰冷的金屬抵在聶然的腦袋上,那力道大得讓她覺得頭皮有些疼,但臉上她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反而輕笑著問:「你確定要動手?這回警察可就在你眼前,我沒騙你。」
她的視線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其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