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余川雙手拿著銀制的刀叉,一派紳士風度地在那裡吃著煎蛋。
那種上流社會的貴公子做派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明明他只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土匪發家,卻偏偏要做這幅樣子給別人看。
聶然覺得就是霍珩在這種艱苦荒涼的地方也不一定有這種做派。
當他看到聶然和霍珩站在餐廳門外時,便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用紙巾擦了下嘴角,然後笑著主動打招呼道:「二少,葉小姐早上好啊。」
聶然回過神點了點頭,回應了他一句,「余老闆早上好。」
「葉小姐昨晚喝了幾杯就醉了,我還以為你今天要睡到下午才醒呢。」余川坐雙腿交疊,朝著椅背上靠了靠,姿態很是閑適。
聶然難得笑得謙虛,「哪兒敢啊,為人手下,主子都起來了,我哪裡有賴床的資格。」
余川聽了不禁笑了一聲,「葉小姐真是太謙虛了,你的身份睡個懶覺,我想二少肯定不會介意的。」
說著就把視線轉移到了霍珩的身上,又意有所指地問了一聲,「是吧,二少?」
聶然隨後便看了身邊並不說話的霍珩一眼,隨後也意有所指地笑著回了一句,「可我現在也不只是二少的手下啊。」
余川沒料到聶然會這樣說,因為昨天來的時候,她話里可是說明只認霍珩這一個人的,為此他怔愣了一下,隨後笑得很是開懷地道:「哈哈,葉小姐多慮了,你有二少這個後台,我哪裡敢介意啊。」
「為人手下還是要做好本分才行。」
聶然這番淺笑回答,讓余川很是滿意和舒坦,「難得葉小姐是這麼通透的人。來來來,一起吃早飯吧,昨晚光顧著喝酒了,葉小姐也該餓了吧?」
說實話聶然真心不想和他同桌吃飯,這人給她的感覺就不太好。
應酬著偶爾和他同桌吃個一兩次飯還行,連續昨晚和今天一起吃,她還真不太樂意。
當即,她就轉了口風,說道:「不了,二少說要帶我去周圍轉轉,熟悉下環境,我怕時間快來不及了,還是不吃了。」
余川聽了這話,頓時笑著揚了揚眉,很是瞭然地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不挽留了,畢竟接下來我們要一直合作下去,對於這裡的環境你還是要儘早的熟悉起來才行。」
「那我們就先走了。」聶然說完這話,就讓霍珩帶著自己離開。
走出那棟房子大門以後,聶然的神情才鬆懈了下來,隨後眼角無意識的餘光一瞥,就看到身邊的霍珩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她不禁有些覺得奇怪地問:「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因為我發現你對他挺不一樣的。」霍珩摩挲著下巴,目光里滿是思索和探究。
「怎麼不一樣?」聶然問。
霍珩想了想,「就是……說恭敬算不上,但是挺給他面子的,至少比對起霍啟朗,你給面子多了。」
聶然原先還以為他是醋罈子的打翻了,結果聽到這話,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那不一樣,霍啟朗最終的身份是生意人,只為了賺錢,而他不一樣。」
「可是當時在達坤的面前,你也一樣囂張。」霍珩在旁邊小聲地提醒著。
這霍啟朗不能和余川相提並論,那這達坤應該能吧,他當時在境外的地位可不比余川小多少。
對此,聶然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涼涼地回道:「那因為他對你下藥,傷了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霍珩的最佳立即揚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
「雖然說那次我的確是太過心急,做事沒有考慮周全,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
他這種態度讓聶然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話真應該讓你的老師聽一聽,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我想他會生氣,但更多的是會祝福我吧。」
這種厚臉皮的程度讓聶然也是無奈了,她索性裝作沒聽見,略過了這個話題,向左右兩邊看了看,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先不急,我帶你在周圍逛一逛,吃個早餐,然後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你。」
這會兒他們已經距離原來的那棟房子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也意味著徹底脫離了余川的那些手下們的視線。
為此霍珩很自然的牽著她的手,朝著前面走去。
今天因為要給聶然熟悉周圍的環境,所以霍珩穿的也只是便服而已。
兩個人大清早就找了個熱鬧的早市去吃早餐,順便讓她看看這裡人的生活環境。
其實和她所遇到的兩個村莊差不多,貧苦、窮苦在他們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常年的混亂和戰火讓這裡的人窮困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