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一針見血的反問讓李望吞咽了下口水,而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現如今的他之所以能問出是因為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如果他成了當事人呢?
他取代了徐明韜的位置,那麼他會希望馮志來豁出命的救自己嗎?
聶然看到他眼底的猶豫、遲疑以及糾結,對此說道:「看吧,每個人的位置不同,所想的就不同。我的確和徐明韜的戰友情分不深刻,基本就是兩個路人,但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平白背負一條性命。」
「為什麼要背負?」忽然,徐明韜的聲音穿插了過來,隨後就看到他朝著聶然走去,「犧牲是我自願的,你完全沒有必要愧疚,就算是在實戰里,你也不用。」
看上去,是把剛才李望和聶然說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旁邊的李望聽到他這話,不禁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倒是理智的很。」
一個願意當誘餌去犧牲,一個也冷得了心腸下得去手。
聽上去配合得格外默契。
就是這份配合太過彆扭。
「來這裡不理智可不行。」徐明韜沖他笑了笑,絲毫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挖苦。
李望偏生又對他們兩個人無奈,只能沒好氣地道:「行吧,你既然那麼理智,就應該知道,你這次的考核沒有及格,回去之後要扣十分。」隨後又指向了聶然,說道:「而她因為考核及格,所以她被留下了。」
他有意挑撥,存心不想讓徐明韜好過,可沒想到徐明韜卻毫不在意,反而還朗聲一笑地道:「那我覺得這十分扣得還算值。」
「……」李望只覺得要氣得絕倒。
最後索性懶得搭理這兩個人,轉身就去旁邊做別的事情了。
這件事就這樣告了一段落。
徐明韜也隨之對她點頭笑了笑,準備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而聶然則打算先去帳篷內喝點熱水,眯一會兒。
只不過,他們兩個人還沒有準備各自進入帳篷,就被早已被抓過來的趙淺陌他們五個人給叫住了。
「你們兩個回來了?怎麼樣,是被抓回來的嗎?」趙淺陌一看到他們的出現,馬山就跑了過來詢問道。
徐明韜學著聶然剛才對李望的話,對那些人說:「嚴格來說,我是被抓回來的,聶然是凱旋迴來。」
「凱……凱旋?」
趙淺陌和陸月以及萌冉兒頓時睜大了眼睛,很是驚詫地看向了聶然。
凱旋這兩個字不就代表著……代表著她贏了?!
還不等他們開口讚歎的時候,忽然之間身邊的一個男兵驚呼了一聲,「哇!那是什麼情況?」
瞬間,他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群人順著他所看的方向望去,結果齊齊地倒吸了口涼氣。
「天!是我眼花還是我瘋了?」萌冉兒有些不可思議地低喃了一聲。
旁邊的趙淺陌愣愣著望著遠處的場景,獃滯地回答:「我覺得應該是眼花……」
就在在場人都進入了一種震驚地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的時候,就聽到身邊倏地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笑聲。
只見顧榮安哈哈大笑地走了過去,勾著那男兵的肩膀,笑聲不斷地道:「哈哈哈哈,你也被扒光了?」
「笑屁啊!」那男兵被人這麼嘲笑,當即爆了一句粗口。
然而得到的回應依舊是顧榮安一連串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遠處的李望也呆愣了幾秒后朝著他走了過來,很是不解地問道:「你什麼情況啊,盧磊?為什麼衣服都……」
那名被叫盧磊的男兵氣不可遏地沖著李望吼了一聲,「還說呢!還不都是你的兵乾的好事!」
「我的兵?」李望眉頭擰了擰,顯然沒有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是啊!聶然這傢伙居然攛掇徐明韜把我衣服給扒光了!天殺的,我就這樣一路凍著過來!」盧磊很是生氣地指著旁邊裝作一臉無辜的聶然。
結果,就聽到旁邊「噗嗤」一聲地輕笑。
當即盧磊很是火大地怒聲地道:「你還笑!」
「放心吧,你不是一個人,顧榮安剛才也是被扒光了之後過來的。」那男兵笑著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對他寬慰了一句。
盧磊一聽,很是驚訝地看了一眼身邊原本還搭著他肩膀的顧榮安,然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也被扒光了?」
李望想到這個就惱怒不已地瞪了聶然一眼。
他還算好的,回來的時候正好完美避開了那群剛被抓回來的新兵,還算是顏面保存了一些,沒盧磊這麼慘,被所有人圍觀。
這個臭丫頭,簡直該吊起來打一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