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聶然眉頭輕皺,伸手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猛地一拽,又再次拉了回來。
蘇柏看到萌傑那氣不可遏的樣子,眼底滿是得意的神情,但嘴裡還是那麼的一本正經地答覆,「哦,我剛也說了,要是他覺得自己打不過我,可以找個人幫忙的,然後聶然就過來了,看上去,她應該是想幫阿傑的忙。」
他將目光毫不掩飾地鎖定在了聶然的身上,等待著聶然的回應。
這是明晃晃的宣戰。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在了聶然的身上,等待著她的回應。
這時候,被人一直盯著看的聶然動了。
只是她並不是嘴皮動,而是伸手將袋子里的水瓶拿了出來,並且晃蕩了兩下,聳肩回答:「我只是來遞瓶水而已,沒有和人打架的興趣。」
她的回答讓蘇柏的唇角的笑越發的擴大了起來,「聶然,你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確定要再聽我說一遍剛才的話?」
蘇柏看她臉上又露出那種笑容,心裡下意識那種恐懼感襲來,「我……」
「你到底剛才說什麼了!」李望看他們兩個人磨磨唧唧的有些耐不住了。
聶然看著蘇柏站在那裡,眼神里隱隱有些驚恐的額模樣,淺笑著,毫不掩飾地回答:「我說,和他這種人一起出局,不值得。」
「噗嗤——」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率先笑吃了聲,緊接著就好像被傳染了一樣,低低的笑聲就從這暮色之中漾開。
蘇柏立刻有種被人羞辱的感覺,他憤恨而又惱怒地沖她嚷了起來,「既然不想出頭,那幹嘛跑過來幹什麼!」
「我只是不想他一時衝動,失去了留在9區的資格而已,所以跑過來勸上幾句而已。」
聶然的表現十分的無辜以及……慫。
至少在蘇柏的眼裡,她就是慫。
幾次挑釁都不上鉤。
現在還當眾否認,甚至還想退出。
這怎麼能忍!
「你就是不敢比一場。」
蘇柏腦子一熱,就這麼脫口而出,讓李望霍地將視線轉移到了蘇柏的身上,大聲的怒斥到:「蘇柏,你在說什麼!」
被呵斥的蘇柏在李望的訓斥下,才打了個激靈,回過了神,但這會兒話已經出了口,他想到這段日子裡的非人待遇和壓抑,最後他決定豁出去了。
反正現在即使留在9區里,他也被貼上了暴露狂的標籤,他根本無法活下去。
既然不能活,那麼他死也要拖一個下水不可。
「現在李教官就在這裡,你也不用怕我欺負你,一切教官說了算,怎麼樣。」
他的完全不顧及和歇斯底里,讓李望都大吃一驚,這樣的瘋狂和不穩重,怎麼能做好9區的兵,「蘇柏,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教官嗎?!」
蘇柏指著聶然,對李望頂撞道:「教官,聶然既然自己自動站出來了,就應該應戰。」
「什麼應戰!你和她是敵人嗎?!」李望的眼裡嚴肅、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這樣的兵怎麼能留在9區里。
如此的沉不住氣,如此的癲狂,即使體能成績再好又有什麼用,9區的兵從來不是用體能來說話。
情商、智商、還有對情緒的把控,這些都是一名9區士兵缺一不可的。
如果在戰爭時期,他的不冷靜、不穩重對部隊來說是一種隱形的炸彈,隨時會爆炸。
「我問你,她是不是你的敵人!說話啊!」
面對李望的咄咄逼人,蘇柏梗著脖子,很是倔強,「是不是,她心裡很清楚!」
李望怒瞪的眼眸里盛滿了不可思議,「我沒聽錯吧?蘇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告訴你,今天誰敢擋著我的面打架,就等著扣分!你們自己掂量著辦!」
他的訓斥聲在男兵的宿舍樓下太過大聲,隔壁那棟老兵們都探出頭朝著樓下張望著,想要看李望打算如何收場。
沉默了片刻,蘇柏似乎是死心了,只是憤恨地冷哼了一聲,「好啊,不比就不比,但是下次請你睜大眼睛,別再那麼莽撞撞我身上了。」
這句話似乎是宣告著結束。
可聶然卻在這個時候眼神微眯了起來。
突然間她開了口,叫住了蘇柏,「等一下!」
「怎麼了,又想說教了?」蘇柏面露輕蔑之色,就連說話間都露出了譏諷。
可這時候,聶然徑直問向來李望,「扣多少?」
瞬間,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就連樓上桑那些原本只是看戲的9區老兵們都收起了玩笑之色。
如果他們沒理解錯的話,聶然這是……應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