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聶然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問道。
蘇柏眼底帶著幾分糾結,但最後還是道:「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聶然揚了揚眉,笑意漸深了起來,帶著幾分興味問道:「哦?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抱歉的?我們兩個人之間應該沒有交集吧?」
蘇柏想了想,依舊支支吾吾的很,「是……是關於上次……那個事情……」
他說了大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聶然實在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提醒道:「你再吞吞吐吐浪費我時間,我就走了。」
「不不不,我說,我說!」蘇柏聽到她要離開,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知得如此相告,「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我不是帶著一個女的在樓梯口和你又撞見了么,然後我們兩個人的對話引起她的懷疑,她以為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然後呢?」聶然問道。
蘇柏看她神情不變,於是繼續道:「然後我事實上也是隨口那麼一說,並不是有意針對你的,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為了消除她的疑心……」
他啰嗦了一大堆,卻始終講不到點子上,聶然不得不打斷,直截了當地問:「所以你到底說了什麼呢?」
「我就說,上次我在草叢裡上廁所的時候,無意間……無意間撞見你躲在裡面……」他越說越心虛,就連聲音也低了很多,他眼神猶疑地往兩邊飄去,「那個,所以後來就不知道怎麼傳出來說你是偷窺狂了。哦對了,為此楊樹還打了我一頓,他……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件事?」
蘇柏故意試探性地詢問,想要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結果……
「沒有啊,這件事我還是從嘴裡聽到的。」聶然神情不變地微微一笑。
蘇柏心裡既扼腕,又慶幸。
扼腕的是,這事兒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完全就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但又慶幸的是,還好他搶在楊樹前面說,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否則楊樹一旦告訴了,他就被動了。
蘇柏腦海中是翻天覆地的各種想法,但臉上卻還是表現出了一副很是愧疚的模樣,「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估計是那些人八卦,以訛傳訛才傳出來的,而且我被楊樹也打了一頓……」他說到這裡又偷摸看了眼前的聶然兩眼,結果發現她臉上掛著意味不明地淡笑后,他又馬上改了口,說道:「當然了,這件事的確主要責任還是我,要不是我那麼隨口一說,也不會引發那種事情,真的很抱歉。」
「嗯,我知道了。」聶然點了點頭,像是知曉了一樣。
蘇柏聽到她這個回答,眼神一亮,「那你……原諒我了?」
對此聶然眉眼彎彎地搖了搖頭,這讓蘇柏心裡頭「咯噔」了一下。
這是沒同意?
蘇柏還未來得及在心裡暗自叫糟,就聽到眼前的聶然說:「這樣吧,如果你把那個傳話的人給我抓出來,我就原諒你。」
蘇柏眉頭頓時皺起,神情古怪而又變得為難,「這……這範圍那麼大,而且也沒有證據,怎麼抓啊?」
聶然笑了笑,說道:「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可是……」
蘇柏還想要再說點什麼,想爭取一下,就被聶然給搶了白,「記住,是你對不起我的。既然對不起了,總不能只是一句抱歉就沒是了吧?不付出點怎麼行?」
她意味深長地對他一笑,然後就此離開了天台。
只留下了蘇柏一個人站在那裡,吹著初秋的夜風。
蘇柏覺得這下是把自己陷入了一種糾結的境地里去了。
說這話的人就是他自己,他怎麼抓?
總不能把自己給抓過去吧?
而且他剛才對聶然說的時候,那話里的意思根笨是把自己的責任推卸了個一乾二淨,這會兒他總不能再改口吧?
更何況看聶然的意思,抓著那個傳話的,估計是要做點什麼的樣子。
他好不容易脫身,怎麼可能還會求送死。
唉……
一想到要抓那個莫須有的人,他就覺得早知道就不要來自投羅網了。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
這下,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聶然要的就是他的不知道。
早已全部掌握消息的她一眼就看穿蘇柏在騙人。
原本聶然還想著要不然就把事情交給李望,讓他來處理算了,本來她也懶得管這種閑事。
結果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自己主動找上門來,還想方設法的推卸自己的責任。
這種沒擔當,沒品德的人,聶然覺得交給李望,或許有點太過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