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男人受驚的聲音就此響了起來。
站起身來的聶然也沒想到這個男兵和自己撞了個正著,他不僅沒走,竟然正準備解皮帶,看上去是要上廁所的樣子。
她不得不慶幸,自己幸好站起來,不然估計就要被澆一泡不知道是不是童子的尿。
對方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褲頭,當即就慌亂地重新將皮帶扣了起來,然後怒聲道:「你變態啊,蹲草叢看人家男生上廁所!」
在黑夜中,聶然的眼底劃過的一道冷光。
他知道這個男兵,叫蘇柏,聽說上次跳傘的時候還說一些關於自己不怎麼好聽的言論。
只是她對於別人的話向來懶得搭理。
沒想到今個兒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
聶然神情冷漠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和他擦肩之際,平淡地陳述了一句,「也不知道誰變態,躲草叢裡和人家女兵親熱。」
「我……」
蘇柏話被一噎,還未來得及繼續說完,就聽到聶然繼續在此說道:「還有,是我先來這個地方的,而且這裡也不是給你用來上廁所的。」
被這樣幾次三番地懟回去,蘇柏本來就有些不樂意,結果一聽到她早就在這裡,那也就意味著剛才他和別人熱吻的時候……
那種被偷窺的感覺襲來,讓他有些怒了,「你先在這個地方?既然你早就在這裡了,那為什麼不出聲?躲在裡面偷聽別人說話,很好玩嗎?還是你有什麼不能明說的癖?」
對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顯然是一件及其不紳士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聶然這種不怎麼好惹的,頓時就看到她譏諷地一笑,「因為給你臉啊,但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
當即,蘇柏的臉色驟然一變,氣得怒不可遏,指著她的鼻子,就想怒罵。
然而才張嘴,站在對面的聶然就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只留下蘇柏一個人站在原地氣得抓狂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有了這次的前車之鑒,他決定再也不再靠近訓練場以及部隊任何一個草叢,轉而把目標設定在了樓梯口,這樣上下都看的清楚,不可能再有什麼被人偷窺的可能性。
可最終的結局,也不知道到底是他點兒背,還是聶然點兒背。
兩個人又一次的鬼使神差的撞在了一起。
聶然也是因為怕蹲草叢時被人澆一泡尿,於是轉移了陣地,找了個外樓口的樓梯休息。
於是,順理成章的聶然又聽到了蘇柏的聲音,以及一個女孩子溫柔地幾乎能滴出水的聲音。
聶然礙於上一次被人好心當成驢肝肺,所以這一次一聽到他們兩個人調情的對話,便深吸了口氣,起身,探出頭對著下一層樓梯里的兩個人出聲道:「抱歉,能不能讓我先走,你們再親?」
原本兩張臉就要重疊的兩個人聽到頭頂傳來幽幽的聲響,當即閃電式的分開。
蘇柏這時候還挺男人的,護著身後那個女兵,對著上面喊了一聲,「誰在上面!」
等一探出頭,看到聶然那張熟悉的臉,頓時怒了起來,以至於連粗口都爆了出來,「靠!你他媽怎麼又在這裡!」
足以可見蘇柏有多麼的不願意她出現。
「聶然?」而躲在蘇柏身後的那個女兵看到蘇柏這麼生氣,悄悄露出腦袋看了一眼,不禁錯愕地低呼了一聲。
對此,樓梯上的聶然緩緩走了下來,涼涼地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怎麼哪兒都有你,拜託你泡妞能不能出去泡,部隊就那麼點地方,上一次……」
在暮色下,她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瞄到蘇柏身後的女兵,頓時微微愣了下。
喲呵,換人了?這可不是上一次那個女兵啊。
聶然不免揚了揚眉梢,用一種意味深長地眼神看了他一眼。
蘇柏心裡頭「咯噔」了一下,神情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像是很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別在這兒廢話了!」
可臉上是不耐,心裡卻格外的虛。
他很怕聶然會在這個時候把上一次的事情爆出來,那樣的話他腳踏兩隻船的事情就徹底暴露出來了。
不過聶然可沒那麼無聊,遇人不淑識人不清是這女的自己的事情,和她可沒有半毛線關係。
她可不是居委會大媽,也不是她閨蜜,完全沒必要這麼多管閑事的去和她探討什麼叫渣男。
聶然最後斜睨了一眼蘇柏那強裝鎮定的樣子,然後就離開了樓梯。
等到她一離開,蘇柏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馬上落回了肚子里。
剛才聶然那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嚇得他以為她真的要把事情說出來呢。
還好還好,這女的算她識相。